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將相亦有種不問是非問天下
未等郡丞反應過來,兩列士兵們一下子就衝了進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將衙役們個個繳了械,圍押起來。場麵殺氣騰騰,堂上眾人個個傻眼,不知所措。
“揚州都督這是要做什麼?謀反?不像......還是.....錢泰紹將軍,姓錢?莫非是這錢少爺的什麼親戚,難怪他這麼囂張跋扈,原來是有這樣靠譜的靠山呀。還好自己沒走錯道,幫著錢少爺教訓這少年”郡丞心裏嘀咕著,還暗自慶幸,又轉眼看了看陳叔寶,滿臉的同情,本是吃幾板子的事兒,如今看來,怕是要掉腦袋了。
馬嘶兵喝之時,一個頂盔掛甲的威猛武將出現在門口,不是揚州都督錢泰紹又是誰。接下來的一幕更是令在場的眾人驚詫不已。隻見錢泰紹一路急奔而來,迎麵突然向,正趴在板凳上準備挨板子的陳叔寶,撲通一聲跪倒了,口裏還誠惶誠恐地念叨著有罪、有罪。須知,一州都督本就是高階上將,揚州更是直屬天子,即使遇到宰相、太尉這樣的一品大員,朝廷勳爵,也不屈禮,更別說行跪拜謝罪這樣的大禮。何況,這錢泰紹,武夫出身,向來豪邁、傲慢,不屑交際,平時隻在軍營裏練兵,根本瞧不起城中的一幹達官顯貴。
如此看來,這位等著挨板的少年,必然是皇室中的貴人,才能讓錢泰紹這樣的戰戰兢兢。這下,郡丞背上的汗是涔涔直下,這下可壞了,自己押錯寶了。這少年來頭這麼大,剛才自己得罪了他,頭上的烏紗不保是小,隻怕是這條小命也要拜拜了。再看那位錢惡少,更是嚇攤在地,畢竟有些背景,見過些世麵,看這陣仗,是要完蛋的節奏。
陳叔寶卻不介意,在錢泰紹的扶起下,麵帶笑意地說道:“錢都督,來得好遲。城中無故人,我一來就致書請都督來小酌一杯,不想都督這般矯情,非得打扮得這麼威武,還要選我要挨板子的時候才出現,真不夠兄弟。”
錢泰紹一聽,趕忙跪倒,謝罪道:“殿下恕罪,得殿下邀約,末將立馬飛騎入城趕來。隻是往來路程確實花些時刻,等末將到了,酒樓裏已是亂作一團。末將詳細詢問事情始末,從店小二的描述中,得知殿下蒙難。本想立即到獄中營救,隻是末將當時身著輕裝便衣,城中官宦,又多不相識,隻怕胡攪蠻纏,末將被為難事小,要是壞了殿下的大事,卻如何得了。權宜之下,隻好先回營中,集合甲士,換上官服將裝,既是為行事方便,也是為迎接殿下,隆重其事。末將考慮不周,以致殿下受驚,實在該死。”
聽到事情的原委,二樊這下明白,難怪陳叔寶在牢裏能這麼淡定,原來心裏早就有底,所以外鬆內緊,對他的敬畏有著實多了一層。
陳叔寶擺了擺手,笑著扶起錢泰紹道:“嗬嗬,將軍誤會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都督處突然之際,粗中有細,不愧大將之風。再者,你能來赴我這落魄小子的飯局,大大給足我麵子,怎麼會有罪過。隻是,殿下二字不必再提,我此行,奉詔而來,身懷王命,持節督揚州諸軍事,不是打著天潢貴胄,皇室子弟的旗號來蹭吃蹭喝的,再提殿下,隻怕都中該說我行為放蕩,有損皇家顏麵了。我們還是如同當年那樣,以將帥互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