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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麒麟

第一章當夏天遇到冬天楔子

在我的記憶中,夏天的到來總是那麼的不合時宜。它跟冬天正好相反。冬天的到來,總是為了要挽救夏天。

四月微涼的空氣倏忽間化為五月灼熱的溫度,好像夏天的到來永遠都是春天最後掙紮的產物;又像是一棵勃然萌發的幼苗,帶著嬰兒般啼哭的聲音,“忽啦啦”的在這個隻懂得背叛與欺騙的城市中,被一股詭秘的力量拉扯著他嫩嫩的芽,使之擁有茁壯成長的勇氣。

於是夏天就這樣,被這股詭秘的力量拉扯著、成長著的同時,卻也岌岌可危的向生活在這個城市中的人們宣告著一場隻屬於夏天的災難,就要在這個古老的城市中,以一種嶄新的姿態勃然萌發了。於是,當夏天鋪天蓋地地浸染了五月的那片天空,五月的陽光就像是一壺燒得滾燙的開水,以一種無可爭議的溫度與濕度,向這個充溢著腐爛氣息的城市大麵積地潑灑開去。

我永遠記得,那是一個怎樣的夏天。

那個夏天發生了許多事情。

萬物好像在那個夏天裏忽然變得充滿了無限的生命力。

也就是在那個夏天,我長高了5公分。這對於一個已年滿20歲的年輕小夥子來說,未免有些不可思議。於是長高的我,在那個夏天裏,終於發表了有生以來的第一部長篇小說《筋疲力盡》,進而生活也隨之進入了一個嶄新的環節。而在此之前,我的生活可以說是一塌糊塗。我不但要成天麵對那些成長中千篇一律的,會使人發瘋的無方向的生活,還要考慮一些甚至讓自己都感到無比沉重地問題,諸如:生與死,成功或是失敗。而對於這些永遠都沒有結果的問題的思考後得出的結果,又總會讓我感到自己正在一步步地走向死亡。

那個時候的我,沒有方向,失去了所有為了什麼而生存下去的動力。我突然看到本應屬於自己的那片天空,竟然灰得如此的令人心寒。盡管那個時候,我剛剛走進大學生活,也曾對大學生活抱有許多諸如“美好”之類的幻想,但是當我真正開始大學生活後,我想我錯了。因為幻想的本質並不能讓我更好地去麵對生活。生活中的太多迷茫與太多激情,像兩根永遠逶迤又永遠都無法脫離的藤一般,緊緊纏繞著我那蓬勃發育的身體和勃然萌發的思想,卻也給了我相當多自由奔跑的空間。

我鄙棄這樣的空間,它使我變得自私,甚至是殘酷!可我又非常需要這樣的空間。隻有這樣的空間,才能讓我在短暫的生命中,擁有邂逅不同生命的勇氣和力量!要知道,這是一件多麼浪費精力的事情啊!我們總會被各種各樣的愛情折磨得死去活來,可依然有那麼多的人願意為了他們心愛的姑娘而心力交瘁!這是一個怎樣的思想體係,怎樣了得的一個自甘墮落的生命群體?愛情製控著人類的欲望;新鮮跳動的目光相互糾纏;淚水與謊言編織著生活;嬗變與金錢出賣著世間一切或許還會被稱為真誠的諾言。天空的顏色慢慢褪卻,人們憂心忡忡地意識到,不知從何時起,生活已然使自己置身在一場漫無邊際的暈眩中。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在暈眩中死亡!

第一章當夏天遇到冬天當夏天遇到冬天(1)

我出生在夏天。那個夏天裏的一切,在我的眼中都是那麼的美好。我剛生下來,視力就非常好,以至於我的目光穿透了無數在天空中飛旋的靈魂,直達天堂那個聖潔的地方。我衝天堂裏的白色天使們天真無邪地笑,他們抖動著潔白的翅膀,成群結隊地飛下天堂來祝賀我的出生。那時的我,真的很單純。天使們說要送給我一百個願望,我想都沒想就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指著離自己最近的那片天空渾濁不清地說了一百遍:冬、天,冬、天……天使們便都心領神會衝我微笑,並一同喊道:冬天,冬天……於是春夏秋冬四季更替,一轉眼,我5歲了。

我就是夏天,一個生在五月、長在五月的夏天。

而在夏天5歲之前的故事,已隨著我被父母賣給外省人當兒子的那時起,已不再屬於我。它與我的記憶沒有一點關係。而說起我的記憶,我的記憶應該是從6歲時起才慢慢成型的。記憶中,那個朔雪的季節,和那個有著雪一樣冰冷表情的女孩兒,已漸漸與我的生命融為一體,甚至成為我22年人生曆程中所有的記憶。我的記憶因冬天而存在,於是我的生命在接下來的這個故事裏,便與這個叫冬天的女孩兒,緊密聯係在了一起。

那個冬季,S市下了一場五年來罕見的大雪。

那場大雪淹沒了這個北國的世界,同時也淹沒了小夏天5歲之前所有的過去。

他帶著如皚皚白雪般純潔的笑容,急不可待地展開雙臂去抱擁這個他從來都沒有見識過的,銀裝素裹的世界。

在他的眼前,昨晚的宿雪隻是今朝的開端。也就是說,小夏天在那場永遠都無法消融的雪的世界裏,擁有了四處奔跑的小野馬的狀態。

6歲的小夏天長得非常漂亮,漂亮的他隻要在哪棵樹下跑過,那棵樹上的銀色樹掛就會倍感無地自容而紛紛下落。但是那天,當他從一棵樹下平靜地經過時,有一個雪團狠狠地飛將過來,打在了他的臉上。他呆立了片刻,用手去撫落臉上冰冷冷的殘雪,這讓他瞬間想到了自己“家”中,那個和他此時臉上的殘雪同樣冰冷的小女孩兒。他想會不會是她在暗處打他,因為他霸占了她的世界、她的家。於是,當夏天四下裏尋找她的時候,又一個雪團在他的腦袋上炸開了花。他急了,喊著:冬天你出來……蹲下身,握實一捧雪。這時,從他身後蹦出一個人來,他想都沒想,舉起雪團轉身就向那個人扔去。隨著“啊”的一聲尖叫,他才看清,那是一個比冬天高很多的女孩兒。

她叫安冉,和夏天同歲,是夏天新家的鄰居。

沒幾天,夏天就在安冉的帶動下,認識了幾乎這個單元樓裏麵所有的孩子。沒多久,這些孩子竟然像著了魔似的喜歡上了夏天。盡管他們不全都是女孩兒,可大家就是很喜歡跟夏天玩,沒有任何道理的喜歡跟他玩,總會讓那個冷漠的冬天心存芥蒂。於是在夏天7歲那年五月的一天,小夥伴們在外麵玩一種名為“過家家”的遊戲時,冬天站在不遠的地方,向小夥伴們投去敵意嫉妒的目光。直到小夥伴們起哄要讓小夏天和安冉來裝他們大家庭裏的爸爸媽媽,冬天終於氣憤地跑到安冉麵前,一把將她推倒在地,憤怒地衝夏天喊著:我最討厭夏天了……

那晚,他們在冬天的爸爸媽媽麵前第一次打架了。

人家都說女孩兒要比男孩兒立事早,女孩兒要比男孩兒的心事透明得多。於是立事早的冬天,那晚就真的像一個大姑娘似的站在夏天麵前,用近乎冷酷的目光,當著爸爸媽媽的麵,指著躲在爸爸身後的夏天的鼻子喊道:你不是我們家裏的人。你不應該住在我們家裏的。爸爸說你是一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我們隻是暫時收留你,你不可以把自己當成是這個家裏的小孩。你不配,你不配……

當時不知有一種怎樣的心情衝擊著小夏天的心。他一直站在養父的背後,用一種等同甚至比冬天當時那冷酷的目光還要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冬天的一舉一動。他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為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本不屬於自己的家而說些什麼。也許在他那冷酷的目光背後,又再一次懵懂了這樣一個事實:無論怎樣去爭辯,自己在這個家裏其實都是多餘的。盡管他以後才知道,自己在這個家裏的存在,不僅是多餘,更是一件替代品。

他無聲地從養父身後走出來,在這個冷酷的小女孩兒的辱罵聲中,堅強地走向自己房間的刹那,突然衝到冬天麵前,伸出殘留著黑色泥巴的小手,閃電地向冬天的臉上撓去……

那個夜晚,夢中,他哭了。

這是他來到這個家近兩年來的第一次哭泣。

以後的日子裏,夏天似乎因為那次打架而成熟了許多。漸漸的,他在這個家裏變得少言寡語了。他甚至不再過問他的親生父母到底什麼時候來接他。不但這樣,他從此不再跟這個家裏的三個人說一句話了,甚至連看他們一眼都懶得看。不過還好,除了冬天以外,他的養父養母對夏天還是不錯的,給他吃和冬天一樣的東西,給他穿和冬天等價的衣服,甚至對他的好,遠遠超過了冬天。這讓冬天很不舒服,使得兩個小家夥之間新的矛盾被這個家中的兩個大人再一次擦起了火花。

那也許是一次命運的安排。

那個匪夷所思的夜晚,小夏天起床上廁所,經過客廳無意間聽到客廳裏麵傳出微弱奇怪的聲音,好奇心使他探著小腦袋瓜,扒開門縫向客廳裏一探究竟。這一探不要緊,竟然看見養父養母正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機裏兩個長相醜陋的外國女人,全身赤裸地跟一個高大的外國男人玩一種他從未見過的“遊戲”。他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幹什麼,但此情此景,卻讓夏天幼小的體內充滿了熊熊燃燒的火焰。他的心“砰砰”亂跳。

那晚,回到房間的他,怎麼都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電視機裏那“刺激”而又“誇張”的“血腥”的場麵。

那年夏天,8歲的夏天成為了一名小學生。

至此,他的命運便開始慢慢成型了。

爾後,他頻繁在電視中看到有類似男歡女愛的情節,或是接觸比自己大的學生,和一些早熟的中學生熟識之後,他便慢慢了解到,那種所謂的“遊戲”其實就是大人世界中的“做愛”。於是從那時起,小夏天就變得對那種事情非常關心,並且到了極度敏感的程度。他不但在看電視的時候會注意那些愛情電視劇以及電影中有關親吻之類的情節,更有甚者,有一天,他竟然就這樣要求安冉閉上眼睛,然後學電視中那些男人的樣子,去親安冉的嘴了。而每一次,安冉都會照小夏天的要求去做,盡管她心裏麵知道夏天接下來要做些什麼。直到有一天,小夏天把安冉帶到家中客廳,將養父“珍藏”的錄像帶放給安冉看,安冉因好奇而被電視中那些男男女女們的“遊戲”深深吸引了,但很快,她意識到,那是不該她這個年齡看的東西,進而慢慢低下了脹得通紅的臉。這時,一件讓小夏天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冬天不知什麼時候,一聲不響地出現在這個“淫聲浪語”的客廳裏,這讓小夏天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災難就要來了。可他又不想去求這個冷酷的女孩兒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大人,他又非常害怕,於是情急之下,他下意識地關掉了電視,取出了錄像帶並放回到原位,然後竟然威脅冬天說:如果你要是告訴他們,我就不會放過你。

那晚,夏天怕得要死。他總是坐立不安地去觀察冬天是否在背著他跟養父養母說什麼悄悄話。可除了冬天每晚都會去做的那些千篇一律的事情外,她很少跟自己的父母說一句話。這個平時經常會跟父母嘰嘰喳喳的小女孩兒,一天之間竟然變得跟夏天一樣的少言寡語了。很快,父母發覺了女兒的反常,主動問女兒是不是發生什麼讓她不開心的事情了?冬天搖頭,沒說什麼就回房間了。而在經過夏天房間的時候,她停住了,看了看正在透過門縫觀察自己的夏天,低著頭,消失在夏天的視線中。夏天才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第一章當夏天遇到冬天當夏天遇到冬天(2)

接下來,嚴重的問題出現了。

夏天在那年的期末考試中,考了全班倒數第八名。這讓一直對他沉默的養父養母非常生氣。那晚,他們很嚴厲的問夏天為什麼不好好複習功課。可是無論他們怎麼問他,夏天總是沉默著,這讓他們很惱火。作為懲罰,他們把夏天關在房間裏,不讓他吃飯,不讓他出去玩。直到第二天下午門被冬天打開,夏天都一直躺在床上,想著接下來的對策。

冬天站在他的麵前,小心翼翼地問他:你餓不餓?

