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蔡老怪，留我吃頓飯，還能吃窮你。”西門度笑著拉周澤普出門，回頭對正要關門的蔡九徵道，“小心了，那姥姥夜裏出來找你，你學問博冠古今，正好到那邊做師爺。”
出了縣學，西門度猶自對《小倩洗發圖》念念不忘，“如此美女，便宜了蔡老怪那廝。”
周澤普朝他踢了一腳，“不就是一幅畫嗎。請我吃頓飯，再給你畫一幅就是。”
西門度閃身躲開周澤普的襲擊，猥瑣地笑道，“賢弟能不能畫一幅小倩出浴圖?就是書中描寫的樣子，哥哥給你加一些銀子也成。”
好好的藝術創作，到西門度嘴裏就變味了。看來，這家夥和山東清河縣的西門慶，在靈魂上是相通的。
“這不太好吧。”周澤普苦著臉，為自己交友不慎痛恨不已，“我也是堂堂君子，如何能做出這醃臢事情來?再說看，我又沒有像你一樣，偷看過女人洗澡，如何能畫得出來?”
“二十兩，畫不畫?”西門度一幅財大氣粗的樣子，對看女人洗澡也不否認，“既然弟弟還是個雛，我就安排杏花樓的粉頭到家中來，你在旁邊觀摩，隻要能畫得栩栩如生，你想看多久都行，一切依你。”
周澤普對西門度無底線的節操已經失語，“粉頭出浴，你自己看吧，你不在乎名聲，我還吝惜羽毛呢。”
“三十兩?不行就算了、”
“太少了，五十兩畫兩幅，給你個麵子。”
“成交，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西門度和周澤普擊下掌，抬頭看向不遠處的茶樓，“走，到上麵歇上一歇。”
二人走上茶樓，要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周澤普看西門度擺弄這茶盞，問道，“哥哥，我看著蔡先生人挺怪的，是個不拘小節之人。”
“公選先生人是好人，學問也是一等一，就是太狂放一些。”西門度將茶湯遞給周澤普，“你能成為公選先生的入室弟子，也是你的造化。很多人花重金也求不來呢。”
“這老先生有些來曆?”周澤普聞了聞茶香，“我還真有些好奇。”
“蔡九徵是汴京裏的蔡相族弟，兄弟倆因為瑣事起了些口角，蔡九徵就自請貶到豐城，他最終是要回東京。”西門度見周澤普不明就裏，補充道，“蔡相也是幾起幾落的。”
原來蔡老怪是下放到豐城來的高幹，能得到蔡九徵的賞識，至少仕途上少走了彎路。至少去縣學讀書，不會太吃癟，升州學也容易了。有終南捷徑，幹嘛不用？周澤普不想在故紙堆裏死讀書，給自己弄一身酸腐氣。
“西門大哥，小弟謝過你的幫忙。”周澤普對西門度拱拱手，。
“也是機緣巧合，其實憑借普弟你的才氣，到哪裏都會出人頭地。”西門度拿過茶點，吃了一口，“兄弟你先前說有事找我，究竟為何?”
周澤普將收了兩個小孩的事情給西門度講了一遍。
“原來是買了奴婢，我當是什麼大事呢。”西門度有些不以為然，“弟弟你心太軟，這可要不得。每年遭災的人多了去，你管得過來嗎。先寄在我府上，讓管家調教觀察些時間，如果不好，直接攆了他們。”
“如此，就麻煩哥哥了。”周澤普看看天色不早，對西門度道，“我還要回島上寫文章，後天報到時候交的。這就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