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留芳院中,卻別是一股景象。呂姨娘和唐慧容母女二人,正在熱火朝天的猜測著。
唐慧容一回來,就將屋裏的丫鬟婆子都打發出去,自己歪在榻上,端著一杯茶,望著母親,沒有說話。
呂姨娘心生疑慮,小心翼翼地問女兒:“容兒,到底怎麼了?這麼神神秘秘地做什麼?”
唐慧容欠起身來:“母親!我覺得上房一定還有秘密沒叫我們知道,敏弟去諸暨的事,恐怕幕後還有文章。”
“容兒,你是說?”呂姨娘不解地問道。
唐慧容沉思著:“你沒看見,今日我跟著到長房去,咱們夫人硬氣了許多,和大夫人對麵爭論,到底沒吃了虧,反而將大夫人氣得夠嗆。剛才回來之後,大老爺又派了人來了,找父親和敏弟過去商議,叫二丫頭三言兩語地就擋了回去。我瞧著,咱們夫人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顯出多著急的樣子,若不是心裏早有成算,焉能還這麼鎮定?”
聽女兒這麼一說,呂姨娘也覺得有理:“我的兒,你說的是!隻是他們能有什麼辦法?難道老太爺的家規,也敢違反不成?從我進門來知道,咱們唐府的公子,從你大伯父起,還沒人敢違背呢。”
唐慧容冷笑了一聲:“你知道什麼?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二丫頭現在那麼古怪靈精的,保不齊會有什麼套路呢!也許就想出什麼來,阻止了敏弟去諸暨呢。”
“二丫頭再怎麼著,能有什麼主意?”呂姨娘不敢置信。
“那就再看罷了。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的猜測對不對了。”唐慧容不再搭理母親,轉而沉思起這些天發生的事來。
第二天一早,唐慧馨起來就趕緊梳洗了,到上房去請安。她怕父親母親擔心著,再有什麼事,所以急著趕過去照應。沒想到,一到了上房門口,就看見唐端敏已經站在那裏等候了。
她有些奇怪地問:“敏弟,時候這麼早,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姐姐離得這麼遠,不是都已經趕過來了嗎?何況我還在這院裏,用不著跑遠路呢。”唐端敏露出一個笑容,叫人看了心裏就湧上一股暖流。
唐慧馨愛撫地摸了摸他的頭:“姐姐不比你,你在杭州讀書辛苦,早起晚睡的,昨日又趕路回來,這好容易能在家待幾日,正該趁著這時機多休息休息才是。也不要一味的刻苦,該歇著時候歇著,精神好,學起來才能事半功倍。”
“我知道,平時這些都懂得。姐姐不必擔心。今日我是惦記父親母親,所以趕來伺候。何況昨日趕路也不累,昨夜睡得很好,再躺著也睡不著了。”唐端敏故作輕鬆地說。
唐慧馨何嚐不知,他一則惦記父親母親,二則隻怕心裏也還惶惶不安吧?看他發青的眼圈,就知道他昨晚一定一夜未睡。縱然心疼,也明白現在口頭上勸什麼都沒用,隻有等到事情塵埃落定的那一時,敏弟才能徹底放心吧。
想到這裏,她牽起敏弟的手:“還說睡得好呢,看你就是一宿沒合眼。中午一定要睡一會兒,不然,姐姐可是不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