他起身,惡狠狠地將冬天推倒在地,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這個讓他越來越厭惡的家。

那個下午,那個有些煩躁、有些無聊的下午,夏天不知道跑出來應該去哪,於是那時已經有145公分高的8歲的夏天獨自一人走在那個他熟悉了快3年的街道上。他看著街道兩旁的樹啊建築啊,心中濃濃的酸意夾雜著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委屈,頓時迷蒙了他的眼。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生活在這個家中。那時的他覺得特委屈,特想離開這個討厭的地方。他跑呀跑呀,跑到一家電子遊戲廳的時候,有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過頭,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要比他大很多的姐姐。那個姐姐的微笑頓時化解了夏天心中所有委屈,這讓他意識到,那個姐姐的笑,為何那麼似曾相識。

接下來,夏天鬼使神差地跟在那個擁有誘惑笑魘的姐姐屁股後麵,一邊在電子遊戲廳裏玩遊戲,一邊緊張地想著接下來那個姐姐會不會帶自己玩“遊戲”。盡管他已經知道,那種遊戲隻屬於大人,可那時的他,就是這樣固執而又興奮地認為:他已經是個大人了。

於是,已經是個大人的夏天,被那個姐姐帶到一間小屋裏。他的心迅猛地跳著。他不知道事情如果照此發生下去,自己將會麵臨什麼?他也懶得去想。那時他隻想要嚐試刺激、體驗新鮮。他靜靜站在小屋的一隅,看著眼前這個穿得非常好看的姐姐。那個姐姐衝他神秘地笑著,用帶有某種欲望的目光注視著他。

夏天說:“姐姐,你真漂亮。”

那個姐姐笑了,她的笑有一股子邪氣:“我就知道你這個小家夥成熟得早。”

夏天沒說話,緊張而又興奮地望著她。

“今天算你走運,本姑娘想玩玩童男子。”她說著,開始上下打量夏天:“你還是童男子吧?”

夏天依然一句話都不說。可他的心,跳得比剛才還要快。

“說說你幾歲了,叫什麼名字。”姐姐說著,走到夏天的跟前,蹲下,用手捏了捏夏天那漂亮的臉蛋兒。

“8歲。叫夏天。”夏天緊張地答。

“這個年齡好啊,對什麼事情都不明白,對什麼事情又都好奇。夏天,這個名字也蠻特別的。”她又打量夏天,然後問:“告訴姐姐,你喜歡什麼?”

“玩。還有變形金鋼。”夏天稚氣地答。

“還真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啊。”她得意的笑笑,起身坐在對麵的雙人床上,拍拍她身邊的地方說:“過來,到姐姐這來坐。”

夏天聽話的坐了過去。

“你想跟姐姐玩一個遊戲嗎?”

夏天瞪著大眼睛看著姐姐,迫不急待地點點頭,說:“想。”

“那你答應姐姐,一會兒要聽話,要按照姐姐的要求去做,好嗎?”

“好。”

“那好。你現在就這樣躺在床上不要動,然後閉上眼睛。”姐姐一邊說,一邊為夏天做示範。

夏天小心翼翼地躺下,再小心翼翼地閉上眼睛。直到他感覺到姐姐的身體壓在了他的身上,姐姐的鼻吸噴射在他的臉上,姐姐的唇蓋住他的唇,姐姐的舌頭在他的嘴裏不停地來回遊走,以及後來的,他們的舌頭在彼此的口中像兩條小蛇似的纏繞在一起,夏天才真正體會到,電視裏的那種接吻的遊戲是那麼的有趣。於是,他盡可能的去配合姐姐的要求,直到他感到有一隻手在他的雙腿間來回遊走,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小雞雞在快速地起著變化了……姐姐把他的短褲脫掉,以至於姐姐嘲笑、挖苦他說:“你還真是個童男子啊。那麼小的東西就開始躍躍欲試了,真有意思。”夏天才又悲傷地意識到:自己依然隻是個小孩子。

那個令夏天終生難忘的、非常刺激的下午就在那個姐姐的嘲笑聲中結束了。

當時的夏天並不知道那種嘲笑其實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一種侮辱。那時的他也根本不可能想那麼多,他隻覺得有些失望,因為他沒有體會到大人們所玩的那種“遊戲”的快樂的感覺。

那天,雖然夏天沒有體會到那種大人們的遊戲樂趣,但是那種接吻的樂趣卻讓他深深回味了起來。

後來姐姐帶他來到大街上,給他買了幾塊糖果,夏天就快樂地跑回家了。

那個有些悶熱的夏天,他經常會跟那個姐姐去那個小屋,然後兩個人就開始玩接吻的遊戲。直到有一天,當夏天躺在那個小屋的床上堅定地問趴在他身上的姐姐,為什麼不跟我做愛的時候,他看到姐姐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警惕地打量眼前這個看上去一臉稚氣的小男孩兒。

“你真的隻有8歲嗎?”

“對,8歲。”

“那你怎麼會知道那個的?”

“跟爸爸媽媽學的。”

“跟爸爸媽媽學的?”

“我看他們一邊看電視,一邊按電視中的樣子做,然後我就知道了。”

“天啊!”姐姐驚歎一聲,像觸電似的快速離開夏天,並在夏天麵前打了個激靈。

“你快回家吧。還有,以後不要再過來找姐姐了。”

“為什麼?”夏天固執地問。

“哎呀,你快回去吧。反正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就是了。”說罷,就把夏天給推出了門外,就聽著門“咣當”一聲從裏麵重重地關上了。

那個同樣有些悶熱的下午,夏天感到非常失望。這是他不知道第幾次有過的感受了,這種感受甚至讓他覺得習以為常了。於是習以為常的夏天,那天去找安冉了。當安冉站在他的麵前,笑得非常燦爛的時候,夏天飛快地跑過去,走馬觀花地在安冉的嘴上親了一下,然後飛也似地跑離了安冉的視線。直到他氣喘籲籲地跑回家,看到冬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他又飛快地跑到冬天麵前,一把將冬天推倒在沙發上,睜著大眼睛親了冬天的嘴。冬天睜著不知所措的大眼睛,望著他。他們的目光在接吻的那一刻凝結了。直到他們彼此分離,冬天都一直睜著大眼睛驚魂未定地望著他,直到他跑回自己的房間,重重關上房門,他才害怕地問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他不知道那個姐姐為什麼從此不再見他了,他們不是“玩”得很開心嗎?他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那到底是為什麼。從此以後,夏天就真的再也見不到那個姐姐了,可他依然固執地去那個小屋找那個讓他深切體會到接吻魅力的姐姐。每一次,他隻能是非常失望地去找安冉或是冬天,進而體驗接吻的美妙。盡管這兩個女孩兒什麼都不懂,一點都不可能給他姐姐的那種感覺,可他依然固執地去找那兩個女孩兒。也許在他當時幼小的心裏,莫明其妙間,就把那兩個女孩兒當成是那個姐姐的代替品了。直到他不再去找那個姐姐,但他依然堅持隻要一有機會,就和安冉或是冬天接吻的習慣。可他從來都沒有要求那兩個女孩兒跟他做接吻以外的事情。也許在他當時的心裏,接吻的感覺要比嚐試大人們的“遊戲”更有意思。

第一章當夏天遇到冬天當夏天遇到冬天(3)

就這樣,8歲那年,夏天特別喜歡與叫安冉和冬天的這兩個女孩子接吻。直到他和冬天都上了小學三年級了,這種感覺依然如此強烈,甚至從沒間斷過。可奇怪的是,自從那天他先後吻了安冉和冬天以後,她們竟然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任何人。直到他們都相安無事地上了小學三年級。更奇怪的是,她們不但不拒絕跟夏天接吻,而且還時常主動來找夏天接吻,這是他萬萬想不到的。不過,有一年五月的夏天,當他跟安冉接吻被冬天看到了以後,冬天就又恢複了夏天剛來到這個家時對他的態度了。

其實這3年來,冬天對夏天的態度一直都沒有變過,隻是那次之後,就變得更加的反複無常了。有時候,小夥伴們在樓下玩遊戲,讓冬天看到了,冬天就會跑過去,一把將安冉推倒在地,衝夏天大喊:我最討厭夏天了!這時的安冉從地上爬起來,衝上去,跟冬天扭打在一起。小夥伴們就會大聲起哄。而那時的夏天呢,則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就像是在等待著一種讓自己最為滿意的結果般悠然自得。而每次的結果都會讓他非常滿意。但是隻此一次,安冉反過來被冬天打得遍體鱗傷了,夏天暴躁地跑過去和冬天打在了一起。那是他們第一次打架,也是他們相處3年來惟一一次真正的打架。也就是那次打架,冬天把夏天給告了。

其實這3年來,夏天的養父養母對夏天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的。甚至可以說,他們溺愛這個少言寡語的夏天到了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的地步。他們經常會為了要跟夏天增進彼此間的感情而故意討好他,給他買各種男孩子都喜歡玩的玩具。就連那年,非常風靡的變形金鋼玩具,他們都會慷慨地給他買回來。也就是從那時起,夏天養成了一種隻有看到新玩具才會叫這個家中的兩個大人為“爸爸媽媽”的習慣。除此之外,他不在任何場合,哪怕是在開家長會的路上,這樣叫他們。於是,這種有明顯交換性質的生活一直持續了3年之久。直到有一天,他的養母把夏天叫到麵前,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了一些話之後都是如此。

養母說:“我不怪你不叫我們爸爸媽媽,可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看到我們,就像是看到仇人似的。那種防備某種傷害似的目光會讓我們很心痛。很心痛的,你懂嗎?”

夏天一句話不說,依然用那種他慣用的目光注視著眼前這個非常慈祥的女人。

養母說:“我知道,你的經曆給你幼小的心靈帶去了些什麼,這些我們都知道。但是這麼多年來,我們是想極力改變你,讓你至少在看上去,是非常快樂,並且是無憂無慮的。我們以為你隻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對於一個新的環境從一開始的陌生到逐漸熟悉起來,那麼屬於孩子那原有的天性就會重新回歸到你的身上,可是我們很失望。我們很失望這種回歸從來都不曾發生在你的身上。那麼你告訴我,你心裏麵的想法到底是怎樣的?或者說,對於你現的這個家,對這個家中的一切,還有我們,到底還有什麼是讓你不滿意的?你說出來,看看我們能不能盡力為你做到最好?”

夏天依然一句話不說,仿佛在他的世界中,從來都是無聲的。

“你至少應該要告訴我,你喜不喜歡這個家?”

夏天堅定地搖搖頭。

“那你是想回到曾經的那個家嗎?”

夏天依然堅定地搖搖頭。

“那你到底想要我們怎麼樣?”

