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怪可憐的!”允兒道。
這樣一翻說話我來了一些興致,對允兒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允兒著實高興,十四歲的她還是一股孩子氣,跳起來道“真的?那我們走吧!”
想她這些日子跟著我呆在宮中,想是悶壞了。
於是允兒攜了我往外走了,一路景致大是與長春宮相同,秋意深濃,風吹來更加涼爽了。
前幾日的大雨衝刷了地麵,未被清理去的落葉更顯粘膩,濕答答的躺在道路兩旁。遠遠望去,瓊樓玉宇皆處在一片陰暗的色彩之下,顯得神秘莫測。
允兒怕我摔著,用心的攙扶著我慢慢向前走著,我隻是一貫的全身無力,走了幾步便覺疲勞。
允兒拉了我往一邊的亭子裏坐下,展眼望去,四周各種花卉綻放豐盈,竟如春天一般,叫人見了憐愛又欣喜。
“奇怪,為什麼別的地方的的花草都枯黃了,為什麼偏偏這裏的花卉卻綻放得這樣美好。”我新奇道。
“娘娘有所不知,前麵不遠處是一處假山溫泉,泉水由地下冒出,灌溉了這裏的花草,所以這裏周圍的花草在秋季也是茂盛蔥鬱。”允兒道。
正說話間忽然聽得不遠處似有孩童玩耍的聲音,又有奶嬤嬤哄抱孩子的聲音。我立刻好奇,尋聲望去,在不遠處的花澗間正是有幾位年紀尚幼的孩童被幾位奶嬤嬤帶著在花叢裏玩耍。
其中一個是大阿哥,另一位小的女孩兒乃是榮親王的小女兒,曾經在一次夜宴上見到過,她是榮親王的側福晉生的,側福晉長的眉清目秀,楚楚動人,生的女兒自然也是清水出芙蓉,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還有另幾個的我實在認不出來了,許裏宮裏其君主又或者親王的孩子。
其中一個較為年輕的奶嬤嬤,懷抱中抱著一個才出生沒多久的孩子,許是旁的孩子玩得太瘋,吵擾的緣故,那繈褓中的孩子似是不適應似的使勁扭動著他那嬌小柔弱的身體,嗯嗯哇哇的哭著,任憑奶嬤嬤怎麼哄都是停不了哭。
我走上前去,一把抱過那孩子,柔聲道“他許是哪裏不適應了!”
那奶嬤嬤被突然出現的我唬得一驚,忙行禮道“雪妃娘娘吉祥,祝雪妃娘娘萬福金安!”
說來也奇怪,那孩子到了我懷中竟然立刻停止啼哭,破涕為笑,滴溜溜的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我。
我看了滿心歡喜。
“看來三阿哥與娘娘有緣呢!”奶嬤嬤見此情景大感奇異,於是脫口而出。
“這是鬆妃娘娘的孩子?”我心裏一驚。仔細瞧那孩子望去,果然有幾分長得像鬆妃呢,但更多的則是像~~~~
“是啊!三阿哥自出生就愛啼哭,誰哄都哄不住,娘娘一抱他就不哭了,可不是與娘娘有緣嗎?”奶嬤嬤不知我心事,隻一味討好奉承。
我眉眼一橫,道“三阿哥奶水足嗎?許不是想他母親了?”
“哪裏有不足的,三個奶嬤嬤輪流著喂養呢,這麼小的孩子,哪裏知道那麼些?”奶嬤嬤見我臉色一變,立刻轉了態度,好生道。
“母子可是帶著血液親情的,也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不隻母親會想念孩子,孩子也會想念母親的。”我冷冷道。
“娘娘還不知嗎,原本剛出生的阿哥雖然不能在生母麵前養著,但允許每個月來探視的,特別是剛出生的孩子,可是太後娘娘卻吩咐我們不許讓三阿哥和鬆妃娘娘見一麵,一麵都不行呢,所以帶著出來玩的都要躲得鬆妃娘娘的宮苑遠遠的,生怕碰著麵呢。”那奶嬤嬤說話的口氣裏頗有同情的意味。
“皇上怎麼說?”我試探的問道。
“皇上沒有說話,也極少來看三阿哥的。”奶嬤嬤說著歎了口氣。
我看這懷抱中可愛的孩子,心裏說不出的酸楚。
“可憐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能沒有了母親?”我低聲道。想起自己的孩子來未知男女,但願是位公主罷了,若是阿哥豈不是又要和三阿哥一樣出生便母子分離?
“那你可得好生帶著三阿哥。”我道把孩子交回給了奶嬤嬤手中。
正和允兒往回走,離了剛才沒多遠的地方突然從花叢間竄出一個人來碰的一聲抓著我的衣裙便往下跪了。
“求求你幫幫我,讓我看一眼我的孩子。”一個淒楚 滄啞的聲音苦苦哀求。
我被嚇了一跳,允兒忙往我身前攔了道“何人?”
但看地上跪著的頭發淩亂一身寢衣滿臉淚痕的人竟然是鬆妃。
“求求你,幫幫我,幫幫我,讓我看一眼我的孩子,就一眼。”鬆妃緊緊的抓著的衣裙不放手,痛苦的,哀傷的毫無尊嚴的乞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