秘書部經理在劉恒冷峻的目光下打了個哆嗦,趕緊讓人安排會議室並且打電話去前台提前做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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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寧覺得自己大概要瘋了,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完全什麼都不懂的人竟然能得到劉恒的首肯做人物專訪?是她今早起床的方式不對麼?
邵誌文嘴裏叼著根牙簽,笑得很瀟灑:“我大王威武!!!”
葉安寧和邵誌文是老劉欽點著一起做這個專訪的人,王殷成想少帶人都不行的。他去公司之後先安排了其他人做一個財經類的調查,又查看了下今早的工作郵箱才帶著葉安寧和邵誌文出公司。
下電梯去停車場的時候邵誌文突然喊了一聲:“臥槽,我才想起來老劉把我的小麵包扣了!!”
葉安寧整個人都在震驚和懷疑中遊蕩著,根本沒在意邵誌文說什麼,反正平時她也根本不愛搭理邵誌文。
王殷成道:“沒關係,我今天開車過來的。”
邵誌文點了點頭,一想不對啊,王殷成的公寓都是老劉拿的編輯部名額,他怎麼有車?王殷成就好像知道邵誌文在疑惑什麼一樣,淡淡說了一句:“問朋友借的。”
確實是問朋友借的。
劉恒給王殷成打電話之後,王殷成轉頭就找了陳角,陳角在那頭上火:“車沒問題,我明早送完我兒子之後就拿給你。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官網上那篇結局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BE?BE!我去年買了個表好麼!?我槽渣攻最後就這麼出國了?出國了?出國之後就完結了!!??”陳角就是美麗的大腳丫,也是王殷成那篇小說的死忠粉,HE的忠實捍衛者。他簡直無法想象他追了半年的小說最後就這麼結尾了,槽啊還不如開放式結尾好麼?你寫一本小說前前後後捅了我多少刀啊!!?”
王殷成挑了挑眉頭,他打電話過來就是借車的,既然借到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於是在掛電話前又給陳角補了一刀,道:“恩,其實本來有個HE的結局的,不過被我刪掉了!”
陳角:“……”=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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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誌文和葉安寧跟著王殷成去停車場拿車,王殷成的車就停在靠電梯口的位置,非常明顯,一輛大紅色的賓利。
王殷成向那輛賓利走過去並拿出車鎖的時候,葉安寧一個趔趄,邵誌文覺得眼前很花,差點就給王殷成跪了。
於是上車之後,車裏的氣氛相當微妙。
邵誌文眼觀鼻鼻觀心在副駕駛座上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側頭看著開車的王殷成道:“大王,你的朋友……好有錢。”
王殷成淡淡的:“恩,他老公做房地產的。”
邵誌文在心裏痛哭流涕,各種羨慕嫉妒恨。然而葉安寧的表情卻已經變幻。
她一開始是看不起王殷成的,王殷成的財經評論她自然也看過,不過她一向認為有本事的男人就應該有自己的事業,而不是做什麼財經評論財經主編看別人發財。再者王殷成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個會左右逢源會說話的人,葉安寧自然而然就把他歸類到沒本事的男人範疇。然而現在看來,似乎又不是這樣?!
如果王殷成沒本事,他怎麼會認識那麼有錢的人?還能借到賓利?
葉安寧坐在後麵,好幾次從後視鏡裏偷偷觀察王殷成,看了好幾眼之後,莫名發現王殷成其實長得真的挺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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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成帶著後麵的兩個小尾巴在華榮國際的前台登記,前台總共三個接待,看到王殷成的時候三個人齊齊都傻了。
其中一個反應快的:“是的,秘書部今天早上通知確實有劉總的專訪,這是您的通行卡,請拿好……”說著拿出三張外來人員通行卡,接著指了指大廳右手邊的電梯:“十六層,下電梯之後會有工作人員帶路。”
王殷成把通行卡遞給葉安寧和邵誌文,說了聲謝謝拎著公文包轉身就往電梯方向走,身後邵誌文衝三名前台眨了眨眼睛:“我們主編帥吧?”
三個花癡齊齊點頭眼冒心心。
葉安寧鄙夷的打量了三個前台,切了一聲轉身就走,不就是個前台麼?犯花癡也得看看自己夠不夠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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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十六層後秘書部的經理就領著王殷成一行人進了一個小會議室,助理端來三杯咖啡出去後,他道:“你們好,我是華榮的秘書部經理。”
王殷成點點頭和他握手:“你好,我叫王殷成.”
秘書經理笑得謙和:“是這樣,劉總早上已經交代了有人物專訪,雖然並沒有多說什麼,但作為秘書部我們還是需要提醒一下……”
作為秘書,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老板還不洞悉很多情況的前提下提前就打好預防,秘書部經理的做法無可厚非,這剛好也是劉恒欣賞的,要不然他不會把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安排在全是女人的秘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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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殷成他們進電梯的時候,秘書部就打來電話通知說做專訪的人已經到了。
劉恒把最後一個文件處理好,下電梯去了十六層。秘書部一個小姑娘踩著高跟等著,看劉恒麵無表情的下來驚了一跳,連忙打招呼領著劉恒往會議室的方向走。
秘書敲了敲門,推開門側身請劉恒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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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坐著四個人,此刻聽到敲門聲秘書經理才閉了嘴,說了聲請進,同時朝著門的方向站起來。
王殷成知道應該是劉恒,便也跟著站起來,抬眼的時候正對上一雙幽如深潭的雙眸。
秘書經理站起來要把主位讓給劉恒,卻發現自己的上司麵色冷峻的死死盯著那個財經主編。
他有些莫名,不過還是朝劉恒介紹了一下:“這位就是地方報紙財經版塊的負責人王殷成先生,後麵兩位是邵誌文先生和葉安寧女士。”
然而劉恒卻並沒有理他,隻是默然轉身往外走:“你一個人來我辦公室。”
“……”
秘書經理要哭了,他覺得他一定做錯了什麼劉恒的臉色才會那麼難看,但他又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劉恒把人物專訪挪到了自己辦公室不是麼?幾個億單子的生意劉恒也沒在自己辦公室和人談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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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恒說完那句話轉身就往回走,剛剛他抬步進會議室看到王殷成的那一瞬間,他有一種恍惚又詫異的震驚。
抬眼衝他望過來的男人有一張他萬分熟悉的麵孔,眼睛眉毛、鼻子下巴,尤其是眉心偏左的那顆朱砂痣,劉恒的心在那一刻猛的一撞,心率從那一刻開始就全部亂了,他覺得渾身的肌肉都無比僵硬,血液都在倒流直衝衝往腦門兒上湧。
他甚至說不出半句話也挪不開眼睛,隻能在自己全然失態之前轉身大跨步往外走丟下那麼一句不清不楚的話。
如果劉恒在那一刻足夠理智,他就應該隻是淡淡瞥一眼王殷成,讓秘書部的經理坐在旁邊協助完成這個任務訪談。接著在他們一撥人離開之後考慮王殷成的問題。
然而他沒有。王殷成的雙眸清澈而幽深,他看了一眼就挪不開眼,又驚訝又慌張,他的理智都不知道哪裏去了,情緒在那一刻波動非常大,他腦海裏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麼。他抓不住理智那根線,在最後關頭那個轉身甚至都帶著逃跑的慌亂,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
但劉恒這個人冷慣了,他的行為在別人看來完全就像是冷靜發出的指令,雖然這個指令有點不清不楚——到底誰一個人去他辦公室啊!?
秘書經理理解的是王殷成,王殷成卻挑了挑眉頭,看向那位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