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對胤禟的不滿還是對那些花癡的不屑,厭惡的皺了皺眉,不知怎的,心裏就像有團火,憋著十分難受,索性離開這悶人的環境,一個人走出帳子透透氣。
胤禟也跟著出來,一看到他我就沒好氣“你怎麼出來了?怎麼不去陪你的那些紅顏知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這話怎麼聽怎麼都顯得酸味。
果然,換來胤禟“噗嗤”的笑聲,把我笑得臉通紅,索性別過頭去,你大爺惹不起還躲不起。
胤禟看到我別過頭去,一臉吃鱉的模樣,不由的扳過我的肩是我麵對他,無比認真的問我:“怎麼,吃醋了?”
當聽到他這話我簡直恨不得找地洞鑽下去,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你----你---”我又羞又怒,小臉憋個通紅,卻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當然,我不知道,我當時的表情就像個小媳婦的模樣,不怪胤禟調笑。
“哼~!”嘴一撇,走了,丟下胤禟一個人注視著這可愛的背影。臉上卻顯示出與平日完全不同的嚴肅,似沉思似…
“怎麼?動心了?”溫柔如玉的聲音,卻說出與之不相稱的話語。
一個身影從營帳旁邊走出,要是齊悅在肯定會驚呼,因為他在的位置可以把剛才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來人一襲月白色的長裳,即使剛才的“偷聽”卻仍然不顯狼狽,依舊儒雅,不是八阿哥胤禩是誰。
胤禟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半餉,才長長的歎了口氣“任何人麵對她都會動心。”肯定的語氣,倒讓胤禩一愣,卻沒堅持這個話題。
“她心裏有你。”不是疑問,是肯定。
聞言,胤禟苦笑,縱橫情場多年,齊悅的心情他又怎會不懂?也許她現在沒有發現心中有他,可他卻知道,但是他決不會傻的認為這樣就可以讓齊悅接受,順從於他。齊悅太心高氣傲,又怎能受得了與他人共享一夫?況且他已娶了董鄂,雖無愛卻有名有實,憑借齊悅的身份又怎甘於做妾,以皇阿瑪對她的寵愛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想到此,隻有苦笑的份,他們今生,無緣啊!
胤禩沒有放過胤禟任何神色,兄弟多年,對彼此了解之深,有些話心照不宣,即使不說出來,一個眼神便明了。胤禩看胤禟沒有說話,一時間,空氣停滯,隻有那站著筆直各懷心思的兩人,許是受不了這沉默的感覺,胤禩開口打破了周圍的寧靜:“其木格是衝你來的。”
他知道他的九弟雖然沒有別的反映但卻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話雖然狠了些,但必須要說,為了大業,犧牲是必要的。
“既然無緣,何不借此次機會斷了你二人的想,以免越陷越深,這樣對你們都不好,蘇完瓜爾佳王爺已經向皇阿瑪提了,同不同意就看你了,蒙古勢力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你---好好想想吧。”依然溫潤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就像臘月寒冬的冰仞,一刀刀刺穿胤禟的心,手緊緊的篡成拳,指甲深入掌心卻全然不知,鬆開血肉模糊的雙手,隻輕輕的說出“我知道了。”很輕很輕,卻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隨著草原上的風而輕輕吹散,但是胤禩聽到了,前行的腳步微微一頓,麵上不動,嘴角仍掛著那抹似笑非笑,隻是眼底的算計泄露出此時心中的激動,微一頓,更加輕快的揚長而去,留下一片灰土。
當然,走在大草原上的我對這一切全然不知,欣賞著美麗的草原風光,甩甩頭,想要把腦海中那張胤禟的臭臉甩出去,卻越甩越多,睜眼閉眼全是他,懊惱的拍拍頭,我這是中邪了麼?“唉,好煩好煩啦!”
“格格,格格,您怎麼跑這來了,您可讓奴婢好找。”鑫兒氣喘籲籲的跑過來解除了我頭腦中無窮無盡亂七八糟的想法,“籲”地鬆了口氣,收起先前的煩躁。
“格格,比…比賽開始了,四阿哥叫我來請您…”鑫兒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不等她說完我一把拉著她往賽場上跑去,四哥叫了,可不能遲到,想起那張冷峻鐵青的臉,不由從背後升起一陣涼氣。
跑到賽場,看見遠方黑壓壓站著一群人,還有一些奴才在一旁拿著椅子候著,隻有一個想法:我遲到了。唉,遲到了沒啥大不了,不丟人,自我安慰著,反正都已經來遲了,幹脆整整衣裳,漫步邁入賽場。擠身人群中間,由於蒙古人生性豪放,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盛典,所以沒多少人關注到我,正好讓我把賽場上的狀況盡收眼底:
隻聽那蒙古王爺先發了幾句言,是蒙語,大意是草原羊肥馬壯,牧民生活富足,為了感謝上天的恩賜,秉承先祖的製度,舉辦一年一度的金刀大賽雲雲。
我對他這些官場套話沒興趣,倒是接下來被他們的舞蹈吸引住了,隻見此時帳蓬圍起來的空地上,四個身著美麗服飾的蒙古族少女和四個戴著猙獰假麵具的蒙古族男人,正在熱情起舞。馬頭琴和著鼓點一起奏鳴,旋律悠揚、深沉宏亮。草原上的舞蹈,雄健有力、節奏強烈、熱情奔放、充滿激情,民族特色濃烈,帶出明快、歡樂的氣氛。
一隻手搭上我的肩膀,看向來人,十四一襲深藍色的長袍,金黃色的腰帶張顯著不凡的身份,腰間的碧綠色玉佩發著幽幽的光暈。我抬眸,緊抿著唇角,習慣性的揚起右側唇角,沉著的看著他。感到我的注視,十四劍眉輕挑,漆黑的眸底閃了閃,劃過一抹興然,目光在我和其木格之間穿梭。這才讓我注意今天的另一個主角,其木格和我一般,紅色的騎裝,嬌豔如火,眉宇間透著蒙古兒女的英氣和豪爽。對上我的眼睛,輕哼一聲,撇過頭去,我挑眉,這小丫頭~不過,我喜歡,有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