養母終於急了,她的聲音顫抖了,她委屈的淚水在夏天的麵前無聲地流下。

其實不是夏天不想要什麼,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麼。

那晚,當冬天把夏天如何經常親她和另外一個女孩兒的事情告訴給父母之後,夏天看到了養父養母眼中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他們開始的時候還是和顏悅色地問他為什麼要那樣做,可他依然故我的一句話都不說。直到養父一巴掌把他打得老遠,並且狂呼著:“你怎麼這麼小就會耍流氓了?你怎麼這麼小就……”10歲的夏天才真正意識到什麼才叫做害怕。他感到自己的全身在顫抖,並且不受控製“叭嗒叭嗒”地抽泣落淚了。那時的他才強烈意識到,他想要回到曾經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這突如其來的想念,給了夏天悲傷的力量。這一舉動,著實讓這個家中的兩個大人非常吃驚。他們從來都沒有看到夏天在哭泣時,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絕望的目光,正在穿透一切,以一種毋庸置疑的速度滌蕩著他們的心。那目光中的悲傷,瞬間熄滅了他們眼中那跳躍著的熊熊火焰。他們不知所措地望著痛哭的夏天,他們意識到,也許夏天真的不屬於這個家。

第一章當夏天遇到冬天當夏天遇到冬天(3)

就這樣,8歲那年,夏天特別喜歡與叫安冉和冬天的這兩個女孩子接吻。直到他和冬天都上了小學三年級了,這種感覺依然如此強烈,甚至從沒間斷過。可奇怪的是,自從那天他先後吻了安冉和冬天以後,她們竟然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任何人。直到他們都相安無事地上了小學三年級。更奇怪的是,她們不但不拒絕跟夏天接吻,而且還時常主動來找夏天接吻,這是他萬萬想不到的。不過,有一年五月的夏天,當他跟安冉接吻被冬天看到了以後,冬天就又恢複了夏天剛來到這個家時對他的態度了。

其實這3年來,冬天對夏天的態度一直都沒有變過,隻是那次之後,就變得更加的反複無常了。有時候,小夥伴們在樓下玩遊戲,讓冬天看到了,冬天就會跑過去,一把將安冉推倒在地,衝夏天大喊:我最討厭夏天了!這時的安冉從地上爬起來,衝上去,跟冬天扭打在一起。小夥伴們就會大聲起哄。而那時的夏天呢,則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就像是在等待著一種讓自己最為滿意的結果般悠然自得。而每次的結果都會讓他非常滿意。但是隻此一次,安冉反過來被冬天打得遍體鱗傷了,夏天暴躁地跑過去和冬天打在了一起。那是他們第一次打架,也是他們相處3年來惟一一次真正的打架。也就是那次打架,冬天把夏天給告了。

其實這3年來,夏天的養父養母對夏天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的。甚至可以說,他們溺愛這個少言寡語的夏天到了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的地步。他們經常會為了要跟夏天增進彼此間的感情而故意討好他,給他買各種男孩子都喜歡玩的玩具。就連那年,非常風靡的變形金鋼玩具,他們都會慷慨地給他買回來。也就是從那時起,夏天養成了一種隻有看到新玩具才會叫這個家中的兩個大人為“爸爸媽媽”的習慣。除此之外,他不在任何場合,哪怕是在開家長會的路上,這樣叫他們。於是,這種有明顯交換性質的生活一直持續了3年之久。直到有一天,他的養母把夏天叫到麵前,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了一些話之後都是如此。

養母說:“我不怪你不叫我們爸爸媽媽,可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看到我們,就像是看到仇人似的。那種防備某種傷害似的目光會讓我們很心痛。很心痛的,你懂嗎?”

夏天一句話不說,依然用那種他慣用的目光注視著眼前這個非常慈祥的女人。

養母說:“我知道,你的經曆給你幼小的心靈帶去了些什麼,這些我們都知道。但是這麼多年來,我們是想極力改變你,讓你至少在看上去,是非常快樂,並且是無憂無慮的。我們以為你隻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對於一個新的環境從一開始的陌生到逐漸熟悉起來,那麼屬於孩子那原有的天性就會重新回歸到你的身上,可是我們很失望。我們很失望這種回歸從來都不曾發生在你的身上。那麼你告訴我,你心裏麵的想法到底是怎樣的?或者說,對於你現的這個家,對這個家中的一切,還有我們,到底還有什麼是讓你不滿意的?你說出來,看看我們能不能盡力為你做到最好?”

夏天依然一句話不說,仿佛在他的世界中,從來都是無聲的。

“你至少應該要告訴我,你喜不喜歡這個家?”

夏天堅定地搖搖頭。

“那你是想回到曾經的那個家嗎?”

夏天依然堅定地搖搖頭。

“那你到底想要我們怎麼樣?”

養母終於急了,她的聲音顫抖了,她委屈的淚水在夏天的麵前無聲地流下。

其實不是夏天不想要什麼,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麼。

那晚,當冬天把夏天如何經常親她和另外一個女孩兒的事情告訴給父母之後,夏天看到了養父養母眼中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他們開始的時候還是和顏悅色地問他為什麼要那樣做,可他依然故我的一句話都不說。直到養父一巴掌把他打得老遠,並且狂呼著:“你怎麼這麼小就會耍流氓了?你怎麼這麼小就……”10歲的夏天才真正意識到什麼才叫做害怕。他感到自己的全身在顫抖,並且不受控製“叭嗒叭嗒”地抽泣落淚了。那時的他才強烈意識到,他想要回到曾經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這突如其來的想念,給了夏天悲傷的力量。這一舉動,著實讓這個家中的兩個大人非常吃驚。他們從來都沒有看到夏天在哭泣時,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絕望的目光,正在穿透一切,以一種毋庸置疑的速度滌蕩著他們的心。那目光中的悲傷,瞬間熄滅了他們眼中那跳躍著的熊熊火焰。他們不知所措地望著痛哭的夏天,他們意識到,也許夏天真的不屬於這個家。

第一章當夏天遇到冬天當夏天遇到冬天(5)

也許,正是那堅定而又鏗鏘的3個字,讓夏天的養父養母最終放棄了他們思考已久的問題。

其實說實話,那時隻有10歲的我,明白他們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甚至可以真切地感受到他們對我的那種無私的愛正以一種怎樣了得的速度快速溫暖著我,讓我感受到愛的力量是世間最偉大的東西。可那時的我,卻偏偏選擇用一種眼光、一種沉默來回避,甚至是壓抑他們對我的愛。我想表達出來,卻又無法表達出來,這對於一個當時隻有10歲的我來說,是何等的難耐。我甚至感到那時的自己,其實很渴望在這個對自己已經不再陌生的家中生活。我已經習慣了這個家所向我呈現的一切。甚至他們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關愛都深深感染著我,讓我感到其實自己是幸福的。但是幸福的感覺又不止一次讓我覺得自己是可憐的。而可憐的自己最終又意識到,就是因為這個家根本不完全屬於我,而以此萌生出的一種對這個家中的一切都非常厭惡的情愫,從而也就釀就了對這個家的一切都非常反感的心境了。

在接下來那個對我來說意味著轉折的假期裏,我依然對他們的愛保持著冷眼旁觀的沉默。偶爾會對他們笑笑,而這笑,對他們來說,算是一種難得的奢侈了。漸漸的,我和冬天的關係便在這種難得的奢侈中,緩慢改觀著。應該說,我們彼此的關係在這個家中的變化是最大的。我們經常在一起玩,雖然我很少對她笑,但在心裏,我已經不討厭她了;而對我,想必她也有這種感覺。於是我們在這種似有似無的感覺中,相安無事的度過了一個與以往不太一樣的假期。而我和安冉的關係,依然有所保持著。我們還會經常在一起玩,大多時候,冬天會跟我們一起玩,我們相處得似乎還算融洽。也就是從那個很不一樣的假期開始,我隱約意識到,男孩兒與女孩兒之間是應該保持某種距離的,雖然這種距離若即若離。而這種距離感,讓我有一天就不再親她們了。對於我的改變,他們好像都挺不習慣的。於是有一天,安冉和冬天就先後這樣問我了:“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我先後回答她們:“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親我了?”她們都是這樣問我的。

我這樣回答她們:“不喜歡親就不親。”

兩個月後,我被養父母送去了一家封閉式的私立小學過上了一種寄宿生活。從那年開始,我整個人發生了讓他們意想不到的變化。

轉學對年僅10歲的夏天來說,不但改變了他那有些陰鬱的生活,還改變了他未來14年的人生方向。那是一次好得不能再好的轉機了。與其說那是場轉機,倒不如說那是一次新的危機的開始。

那年的夏天一夜之間就變得乖巧了。他不但喜歡上了讀書學習,而且性格變得越來越開朗明快了。他甚至將10歲之前的那些該與不該的生活和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統統都忘記了,在學校裏還主動跟同學和老師建立起了一種非常默契的關係。他經常會跟同學們打成一片,也會跟老師特別是班主任進行交流。於是一晃12歲的夏天,在小學五年級時的一次學校組織的“全市小學作文大賽”中,得了五年級組作文比賽的一等獎。從那以後,他喜歡文學、追求文學的夢想,算是在他幼小的生命中蠢蠢欲動了。

第一章當夏天遇到冬天賀年卡早戀了(1)

在我小學三年級的一堂作文課上,老師留了個作文題目讓我們回家後完成。我還記得那個作文題目叫:我的理想。其實這種作文,在很多人小的時候都作過。但大多數的孩子,都不明白,理想最深層的含義到底是什麼?從而作出一些諸如“我想當科學家”“我想當歌唱家”之類的隻有小孩子才會寫出來的幼稚的文字。盡管那時的他們根本不能了解用文字去表達一個人的思想其實是件非常快樂的事情;盡管他們又怎會知道文字與思想往往是緊密結合在一起的,甚至有時候,文字比語言所表達的都要重要、具體;盡管它們在某種意義上是相通的。

那時對理想有著一種朦朧理解的我,用一句話完成了那個作文:我的理想是要重新找回記憶深處那個無憂無慮的夏天。

作文交上去後,老師找我談話。她問我:“你所要表達的是什麼?”我心裏暗自嘲笑這個看上去城府頗深的中年女教師。我很是不屑地,力求深奧地回答她說:“理想是一個人埋藏在心中,最為隱秘又不易,甚至是自己所察覺出來的像水一樣的東西。它不是不可能具體,它隻有在能夠具體的條件下而真正具體起來。”

我記得當時隻有10歲的我,說出這樣的話以後,老師那驚愕的表情。她像是在打量一個她早有耳聞卻從未見識過的學者般驚訝,甚至是激動,這讓她在驚愕中,終於看清是一個10歲的小男孩站在她麵前。她如夢方醒地重重吸了口氣,不敢相信的問我:“這些話,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我衝她輕鬆笑笑,聳聳肩說:“自己悟出來的。”

就是這麼一悟,後來我當上了語文科代表,替換下了聽說當了快三年的語文科代表——水靈。

我記得我還嘲笑過她寫的作文。她的理想是當一名教師。盡管她高中畢業後,由於數學成績不佳而在一所職業技術學校學習,但那時她的理想在她自己的眼裏是偉大的目標,雖然她還沒有想清楚到底要當一個教人學好的好老師,還是當一個誤人子弟的壞老師。可那時,她對“老師”這兩個字眼,那真是向往至極啊!

