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妃聽言更是氣得跳了起來,揮著帕子指著惠妃道“你!~你~~你!”卻是起得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上來。
惠妃看也不看她,隻抿了一口桌上的茶。
“順妃,你坐下!”這時候太後說話了。
既然太後發言,順妃也不得不聽,隻得強壓怒火坐端正來。隻是她早已氣得臉色鐵青,胸口此起彼伏。
太後轉而對著我問道,“雪妃,順妃所說的可屬實?”
我心裏一沉,如實回答“確實屬實!隻是我去太醫院是找蔣太醫是因為上次臣妾不懂事,弄傷了自己,蔣太醫醫術高明,開了一貼方子,才使得我的傷口沒有留下任何疤痕,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舊疤痕那裏有些痛癢,所以去找蔣太醫問個究竟。”
“那蔣太醫怎麼說?”太後冷言問來。
“蔣太醫說隻是長出新肉之後一年之內會偶爾有痛癢感覺,並無大礙。”我答道。
“簡直是敷衍,你去就罷了,怎麼還挑那麼深的夜裏去,偏偏還下那麼大的雨,皇額娘,她明明是在編謊言。”順妃原本被惠妃說得心裏不痛快,聽我這樣說更是難掩任性本色,指著我道。
福臨看在眼裏,終於無法忍耐,震怒道“到底有完沒完?”
在場嬪妃皆嚇得一跳,低下頭去不敢看他,順妃也是嚇了一跳,從來沒見過福臨這樣生氣的她立刻收斂了鋒芒,柔柔弱弱的道了一聲“臣妾說的都是事實啊。”
“就算她去了又怎麼樣呢,蔣流風和鬆妃出走有什麼關係?雪妃如果要幫助鬆妃逃走她何必去找那個已經半入地獄的蔣流風呢?他能怎麼樣?”福臨站起來怒道。
話至此順妃想了想,終是不能圓了自己的說法,於是不再說什麼。
隻是這一場嘴舌上的爭鬥福臨處處護著我,太後和眾嬪妃個個看在眼裏。
“快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大家還是商量好了怎麼找到鬆妃娘娘和三阿哥吧,這樣的事情不趕快解決若是傳到民間去那得惹多大的笑話啊。”端妃莞爾道。
太後趕緊接道“就按惠妃的說法辦!大家散了罷!”
說罷揮手就站起來,欲走間忽然一個太監急匆匆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一進來便往地上跪了,隻聽得他一邊咽口水一邊道“太~太後,宮裏有宮女說親眼看到鬆妃娘娘抱著三阿哥出宮去了。”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不驚訝。
“誰看見的?”太後趕緊的問。
“是一位看守林園的老嬤嬤,她因為隔得遠,不曾見過鬆妃娘娘,那林園裏有一扇很小的後門,平時並沒有人出入,那日見了她並不知道那個女子是鬆妃娘娘,以為是哪個淘氣的宮女呢,隻是向行事的報告了一下,今天早上聽人說了才想起來可能是鬆妃娘娘,所以趕緊又向小的報告了,小的一知道就立即來稟告太後娘娘。”那太監說的口氣甚急,卻把事情原委說得一清二楚。
“那處地方可有人去查看了?”福臨聽了也是心裏一沉,畢竟是親生的孩子,怎能不關心。
“小的一聽說就忙著來這裏報告了,還沒來得及查看。”那太監答道。
“趕緊帶我們去看一看。”福臨揮手道。
“那地方甚是偏遠~~~”那太監卻想攔他,可福臨的性子誰來攔得住,不等他說完福臨便朝殿外道“給朕準備轎攆。”
那太監見福臨堅決,也就不再多言,俯首退了開去。
在坐的人也紛紛跟了出去,浩浩蕩蕩跟了一路。
那林園甚是老舊,也沒什人煙,想是平日裏沒有什麼人出沒,可是鬆子是怎麼知道這裏有一扇這樣小的門的,那扇門甚至已經被植被淹沒,不注意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那長滿樹枝灌木的地方有一扇門。
那看守園林的老嬤嬤站了一邊,大家看了一遍,完了福臨對著那嬤嬤問道“這門通往什麼地方?”
“是一處街道~~”那嬤嬤怯怯的回答,未說完太後便朝著身後的隨從發話,“追出去!”
身後早有士兵跟隨,領了旨意那帶頭的士兵便一聲令下“走!”整個隊伍隨之從那窄小的門穿了出去。
順妃心有餘悸似的拍著胸脯道“這個鬆妃還真是大膽,竟然帶著皇嗣出逃。”
旁人皆不作聲。
我更是心裏惴惴不安,希望他們不要根據這條線索找到鬆子才好。又想鬆子已經帶著孩子走了那麼久了,他們應該追不到才是,而且聽蔣流風的口氣似乎早有安排,應該早就安頓起來了,不會被人發現吧。
我一麵胡思亂想,卻不知道福臨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未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