“我看你以後充其量隻能當一個幼兒園老師。”我幸災樂禍地嘲笑她。

“夏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隻是覺得你當老師那簡直是不可能的。因為你什麼都不懂,像你這樣笨的女生,空有幻想,想成就你心裏麵所謂的夢想,那真是天方夜譚。因為你根本就不明白,理想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越說越起勁,她說不過我,就趴在桌麵上號啕痛哭了起來。她這麼一哭,我便更加覺得,她以後也許連幼兒園老師都當不成,進而有些可憐起她了。於是可憐她的那個10歲的夏天,一個星期後,就正式接替了她的位置,當了一名語文科代表。

也許是因為我對寫作真有一種與生俱有的天賦吧,自從當了語文科代表之後,我的語文成績乃至我其他科目的成績一夜之間就被我當了語文科代表的這一事實給帶到了一個高處。果然在那年的期末考試中,我史無前例地得到全班第二名的好成績。雖然第一名依然是水靈,但她卻沒有因此而感到高興,相反的,卻因為我得了個全班第二名而當著老師和同學的麵痛哭了起來。那時的我,隻要一看到水靈哭,全身血液就像是倒流似的那麼痛快、激動。我痛快地想:在我有生之年,永遠都要讓她哭。直到,我的作文在一次全市小學作文比賽中得了一等獎,我才隱約感到,自己其實是很喜歡看她笑的。那時,我對她的笑,評價隻局限於“好看”這兩個字上。直到我們都上了初中,又同時進了一個班,我對她笑的評價才升級到“很好看”這3個字。盡管不止一次的,我很想用“花兒”之類的詞語去形容她的笑,可有一天當我看到一本書上說,用花兒去形容一個女孩兒的笑,是對那個女孩兒最大的侮辱。我便下定決心,永遠都不用花兒之類的詞語去形容自己喜歡的女孩兒。盡管那個時候,我已經學會用許多同齡孩子都不會用的詞語去形容什麼,但我對她笑的形容,依然隻局限在“很好看”這3個字上。

那次比賽後,有一天水靈來找我。第一次看到她站在我麵前那略顯羞澀的表情,我就覺得她那時的表情有些做作,但又非常好玩。於是我就學她,用跟她同樣做作的表情看她,這讓她更不好意思了。於是我也學她,裝出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她小心翼翼的,生怕磕著碰著似的對我說:“其實你的作文寫得挺棒的。”

我心裏發笑,進而挺著胸膛說:“那當然。”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以後就在一起學習好嗎?”

“我作文又不差,為什麼要跟你一起學習?”

“我們可以彼此學些別的。比如說,我可以教你畫畫,你也可以教我一些你會的東西啊。”

“我隻會寫作文,別的什麼都不會。”

“那你就教我寫作文好了,反正我作文又沒你好。”

就這樣,我勉強答應跟她在一起學習。與此同時,我小學生涯的最後一個暑假,就在這個叫水靈的女孩兒慢慢走進我生命的同時,也慢慢走近了我。

那一年的暑假可以說是我終生難忘的。

五年製的小學生涯就在我轉校後的三年時光中恍如昨昔了。

我和水靈都以一個優等生的成績提前進入了S市的重點中學讀書。雖然我比冬天提前一年進入中學,但對於水靈來說,卻比我提前一年進入中學。也就是說,我們同時上了中學,可沒想到,她卻比我整整小了一歲。於是整整大水靈一歲的我就覺得很憋氣,進而就想著哪天一定要讓她為我做些什麼,以釋放心裏麵的不平衡。

然而,在那個燥熱的夏季,比我心裏還不平衡人大有人在,那就是冬天和安冉。冬天甚至抱怨爸爸媽媽為什麼不把她送到私立學校讀書,這個時候的我心裏麵就特得意,心想:就算你去了私立學校,也不可能像我一樣以優等生的成績提前一年進入中學。這樣一想,我就在她麵前幸災樂禍地嘿嘿直笑,她就追著我滿個世界裏亂跑。

那個夜晚,冬天的父母把我和冬天叫到了他們的跟前。冬天的父親把我和冬天的手抓在一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冬天,那目光中所流露出來的欣喜與憂傷就像是那晚的夜空一樣深沉而又感傷。我知道,那是當父母的對兒女的一種期許的目光。在那蘊藏著讓他們期盼了無數日日夜夜的閃動的目光中,我意識到其實快樂並沒有想像得那麼遙遠,更不會是一種等同於得到變形金鋼時所流露出來的快樂。那時的我,第一次在這個家的三個成員麵前快樂地歡笑了。

第一章當夏天遇到冬天賀年卡早戀了(2)

那個假期,是我第一次真正成為這個家一員的快樂日子。我知道隻要我願意,快樂將會一直延續下去。為了要為這份快樂加溫,我們一家人決定要去“天下第一關”好好玩玩。

在山海關的日子裏,我愈漸發覺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變化是影響其行動變化的關鍵。也就是說,你有怎樣的感情變化,你就會有怎樣的行動與之發生效應。就說冬天吧,她白天在山海關爬長城的時候,乖乖巧巧的生怕招惹到什麼似的對我的話唯命是從。可到了北戴河玩起水來,那股瘋勁就像是著了魔。她那前後判若兩人的樣子,讓我深深感覺到,女孩子的嬗變是神出鬼沒的,並且危險性十分巨大。

就說有一天,我和她穿著泳褲泳衣戴著泳圈在大海中和她的爸爸媽媽盡情地嬉戲,她就故意用水撩我,以顯示她的“水性揚花”。可當我用更大的水花向她發起反攻的時候,她則噘起小嘴獨自一人遊回岸邊。無論我怎麼跟她說話她就是不理我,直到我說大不了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她才露出笑臉讓我為她做各種各樣的事情。而當我們在山海關的時候她則前後左右地為我所用。她曾試圖用女孩子的慣用伎倆逼我就範,但不是在海裏我就不吃她那套。這樣一來倒把我給弄糊塗了,總有一種被調戲的感覺。就覺得大海一定是她的救星,而陸地一定是她的克星。要不然,為什麼在陸地上我不吃她那一套,而在大海中她就像是我的女王似的支配著我。這樣一得出結論,我就高興得不得了,當即命令她以後在陸地上的一切事務都得聽我的。可沒想到她竟然不吃我這套了。我一下弄不清她的轉變為什麼會那麼快,她卻在一旁懶洋洋地使喚我:我爸叫你過去。順便給我帶根冰淇淋回來。

同樣是在北戴河海邊玩耍的某一天,不同的是,那天,她的爸爸媽媽在沙灘做起了“沙灘浴”,這樣我就有機會戲弄她了。我先是跟她在海邊用沙子堆“城堡”,當她堆得正起勁,我就伺機破壞。看她惱羞成怒地追著我打卻怎麼都打不著的可笑樣子,我就覺得非常解氣。無論她對我表示出怎樣的氣憤,我就不埋她的單,變本加厲地欺負她。因為我知道平時這種機會太少了,隻要她爸爸媽媽在她身邊,隻要他們說,你比她大,你應該讓著她,我那想整她的決心就讓我一陣暈眩。又苦於我比她大一點,所以就隻能讓著她。可那時,我完全沒有了顧忌,甚至遊刃有餘地發揮了我整她之能事。不是跟她打水仗的時候,把她“噴”得落花流水的,要麼就是我在她背後嚇她那麼一大跳。一開始我覺得這些招數還挺過癮的,把她弄得“哇哇”大叫的,怎一爽字了得!可隨著她的反應越來越平平了,我就覺得挺沒意思的,進而想著要徹底捉弄她一下。

她不再理我了,戴著泳圈獨自一人往深海遊去,我就想到了一個壞她的點子。我也戴著泳圈尾隨了過去,手裏卻握著一塊尖尖的玻璃,心裏就想著類似“狗刨”的典故,那心就快樂得不行。直到看她離岸越來越遠了,我便用玻璃紮她的泳圈。而結果是,她真的掉進了深水裏。她不斷在水中掙紮呼救,而最終被人救上了岸,我才猛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悲傷在慢慢侵蝕著我的心。

那一刻,我麵對著躺在岸上人事不醒的冬天,突然淚流滿麵傷心不已。一想到也許冬天就要永遠地離開我了,而她的死竟然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就懊悔不已,進而痛恨自己。但沒過一會兒,冬天就在爸爸媽媽以及眾人的千呼萬喚下,伴以一連串的咳嗽,掙紮著蘇醒了過來。她的蘇醒讓我突然意識到:沒有冬天的日子,自己一定會很難過。

回家後沒多久,我就正式成為了一名中學生。

在我就要進入中學生活的前一天晚上,這個家中的其他三名成員為我舉行了一場“為夏天的成長而歡歌”的家庭性質的Party。在那個Party上讓人感受頗深的就是冬天和她的爸爸媽媽為我合唱的“成長之歌”。在歌聲和音樂聲中,那12支代表成長與希冀的燭光閃耀著熠熠的光芒,我的淚水不知不覺卻也漣漣。我知道這麼多年來,這個家為我所付出的,對我來說是何等的珍貴。我應該把他們對我的那份最真摯的情感牢牢銘記在心,但我卻總讓他們傷心難過。盡管他們不是我的至親,可是當我真正的來到了這個家,在他們的心中就已經把我當成這個家的一員了。那時的我,心裏就像是被無數跳動的燭光照亮般豁然開朗。我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他們親生的孩子了。一邊因感動而快樂地哭著,一邊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把眼前所有跳動的燭光通通吹滅。冬天的母親拉著我的手,熱淚盈眶地親著我的額頭;冬天的父親同樣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冬天抹著淚水,在我額頭上那個同樣的位置留下了同樣的一個吻。我再也抑止不住心中被三顆如此真摯的心焦灼著的感受,淚水又再一次不修邊幅地源源而出。我大聲呼喊著:爸爸、媽媽……我們四個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那晚,我睡得非常酣甜,直到東方地平線的第一縷曙光向我微笑。

中學的第一天是新奇的遐想。

我像是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嬰兒,對自己即將投入的生活充滿向往。我用一種渴求的目光,渴望自己的成長像東升的太陽般燦爛輝煌。第一天,我大膽地結識那些就要成為我三年學習生活的夥伴。其實在我上小學四年級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一個人成長的關鍵是要勇於向自己覺得困難的難關挑戰,雖然我的羽翼還不夠豐滿,可我的心,卻已經做好迎接一切的挑戰。基於這種信念,讓我在很多人眼裏,顯得卓爾不群,又顯得格格不入。再加上12歲的我,就擁有了168公分的高度,讓那些本來就覺得我很另類的人群,更加感到我的與眾不同。也就是這樣的我,在開學的第一天就認識了,可以說是我中學時代最好的朋友——彭雷。

他是一個很要麵子的男孩兒,也是一個很講意氣的朋友。雖然他跟我不一樣,我喜歡看書,而他很喜歡畫畫,但我們之間的默契卻是出奇的一致。這讓我不得不相信以後經常聽到的一句話:相信生活的人,才會成為朋友。於是過早就相信生活的我們,就這樣成為了朋友。

要說他這個人的最大特點,就是喜歡說“謊話”。不過你可不要誤會,他所說的那些謊話其實都是一種善意的欺騙。彭雷比我大一歲,因為他的學習成績不好,以至於他的父母在他小學畢業後,花了很多錢,又搗了很多洞子才把他送進了這所在S市最好的重點中學的重點班裏學習。可是他從小就不喜歡學習而喜歡畫畫。一開始爸爸媽媽知道兒子喜歡畫畫都非常支持,但後來當他們發現自己的兒子因為畫畫而耽誤了學習,就覺得兒子畫畫那是在搞“歪門邪道”,於是勒令兒子不許畫畫隻許用功讀書。沒有辦法,彭雷隻能以連哄帶騙的方式跟父母打“持久戰”,而把一些所謂的課外時間都花在了去少年宮學美術繪畫上了。由此可以推斷:家長對孩子的培養,在注重教育的同時,興趣培養也是關鍵。

後來,由於班主任知道我在作文方麵很有造詣,就讓我當了語文科代表。但我當時真的不想當這種隻負責收取作業或是發放考卷,要麼就是替任課老師跑腿的狗屁用不頂的科代表,於是我就主動請辭,進而對當時班長一職躍躍欲試。但是老師對於一班之長的考核是通過學習成績定奪的,又苦於要在剛升入中學沒多久的這個新的群體中,選擇一個既管事又能主控大局的一班之長真是不太容易,又不能通過評價升學成績草草了事,就基於我平時的表現確實不錯,在一次班會上,讓我當了這個班的代理班長,算是考驗我。於是在這個被無數目光焦灼的日子裏,我一直讓自己做到最好以成為一個在同學和老師心中都合格的班長形象而努力著,直到有一天,我跟外班的一個男生打架,我的班長生涯算是正式完結了。

要說那次打架,我真是越想越憋氣。

那個小子也就充其量比我大那麼一歲,個子比我稍微高一些,有一天,他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們同時被一個迎麵跑過來的毛頭小子撞了個滿懷,他就說是我故意撞他,進而讓我向他道歉。我當時真的很氣,可又要注意我身為一班之長的形象,於是就該怎麼回事就怎麼回事地跟他說。他倒不樂意了,那個13歲的難看家夥,連奶牙都沒有換幹淨呢,就跟我玩起了橫。他一把將我推了個趔趄,當著很多人的麵抓著我的脖領子衝我吆五喝六的。我當時看他那囂張樣,真是氣瘋了。我哪受過這樣的氣啊!一氣之下,我們倆就去了學校外麵“單挑”,直到各自的班主任趕來,我們才被分開。兩天後,我和那小子當著全校師生的麵,站在操場上的領操台上念了“保證書”。當天下午的班會上,我的代理班長一職,就被另外一名男生取代了。而副班長也由此產生了,她就是水靈。

第一章當夏天遇到冬天賀年卡早戀了(3)

說起水靈,那時我對她的了解依然隻局限她那“很好看”的微笑。說起來,在我小學五年級時,自己的身體就開始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了。特別是我那不再小的“小雞雞”,開始有了很顯著的男性特征,甚至是反應。再加上有一天,當我發現我的“小雞雞”周圍長出了一些柔軟的淺黑色的“絨毛”,我便意識到,我正在向一個男人的標準成長著。於是,每當我發現自己的身體,特別是性器官有了與日俱增的變化了,我的心情就會非常好,進而請我的好朋友彭雷吃雪糕。

我是一個早熟的男孩兒,但對於一個12歲的我來說,卻沒有因為對異性的某種好奇而變得憂心忡忡的。相反的,我要比那些與我同齡的,有這種迫切渴望卻又苦苦掙紮的男孩子,更能把握住自己。於是,那時對異性有渴望但卻並不強烈的我,一直對我們班裏那個學習好,品貌端的水靈保持著一種若即若離的關係。我對水靈的喜歡也隻是局限在一種朦朧的狀態之中,而這種狀態最終被一張“賀年卡”擊起漣漪以後,我和水靈的關係,就真的到了一種算得了什麼的地步了。

在一次少年宮組織的全市少年繪畫觀摩展覽會上,彭雷以一幅《我的同桌水靈》的水彩畫獲得那次比賽的三等獎,我和水靈的關係,算是正式風起雲湧了。

早在彭雷說要參加這次比賽時,其實我、彭雷和水靈之間便已成為了比較要好的朋友。因為彭雷的大度,我的幽默,再加上水靈的嬌豔,讓我們在剛一步入中學不到一個星期,就成了班裏一道相生相吸的獨特的風景線。

那時的我們,經常會聚在一起談學習,談興趣,甚至是話理想,打打鬧鬧的,儼然親生兄妹般的近乎。每當水靈談到她想當老師的理想,我總嘲笑她小學時的那篇作文,並且不止一次被我說成是“沉迷在夢想邊緣的天真女孩兒”。每當我這麼說水靈,彭雷就會站出來替水靈說好話,說什麼“理想源於現實,但現實又不可能真正成就理想”之類的虛虛實實的廢話。不過他這些廢話,弄得我倒挺高興的,同時覺得這個叫彭雷的小子其實是一個比水靈還要單細胞的生物。本來他是站出來替水靈打抱不平的,沒想到總是說一些似是而非的,甚至就連他自己都不能理解消化的話,不但害了他自己在我心中的形象,又玷汙了水靈那顆期待他痛扁我的心。可我才不管他們呢,無論彭雷說什麼,隻要我從中體會到樂趣,我就覺得彭雷真是夠哥們兒,幫助水靈的同時,還不忘把我和他之間的友情升溫。每當這種“兩麵都是”的局麵一出現,我就會鼓弄他,讓他再說點更加“虛”一些的東西。

其實彭雷能說出這種很不符和他年紀的話,都是被我害的。

想一想,在我上中學的那個年代,正是中國改革開放如火如荼的年代。那個年代的中學生對外來文化吸收得快,學得也快。我們的思想可以說一天一個樣,一天一大改觀。如果說,中國是以三年一小步,五年一大步的速度向世界的舞台前進的話,那麼我們的思想就是在以一分一秒的速度快速萌發著。那時本來就不安分又非常喜歡看小說的我,利用課外時間讀了許多我能夠找到的書籍。第一本書除了那本太過於高尚的《牛虻》之外,接下來接觸到的書就都是一些我比較感興趣的了。比如雨果的《悲慘世界》,羅逖的《冰島漁夫》,甚至是伐佐夫的《村婦》我都讀過。其實那時我讀書的真正興趣還是源於一種順其自然的喜歡,有許多書,讀過之後也就忘了。那時的我,也算是一個喜歡讀書的孩子吧。

就這樣,我一直堅持不斷讀書的好習慣,無論自己喜不喜歡那本書我都要去翻翻,基本上我什麼書都看,但對於什麼書看完後的結果又都不甚了解。那時的我,想讀書還是挺方便的。我的養父就非常喜歡讀書,他的書架上,擺著種類繁多的書籍,而且都是些國外名著之類的,大抵都是一些死了50年以上的世界級作家的名著。對於這些名著,我是不太喜歡看的,基本上隻是囫圇吞棗地看一看,翻一翻,而大抵上我是看不下去的。偶爾我也會從他的書架上找到幾本感興趣的書,有時也會從水靈或是其他同學那裏借書看,不過,這樣的機會很少。慢慢的,彭雷看我讀書讀得挺像那麼回事的,就有事沒事的跟我瞎攙合。直到有一天,我從一個同學的哥哥那裏借了一本白話文的《金瓶梅》,彭雷也就開始喜歡讀書了。

後來有一天,他拿著他的得獎作品找到我,說他喜歡水靈,我的心突然間就被某種東西不輕不重地觸碰了一下。直到我吱吱嗚嗚地告訴他,我也喜歡水靈,那兩個情竇初開的少男都同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窘地。又直到有一天,水靈找到我們,問我們,“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矛盾,為什麼你們看上去不像以前那樣好了。”我就決定要在彭雷之前向水靈表白,因為水靈對我的誘惑實在太大了。那時我剛上初二,在那年的新年我做出了一件改變我、彭雷和水靈生活的決定。

我先是跟水靈的好友莊舒奇套近乎,旁敲側擊地詢問她關於水靈的種種喜好。其實這種追女孩子的方法在我今天看來是很不屑的,基本上我現在用的都是一些科技含量非常高的“電腦模式”去追求自己心儀的姑娘。但那時苦於我跟彭雷的君子約定,再加上我還很稚嫩,技能也相當拙笨,於是那時的我,選擇了一些比較傳統的方式出擊。反正你們也一定知道對於一個12歲的中學生來說,那些追求女生的方法恐怕早已被你們像我那麼大的時候演繹遍了,所以我也就不再細說端詳了。總之,我是用“好友攻勢”慢慢了解到水靈的喜好,再通過“友好模式”跟她的朋友一起向水靈滲透我對她的心意。再加上我跟水靈平時就是打在一塊的,於是那年快到春節了,我想我的努力應該就要得到回報了。可沒有想到的是,彭雷卻比我早行動了一步。

我得知他竟然用他會畫畫的優勢,用一種既浪漫又不失風度的方式,並沒有向我這樣大費周章就輕而易舉地向水靈邁近第一步的時候,我的肺都快要氣炸了。那天,我在校門口“堵”他,沒好氣的,直截了當問他:“聽說你向水靈表白了。”

他聽我這麼一說,好像很氣憤:“你聽誰瞎說的?我們不是天天在一起嗎。”

我搶言:“天天在一起管用嗎?你不還是在我不注意的時候伺機行動了。怎麼樣?收獲不小吧!”

他看著我,半天沒說話。

我誓不罷休,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地說:“我知道像這種事情是各憑各的本事。你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我們又都同時喜歡上了她,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是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不許用自己的特長說事,隻可以用公平的方式競爭。可你呢?為什麼要用你繪畫的專長為她親手繪製賀年卡,你不覺得你這樣做有背我們之間的君子約定嗎?”

他歎了口氣,走過來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

我看著他不服氣的背影,真想衝過去痛扁他一頓,這時他被地上的一塊石頭絆了一個趔趄,我心裏竟然痛了一下,進而可憐起了他。畢竟這是誰也不想的,好朋友同時喜歡上一個女孩兒,那是再難做不過的事情了。不過一想到他的不君子行徑,我的氣就又上來了。

回家的路上,我反複想著這件事情。畢竟我看過不少書,而對於書上提到的,兄弟間的友情是比愛情重要的。這樣一想,又思忖著我和彭雷之間的友情,回到家,我就做出一個決定:放棄水靈。

可我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兩天後的那天自習課上,班主任老師找我談話。我原以為是學習的事情,誰知她把我找到她辦公室,臉陰得就像剛被我罵過似的那麼難看:“新年你都送誰賀年卡了?”

她的話讓我摸不著頭腦,我如一報上了那些被我送了賀卡的人名。

她定定看著我,恨不得把她那對死魚眼紮入我的肌膚:“沒有了?”

我心裏暗笑她的反常,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我佯裝痛苦回憶狀,終於還是搖搖頭。

“你沒有送水靈賀年卡嗎?”她的目光尖銳了起來。

其實說實話,我是想送一張賀年卡給她,以表示我對她新年的祝願。但發生了彭雷那件事情,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心裏很不痛快,所以就沒送。誰知老師竟然這麼問我。我衝她眨眨眼,告訴她我是無辜的:“沒有啊。”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同學之間,送張賀卡怎麼了?”

我這麼一說,她倒來勁了:“如果真要是同學之間送張賀卡也就算了。可是對於你,你敢說,你對水靈就沒有別的想法?”

她這麼一說,我覺得這個老師說話頂沒水平,她怎麼能當著自己學生的麵說出這種話來呢。我可是個12歲的少年兒童啊!她倒把我說得像是對女學生心術不正的色狼似的。雖然我喜歡水靈,但她的話實在讓我接受不了,更何況我對水靈並沒有做出什麼猥褻的事情。我義正辭嚴地抗議道:“老師,請你收回你剛才說的話。”

她看我還挺倔的,終於向我攤了牌:“人家的媽媽都找到學校來了,你的嘴怎麼還這麼硬哪?”

第一章當夏天遇到冬天賀年卡早戀了(4)

其實,是我誤會彭雷用繪畫的長處,幫助自己得到水靈的青睞而不惜玩弄手段。而事實是,那張賀卡是他借由我的名義送給水靈,讓水靈了解到我對她的心意。可我不明白的是,他不是也喜歡水靈嗎?那他為什麼要幫助我?很快的,我想到了他是為了我們之間的友情而主動選擇放棄的。這樣一想,我就覺得彭雷真他媽夠意思,為當初自己誤會他而感到臉紅。

我萬萬沒想到,水靈的母親偷看了水靈因收到“我”的賀年卡後的複雜心情而寫下的日記。於是,身名大義的母親,就帶著一顆怕女兒被傷害的誠惶誠恐的心,第一時間裏,找到了我的班主任。而我的班主任呢,又在第一時間找到了我。於是接下來的事情,大致也就是這樣了。唉!又是一段非常老套的情節模式。我知道讀者不喜歡看,所以我加快敘述的速度,直接說那個也許會讓你們意想不到的結果。因為,她跟所有老師在處理這種學生早戀問題所用的方法是不一樣的。她為了要防微杜漸,在同學麵前敲響警鍾,就決定以我為典範、為類型,在我的好友範圍內,孤立我,好讓我體會到早戀給自己帶來的危害。其實從現實上講,她這樣做我也說不出她的不對,畢竟12歲的我,早戀是不對的。她的出發點是為了我好,不想讓我因為早戀而影響到我的學習。畢竟他們的職責就是要讓學生學好習,對於一切有背學生本分的事情,他們當然會大義滅親,無論你曾經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是多麼美好。綜上所述,我就覺得一個人後天的行為養成,才是支配那個人的形象在大眾心目中的地位的關鍵。無論之前他在眾人心中有多麼的優秀。但她始終用錯了處理這件事情的方法,以及“幫助”我的方式。沒過多久,老師以及家長因為這件事情給我帶來了沉重的壓力,特別是我的好朋友告訴我,老師讓他們以後少跟我接觸,我就覺得特委屈,特恨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不拿一種更好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她不但不能幫助我重新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說得嚴重點,她這樣孤立我,很可能會毀掉我的一生。因為,我的生活真的亂了。由此可見:不好的老師就像是不好的朋友一樣,他會讓你失去人生方向。

可想而知,我的學習成績一落千丈。不但這樣,像什麼班主任、教務主任、年級組長等大人物們輪番對我進行思想改造,而且有事沒事的,就去我家裏進行所謂的家訪。並且,那段時間,我的養父養母成天跟我講一些大道理,做人的準則,我一天天的真是煩透了。不過還好,家裏還有冬天。她知道最近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那些日子裏,她有事沒事的就往我的屋子裏跑,不是跟我聊天,就是問我對那個女生的感覺,開導我,聽我訴說心事的同時,也把自己的心事講給我聽。說真的,我很感激冬天聽我訴說心中的苦悶。有一天,我跟她說,我真想離開這裏,去外麵走一走的時候,她緊張地看著我說:“你該不會是想離家出走吧?”

我笑笑,沒說話,但心裏覺得這不失一個好方法。

“你答應我,不可以傷害我爸爸媽媽的心,還有我的心。”

“你別亂想了。我才多大啊,什麼事情都要經曆的。這對我來說又不是什麼壞事。”

她遲疑地望著我,終於沒再說什麼。

第二天,水靈和彭雷找到我。水靈最近因為這件事情也受到了不少牽連,她跟我的際遇差不多,也受到了老師們的輪番批評,特別是我們班那些女生的冷言冷語,可她都忍了下來。

她跟我說:“都怪我不好,我不該寫日記的。”

“不!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借你的名義給水靈發賀卡的。”彭雷也懊惱不已。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什麼可挽回的餘地了。我看了他們一眼,低頭剛想離開,水靈從背後拉住我的胳膊,但很快,她就把手放開了,小心地問我:“你……會怪我嗎?”

我回頭衝她笑笑,搖搖頭,意味深長地說:“我真想快些長大。”

終於有一天,我、彭雷,甚至是水靈的學習成績開始直線下降了。班主任開了一次班會,再次以我為例重申了早戀對一個年輕生命的危害。也就是那個晚上,我做出了一個改變我未來人生道路的決定——離家出走。

無論當初是出於一種報複的心態也好,現在想來那時的出走,對自己的改變,起了很大的作用。

當晚,我找到了彭雷。我跟他說,我實在受不了她那樣對我了,我想出去走走,沒有想到他竟然要跟我一起走。當晚,我們訂好了計劃:第二天一大早,就離開這個讓人厭惡的地方。

那晚,我失眠了。我反複想著自己該不該因為慪一個老女人的氣,就要為自己年輕的生命做出如此悲壯的決定。可隻要我一想到她對我所做的一切,就覺得自己真的很壓抑。生活在那樣一個環境裏,我都快崩潰了。但馬上我就想到了我的養父養母,他們對我的期盼那麼高。雖然他們在家中很少管我的學習,甚至讓我的生活也非常自由,那是因為他們真的理解一個成長中的孩子,他們需要什麼,是關愛,是理解,是能夠讓他們自由發揮的空間。雖然這個空間對於孩子來說並不那麼自由,但這個空間卻是孩子覺得最親切、最安全的。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特對不起他們,進而就想放棄離家出走的想法,甚至想著讓他們幫我轉到冬天的學校,換個新的學習環境。但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要走。因為我必須要看清一個事實:我的生活已經亂了,就算是真到了一個新的環境去學習,我就真的會像以前一樣,用功讀書了嗎?我知道答案是否定的,所以要走的決心突然間又強烈了。

當晚,我找到了冬天,我覺得就算是不告訴水靈我要出走,也應該要告訴冬天一聲,因為我是那麼相信她。我告訴了她,她先是沉默,然後問我想好要去哪裏嗎?我說明天到火車站再說。她聽到這一下子就哭了。她輕輕地哭,生怕被爸爸媽媽聽到。她斷斷續續地說:“無論你到哪,都記著要好好照顧自己。外麵的世界亂,壞人也多,要多長些心眼,畢竟你才12歲。”聽她這麼一說,我鼻子一酸,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當即把她抱在懷裏。說真的,當時抱著冬天,我感覺自己已經長大了,是個大人了。

她在我懷裏輕聲說:“哥,我會想你的。”

我把她抱得更緊了,抽泣著說:“我不要做你哥,不要做你哥……”

“那你想當我弟弟嗎?”她逗我。

我噗嗤樂了,同時心裏清楚地知道,自己對冬天的感情並不隻局限於一聲“哥哥”那麼簡單。

第一章當夏天遇到冬天賀年卡早戀了(5)

第二天中午,我和彭雷懷揣著800多塊錢,拎著各自的行李,坐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從此開始了我們僅僅8天的離家出走的生活。

想想那8天的出走,讓自己學到了不少在學校學不到的東西。我們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如果要想更好地生存,就得先學會如何戰勝自己。那8天,我們要戰勝的,除了自己思念親人的心,還有就是要學會如何跟出現在我們周圍的心懷叵測之徒周旋。其實說實話,那時我們一到北京就開始後悔了。也許是老天真的很可憐我們,那8天,我們竟遇到好人了,特別是那個願意收留我們住在她小旅店裏的18歲的姐姐。她看我們拎著行李,又是小孩兒打扮,身邊再沒個大人,她馬上就知道我們是從家裏跑出來的。那時的我們雖然個子挺高的,但法定年齡沒到根本不可能有身份證,於是她就按照我們學生證上的名字給我們登記,以每人每天15元的價格讓我們住下了。白天,我和彭雷就在偌大個北京城裏到處轉悠,東走走,西瞧瞧,肚子餓了就找個麵館吃碗麵,渴了就找個“撅尾巴管”亂喝一氣。

那時在我們眼裏,北京要比S市強多了,竟是一些讓我們眼前一亮的東西。我和彭雷對這個花花世界躍躍欲試。有時邊看著出現在我們眼前琳琅滿目的新奇玩意兒,邊海闊天空地談自己的理想、抱負。直到有一天,我們身上的錢花得差不多了,我們才想著應該要出去掙錢了。可當時隻有12歲的我和13歲的彭雷,根本不知道能做些什麼。我們這麼小,這個世界對我們來說又是那麼的新,我們又什麼都不會,我們到底能做些什麼?於是我們就想問問那個姐姐,可不可以收留我們,讓我們在她的小旅館裏打工。我們惴惴不安地找到了她。她跟我們的談話很簡單,先是問我們真的想好了永遠都不回家了嗎?我遲疑了一下,彭雷重重地點點頭。她又問我們,你們有沒有為你們的父母想過?彭雷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這次我們都沒有吱聲,一個勁地低頭,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襟。她看我們這樣,語重心長地說:“如果你們真不想對你們的人生,以及你們家人負責的話,那麼我可以收留你們在這裏打工。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有可能會這樣過一輩子。如果你們真要選擇這樣度過自己的一生,就算是沒有親人的關愛你們也願意的話,那麼,你們現在就可以跟我去幹活了。”她頓了頓,看了我們一會兒,起身拉開房門,卻又停住了,回頭對我們說:“我也是離家出走跑出來的。都3年了,我想他們,可我卻不可以回去了。如果老天給我有重新選擇的機會,當初我不會離開他們。但是現在,現在我沒得選擇了。”說完,她走了。

那是我們在北京的第六個夜晚。

那晚,我和彭雷早早就進了被窩。我們終於做了一個決定,要回家,但是我們又不想就這樣回家。我們想著,好不容易來北京一回,無論如何明天要起個早,去天安門看看,也算是為這次出走畫上一個還算完美的句號。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坐上了開往天安門的早班車。當我們真的在長880米,寬500米的天安門廣場上奔跑跳躍的時候,我們心裏隱約意識到,我們以後的人生將會因為此次的出走而改變它原來的方向。

回家的日子,我們在學校裏變得更加少言寡語了。雖然班主任對我們的態度好轉了許多,也不像以前那樣處處針對我了,可我知道,她放棄我了。我在她的心裏,永遠都不可能是曾經那個好好學習的好學生了。可我不管她怎麼想,畢竟我會出走,跟她有很大的關係。回來以後,將心情歸於平靜的日子裏,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再那麼恨她了。畢竟她的初衷是好的,隻是被她用錯了方法。

我家裏方麵,當然是可想而知了。在那8天裏,他們都亂了,到處找我,甚至連我曾經的家鄉他們都去了。我聽說,他們甚至去找我的親生父母,誰知他們卻已不在那個地方了。在此期間,我的養母天天去我們家後麵那座山上的寺廟裏為我禱告祈福。我聽冬天說,養母經常帶著她去那個廟,跪在觀音菩薩麵前一拜就是一上午。聽著冬天的敘述,我的心比被刀割還要疼。那晚,我第一次跟我的養父養母睡在一張床上。我睡在他們的中間,他們問我在北京那8天是怎麼過的。我給他們講了那8天裏我的遭遇,說著說著,他們哭了,我也哭了。之後,他們一左一右地把我抱在他們的中間,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你是我們的孩子,以後有什麼委屈就跟我們說。我們理解你,會幫助你的。相信我們。”我哭著,在他們的懷裏不住地點頭。

學校對我們的處理意見原本是想給我們校令了,不過由於我和彭雷的家長為學校做了一些麵子上的貢獻,就沒有對我們做什麼處理,讓我們在全班麵前讀一下保證書就可以了。

我知道這次出走沒跟水靈打招呼,她很怪我。回來後,聽朋友們說,那8天,水靈一天天的一點精神都沒有,上課走神不說,經常莫名其妙地就趴在桌麵上哭。我們回來之後,她總是有意躲我們,有幾次,我與她擦肩而過,彼此卻一句話都不說。可我卻看到她的眼中有信息流過,不過,我隻能將那信息扼殺在我那深不見底的心坎裏,不再讓它泛起漣漪,不再讓它砰砰亂跳。就這樣,我們平平淡淡地到了初三快要中考衝刺的日子了。又是一個新年裏,我收到了一張很別致的賀年卡。我緊張得像什麼似的打開賀年卡,看著上麵祝福的話語時,淚水一滴一滴滾落在那張溫馨的賀卡上:有一顆心,永遠都為你祝福;有一個人,永遠都為你觀望;有一雙眼睛,永遠都在你頭頂的那方天空,為你辨清方向……

這張賀卡我給冬天看了。她看完之後,靜靜地合上,深吸口氣,衝我笑笑說:“她是你的初戀,對嗎?”

我看著她,不置可否。

其實說實話,當初我對水靈的感覺隻停留在喜歡,並沒有升級為愛。再說了,12歲的我,懂什麼叫愛嗎?隻是出於一種異性相吸的原理,就算是冬天問我那個問題,我都沒有想到“初戀”這兩個字對自己來說,到底意味什麼?

那晚,我想了很多,關於我對水靈的感覺,關於我對冬天的感覺,甚至想到了曾經的自己。我反複問自己,一個人的成長曆程對他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當我們慢慢明白這個世界,明白許多感情,又漸漸懂得什麼叫愛的時候,那麼,是否說明我們已經長大了,已經可以去迎接這個世界了?我知道自己是一個早熟的孩子,對於許多事情的理解都跟同齡孩子不一樣。我甚至常常去想有關生與死的問題。那晚,我失眠了。我想了很多很多,這讓我翻來覆去都無法入眠。就這樣,那夜,我第一次手淫了。

第一章當夏天遇到冬天賀年卡早戀了(6)

不止一次提到過,我對性的淺嚐實在是太早太早了。在我上初中一年級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做愛是怎麼一回事。再加上曾經許多朦朦朧朧的對性的接觸,到了初二,基本上我可以叫出女人身上那個隱秘器官的各個部分的名稱了。當然,這主要還跟我接觸到的第一本人體藝術寫真集有關。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一個高雅的人。隨著我的慢慢長大,有時候走在大街上看到漂亮的女人,褲襠裏的那個小東西就會調皮地向我示威,怎奈我的意誌力還是很強的。其實想想,我還要謝謝我的班主任呢。我時常在想,她那麼針對我,是不是察覺出我在性衝動時期的情緒很不穩定,怕我忍不住傷害水靈或是其他的女同學,於是才會想出這種方式來轉移並壓製我的注意力。這樣一想,我就覺得她其實特偉大。以我對她的誤解為代價,得以保全我們班30多個小處女的貞潔,那你說,她不是偉大是什麼?

而對手淫的認識,還要從我離家出走回來後,第一次看“三級片”講起。

當然,如果現在要講起我看“三級片”的曆史,我想還是應該先說說彭雷,因為就是那小子讓我沾染了那玩意後,從此無法自拔的。其實起因很簡單,過程倒是挺複雜的。總而言之,有一天,他神秘兮兮地帶我去學校旁邊的錄像廳看錄像。在一個二十來平米的小黑屋裏,一群極度性饑渴的男人,圍坐在一台17寸彩色電視機旁,睜著充血的眼睛,狼也似的看著電視裏男女交媾的場麵。其實這種場麵我見識多了,曾經不止一次在家中偷看過養父珍藏的毛片,那要比“三級片”刺激得多,也逼真得多。但說實話,我對毛片倒不感興趣。首先拍毛片的那些外國女人,就讓我提不起性子,所以基本上我不看那玩意。不過,那天,當我第一次感受到“三級片”對我的衝擊後,我開始喜歡上了“三級片”。因為片中的女主角那真是太漂亮了,而且全都是東方女性。我一直對東方女性的身體有著迷一樣的情結,對於“三級片”那種又有故事,又有情節的片子,我當然是樂此不疲了。那天,我帶著從來都沒有過的刺激與興奮,一邊享受著刺激,一邊遐想萬分。當我看到這樣一個情節:一個女人在用自己的手給那個男人手淫,我褲子裏的小東西瞬間一柱擎天了,進而就感覺到那硬梆梆的東西一抽一抽地在噴射液體了,於是我就懂得了手淫。

那年我沒有考上理想的高中。不過養父養母並沒怪我,他們說我努力了,就行了。可我知道,我根本沒努力。他們鼓勵我,讓我重讀。那時我不想重讀,但對自己就這樣沒考上理想的高中又很不甘心,於是我就保留自己的想法。直到有一天,水靈把我帶到了她家。

在我的印象中,水靈一直是那種既有些保守,又有些瘋狂的女孩。她的保守在於她對我的遠離,她的瘋狂在於她給我寫的那張意味深切的賀卡。其實我是知道的,水靈也喜歡我,但苦於我們在學校製度的製約下不能有所行動,所以當我們離開學校製約的那個仲夏的清晨,我接到了水靈的電話。電話裏她說她想跟我談談,於是我就去了她家。

那天她家裏沒人,我們的談話一直都順利地進行著,直到我們莫名其妙地坐在了一起,直到我們心有靈犀而又心驚膽戰地緊緊握住了對方的手,又直到我們彼此吻了對方的唇,直到我把她壓倒在床上,她的呼吸一路過來卻也急促、強烈了。我們彼此心猿意馬地望著,她說:“我喜歡你。”我終於把她的舌頭吸進了自己的嘴裏。再直到我慌亂地脫她的衣服,一直到我吻遍她的身體。她顫抖著緞子般的處女之身一動不動地讓我亂來,我們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我們的喘息都非常急促。當我對她更進一步的時候,她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接著她喊著:疼、疼……哭著掙紮著讓我離開她……

後來我們穿好衣服,很平靜地坐在一起。她將殷紅的床單換上了新的,然後把頭埋在我的肩膀上,依偎著我。我含糊地說:“我,我對你做了壞事……”她聽了我的話,身體靠得更緊了。

那一年,我重讀了。我在冬天所就讀的學校,並且是在冬天的班裏重讀的。那一年,我學習很用功。那一年,彭雷讀了一所普通高中。那一年,水靈失蹤了,她以後都沒有再找過我,我也沒有再找過她。也許那個時候,在她無聲落淚的時候,就意識到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了結果,所以她才會哭得那麼傷心。那一年,我15歲。後來我終於和冬天考上了S市的重點高中了,我才聽說,水靈去了另外一個城市讀書。那時的我,依然珍藏著她送給我的那張賀年卡。雖然我依然喜歡她,可我告訴自己不可以再傷害她了,就算是我知道了她的地址,我都沒有再主動聯係她。因為那時的我,已經有了生命中的第一任女朋友。她就是安冉。

第二章你是磁,我是鐵你是磁,我是鐵(1)

我迷戀上了手淫,這在高中緊張而又壓抑的學習生活中也日趨頻繁了起來。學習了一天,不管晚上有多累,隻要一躺在床上,我總是自覺或不自覺地在被窩裏脫掉內褲,雙手握住逐漸膨脹的下體,長久的、不知疲倦地輪番套弄。直到一股暖流噴射而泄,我才覺得自己輕鬆了許多,進而睡得會很塌實。那時的高中生活,對我來說真是個痛苦的差事。我苦於自己對數學的力不從心,苦於對物理的惶惶不可終日,甚至有一天,我發覺在初中時,讓我非常得意的化學都使我苦惱萬分時起,我對學習就真的越來越厭惡了。

其實這種結果是我早該預見的。自從離家出走回來以後,我已不再是那個安守各種常規束縛的孩子,也不再甘心過那種被盯死的生活了。那種生活讓我覺得自己在消耗著寶貴的生命。可在還不能完全掌握住自己人生命運的日子裏,我不得不選擇繼續耗費著自己的生命。雖然我感到生活得很吃力,雖然我很渴望有個救世主來拯救我那苦悶透頂的生活,但生活的現實卻一次次地告訴我:隻有學習,你才會有出路。

沒有選擇,我隻有繼續苦悶的生活了,進而對手淫可以消除生活的苦悶與壓抑,可以銳減青春萌動期對性的強烈需求而深信不疑了。每當我想要發泄壓抑,來尋求一種短暫的超脫時,手淫後的快感衝擊像是一劑神奇的良藥,讓我一次次地感覺到手淫的美妙之處。我知道手淫並不是不好的事情,我也從一些這方麵的雜誌上看過有關手淫的文章,說手淫是一種自身性的行為活動,規律性的手淫有利於保持精子旺盛的生命力等諸如此類的文章。那個時候,隻要我一感到壓抑,就想找個可以讓我釋放壓抑的地方,好好解決一番。甚至有時候,在課堂上,看著那些中年黃臉婆在講台上枯燥乏味地沒完沒了,我心裏就叫苦不迭,就想出通過“隔褲手淫法”的刺激來釋放那些臉、那些聲音給我帶來的窒息。一來二去,這樣弄得次數多了,我就覺得自己是一個有著冒險情結的家夥。因為襠中之物因頻繁摩擦,有了快感來臨時的興奮之感時,我的全身以至於我的麵部神情就會發生顯著變化。如此反複,再加以一邊聽課一邊性幻想時的那種類似於真實交媾的新奇感覺,甚至有幾次在課堂上我差點興奮得就要叫出聲來。久而久之,我竟然喜歡上了這種“走在危險邊緣”的快感了,並且一直樂此不疲。

那個時候的我,一天當中很少去想跟學習有關的事情。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冬天告訴我,我時常自然不自然地就會唉聲歎氣的。她問我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哪來那麼多愁事啊?我就裝出一副飽經風霜的樣子對她說,你還小,你不懂啊。她聽了我的話,嘲弄我裝蒜,挖苦我一定是在想什麼歪門邪道的事情。我一聽到“歪門邪道”這四個字,就想到中學時的彭雷,進而就特想他。想著那個時候,我跟他的感情多好啊,進而可悲地意識到自己上了高中,竟然連一個好朋友都沒有,於是在心裏就勵精圖誌,無論如何都要在班裏物色一個鐵哥們,以填補彭雷的離開在我心中留下的那片空白。於是,我便把目光集中在了班裏的體委身上。

他叫黃明亮,是一個跟我個頭差不多高的家夥。要說那家夥最大的特點,就是身體壯碩,肌肉發達。以至於我完全相信,他媽在生他的時候一定是難產。這讓我仿佛看到了一個臨盆的年輕媽媽,在用力與掙紮之中,汗流滿麵地大聲呼喊那個被她孕育了9個月也許還要更久一些的頑皮生命。於是在醫生的外力作用下,在她內力的呼喚中,無論那個生命在那個狹窄潮濕的通道中,怎麼探頭探腦的,他就是不出來……在我的形容下,我們幾個好朋友笑得差得背過氣去。再結合他目前的身體發育情況來分析,我們覺得他有現在這麼好的體魄,一定是她媽難產他的時候,他非常留戀他媽肚子裏用腸子圍成的“體育器械”,所以才會有今天的成就。他看我們這麼“汙辱”他,就很氣憤,進而輪流“墩”我們。直到我們向他求饒,他才悻悻地放過我們。不過我們知道他沒生氣,因為他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大度,從不氣朋友跟他開的玩笑。不過,有一次例外,那次他真的生氣了。其實那次全都怪我,我們幾個男生聚在他家,在一起看一部香港產的“三級片”。看到高潮的時候,我想出了一個壞點子,就看那幫小子一個個衝動的樣子,我過去挨個兒扒他們的褲衩。那時正值夏季,蟬叫得有多慌,男人的欲望便有多強烈。黃明亮也隻穿著個短褲,所以當那幾個小子都被我扒了之後,我們幾個就一起“轟”上去,把黃明亮的褲衩給扒了。誰知道他就真的生氣了,跟我們瞪了眼,氣急敗壞地穿上褲衩,一把將我們搡開,衝我的麵門就是一拳。我一閃,跟他扭打在一起。後來,我們被朋友拉開了,再後來,我和他就能有幾天不說話了。直到有一天,我去找他,跟他主動求好,我們才又重歸於好。不過,我以後也就不再跟他開那麼過分的玩笑了。但我想不明白,別人都不生氣,他為什麼要生氣?直到有一天,當我知道他是性無能,我便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莫及了。當時我覺得自己特對不起他,就好像他的性無能是我一手造成的似的那麼內疚。

第二章你是磁,我是鐵你是磁,我是鐵(2)

話說安冉成為我女朋友那年,正是我上高二那年夏天。要說那個時候的我啊,身體發育可以說到了如火如荼的階段。我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天一個質的飛躍,就連睡夢中,我都可以清楚地聽到自己全身的骨節在“嘎吱嘎吱”叫喚著。我知道,那是成長的聲音。到了高二,我的個頭就已經有180公分了。當然,個頭並不是我洋洋得意的地方。要說我最得意的還要數我的樣子,和我胯下那頭“天賦異秉”的“小東西”了。

說起我的樣子,我覺得自己這輩子不當個偶像明星那真是浪費了。每當我攬鏡自憐,搔首弄姿地看著鏡子中自己那張朝氣蓬勃、青春漂亮的臉蛋兒,我就為自己感到驕傲。每當我走在大街上,從一些年輕漂亮的女人眼中流露出的那股子騷動的氣息中,我便更加為自己的漂亮欣喜若狂了。再加上我對性越來越強烈的需要,有一天,我堵個家裏沒有人的時候,把自己脫得精光,站在鏡子前欣賞自己那青春健美的軀體,特別是看著鏡子中自己胯下的那頭“坐騎”,忽然有一股感傷慢慢流過心田。我覺得,如果自己以後真要當上了偶像明星,那自己豈不是要一直壓抑老天賜予我的“天賦異秉”了嗎?一想到,年輕的我,就這樣喪失掉了青春時期最寶貴的權利,像那個“香港最努力的藝人”似的,直到步入中年,性能力開始減退了都沒能過上一天“正常”的性生活,就覺得自己這一生還是當個普通人比較好。

基本上,我的青春期是在這種既新鮮又刺激的日子中度過的。當然,新鮮指的是在我眼前出現的無數美女形象;而刺激的,就是我一邊幻想著與那些美女的曖昧關係,一邊手淫。其實按我的條件,找個女朋友並不算困難。隻不過那時的我比較固執,雖然我很想找個女朋友,然後跟她好好享受一下生活的美好,但我卻一直都這樣想:一定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其實這隻是一個情結而已,根本就站不住腳的,特別是在性的需求上。可就是因為有這個情結的存在,一直升上了高中,我都沒有女朋友。不過有一天,冬天把安冉帶到了我的麵前,我便被眼前那個出落得無半點瑕疵的安冉給深深吸引住了。

看到這,您要問了:安冉不就是你上小學二年級以前那個經常被你親的女孩兒嗎?你們說對了,就是她。

自從我上了私立小學以後,我跟安冉基本上就失去了聯係。要知道,小孩兒嘛,就算是經常在一起玩的夥伴,一旦有一天他們到另外一個環境中生活了,就會很輕易地把曾經的小夥伴給忘記,進而融入到新的小夥伴的群體中。那時的我就是這樣的。因為太久沒有見到她了,上初中以後,她跟我又不是一個學校的,所以基本上,我就把她給忘了。雖然記著小學二年級以前,我經常親一個叫安冉的女孩兒,可她的樣子,在我的腦海中卻已模糊了。直到那天,她突然出落在我的麵前,我才知道,眼前這個漂亮得忘乎所以的女孩兒就是安冉。

俗話說: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男人不鍾情。這話說得一點都不錯。

這不,那次與安冉時隔七年後再度重逢,我跟她之間就迅速刮起了一連串的腥風血雨。

所謂的“腥風血雨”就是指,她的處女之身被我給拿下了。不過,沒有大家想像得那麼快。高一與她重逢,直到高二9月12日那天,我才正式把她“拿”下。這其中的心酸與堅忍,隻有我自己知道。

對了,應該要交待一下了,安冉在我上私立小學那一年,全家搬去了另外一條街。當然,這是我們正式確立戀愛關係後,她告訴我的。換句話說,在此之前我根本就沒在意過她。要不然,她搬家,我會不知道?不過,因為我和安冉的戀愛關係一暴露,冬天那個小丫頭片子,就成天給我白眼看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冬天到15歲的時候就已然出落得一副美人坯子了,要不是我跟她有“親戚”關係,我想我一定會追求她的,隻不過我不想讓別人罵我“亂倫”罷了。於是一直以來,我跟冬天的關係,直到我們都上了同一所民辦大學了,才正式嶄露頭角。

卻說那天,我一個人躲在家裏,一邊看電視,一邊重複著自己的“遊戲”,當我把溫熱的液體噴到電視機的屏幕之後,安冉和冬天突然神兵天降般地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她們連門都沒敲,推門就進了我的屋,進而看到趴在床上,光著屁股的我,不好意思地大叫著別過臉去。我這才慌忙起身背對著她們穿上內褲、長褲,那心跳得像小鹿似的亂得不行。我們的尷尬能持續了一分鍾之久,直到冬天緋紅著臉,結巴似的說:“你、你怎麼能這樣啊!”我才大出一口氣,嬉皮笑臉地對她們解釋:“覺得屋裏太熱了,又沒人,舒服舒服。”一邊抓耳撓腮,一邊衝她們嘿嘿傻笑。

氣氛就算是這樣好轉了。

我問她們:“唉,你們來找我幹什麼?”

冬天說:“還不是安冉,她特想你。”說著,瞪了安冉一眼。

安冉趕忙嘟著個小嘴,臉比剛才還要緋紅了。她不敢看我,卻一個勁解釋:“我哪有啊,小虹你竟瞎說。我其實是想來問你,下個星期……”

我趕忙接話:“不就是下個星期讓我陪你去看球賽嗎?行了,我不會忘記的。”

“你倆還真是一唱一和呢!”冬天在一旁揶揄道,小聲嘟噥著:“夫妻配啊。”

對了,安冉剛才口中的小虹就是冬天。她喜歡讓人叫她冬天。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也從來沒問過,她也沒說過,不過,我這樣叫她都快10年了,所以也就習慣了。而杜曉虹,則是冬天的真名。

看到這,我想你應該可以看出一些門道了吧。她為什麼讓我陪她去看球賽呢?嘿嘿,當然是有原因的了。原因其實很簡單,隻是過程比較複雜罷了。話說有一天,我跟黃明亮打賭,我說我能讓三班的安冉做我的女朋友。他不服氣,直說,人家那麼漂亮,學習又好,你啊!我說,那我們等著瞧。如果我追到她了,你請我和她看球賽。其實他哪裏知道在我小的時候,就跟安冉有過“親密接觸”了。於是找個機會,我拿跟安冉敘舊當借口,提出想請她看下個月的球賽,意料之中的,她答應我的邀請了。這給我樂的,喉嚨都啞了。第二天,我又以敘舊的幌子去找她,說想約你這個周末看電影,她又答應了。心急火燎地等到了周末,在電影院裏,我借著“烏漆抹黑”的環境,看著看著電影我就拉住了她的小手。這一係列動作自然而又純熟。她呢?她竟然沒有把手抽回,我心裏就有數了。電影快散場了,我對她說:“我喜歡你。”她低著頭,一句話都沒說,不住擺弄她的衣襟。直到我送她回家,她都沒有說話。那晚,回到家裏,冬天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兒。我問她:“我欠你錢嗎?”她衝我長“哼”了一聲,就進屋了。直到我快睡覺了,冬天敲開了我的房門,氣咻咻地用手指著我的頭說:“你到底把安冉怎麼了?難道又像小時候那樣,偷偷親人家了嗎?”

我喊冤:“哪有啊!”

“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那人家為什麼打電話問我你是一個怎樣的人?”

我一聽,心裏就樂了,嬉皮笑臉地安慰她:“這就是異性相吸唄。你又不是沒學過物理。她呀,哈哈哈。”我意味深長地幹笑了幾聲。

冬天罵了聲“德行”,摔門離開了。

第二章你是磁,我是鐵你是磁,我是鐵(3)

第二天,安冉找到了我。

同學喊我外麵有人找的時候,我心裏其實就已經意識到,那個人一定是安冉。

那天她穿藍格白杠的校服真是太有味道了。看她青春樸素地站在我的麵前,我就特後悔小時候沒把她給拿下。不過又一想,現在把她拿下也是一樣的,心裏就燃起了希望的火苗。看她慢慢走近我,我的心就開始色迷迷地打量她。特別是當我用眼睛偷瞄藏在被她穿得非常得體的校服裏的那兩隻歡蹦亂跳的“小兔子”的時候,我的心就像是要跳出來了似的。在心裏我開始埋怨她,為什麼發育得那麼美好,就連走起路來,藏在胸口的那兩隻“小兔子”都那麼活潑。進而想著如果那兩隻“小兔子”要是被我活生生抓在手裏了,那不是更加可愛了嗎。想到這,不覺間我的涎水順著嘴角往下流,我尷尬地用手在嘴上胡亂地劃弄了一下,安冉那美妙的聲音便向我飄來:“夏天。我,我想跟你談談。”

我突然不敢看她了。這是我第一次不敢正視一個女孩兒的目光。我知道,此時自己的心裏,有鬼著呢。

她呼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我很矛盾,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所以我給小虹打電話了。我問她你是一個怎樣的人。她告訴我,你的優點是關心人,缺點是……”她遲疑地望了我一眼,馬上把頭低下了。

“好色,是嗎?”我笑著說。

她聽我這麼一說,很驚訝,也笑了起來:“她是這麼說你的。”並好奇地問我:“你怎麼知道的?”

“用屁股想都知道。她隻會這樣去形容跟她相處10年之久的……”我想說“哥哥”,可我沒說,因為我的心裏突然間酸酸的。我一直不願意把我和冬天的關係局限於這兩個字上。我知道我心裏的希冀很多,更知道那些對冬天的海闊天空的想法,都是不切實際的。可我怎麼都不甘心,冬天是越來越吸引我了。冬天說我好色,當然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因為我偷看過冬天洗澡。那天我知道浴室裏有人在洗澡,更知道冬天的爸爸媽媽都在客廳裏看電視呢,所以那天,色心大起的我,就想看看正在蓬勃發育的冬天的身體到底是怎樣的,進而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浴室門外。沒想到的是,浴室並沒有關緊。我想應該是這樣的:冬天一定認為爸爸媽媽和我都知道她在裏麵洗澡,所以她才這麼放心沒鎖門就洗澡的。我輕輕扒開門縫,就這樣,在一陣欣喜若狂之中,我第一次看到了冬天那個發育良好的身體了。如果要讓我形容一下冬天那時的身體,隻有用“美極了”這三個字去形容。雖然那個身體沒有成熟女人那特有的豐腴吸引我,可正是那個身體裏所流溢出來的青春氣息,讓我為之欣狂。那晚,我去她的房間找她。我嬉皮笑臉地跟她說:“你的身體好醜啊。”她氣憤極了,緋紅著臉跑過來,邊打我邊說:“你怎麼能這樣哪!你怎麼變得這麼色哪……”就這樣,從此以後,她隻要看我不順眼,就旁敲側擊地甩出這兩個字——色鬼。可就算她這麼討厭我,卻越來越頻繁地跟我打打鬧鬧了。這讓我不得不相信:女人是天生的表演藝術家,盡管她的演技實在很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