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幻劍很細,速度很快,但快速穿梭產生的破空聲卻不大,產生的幻力波動也是極難察覺。萬花叢中過,劍掃花不落——這就是氣寰宗的獨門塑劍決塑造的幻劍,花不落。
若不是同等級的塑劍師,這一劍很難防禦。隻可惜梁衛長和嚴熊是軍人,同時也是高出嶽痕一個等級的黃級塑劍師。
梁衛長在幻劍剛飛進窗戶的一瞬間便察覺了過來,但他並沒有轉身。
花不落一往無前地飛著,梁衛長毫不回頭地走著。
他隻是右手兩指朝天,輕輕畫圈,一道黃色的光芒從指尖凝結而出。這道光很快,比花不落還要快上幾分,在他的身後形成了一個光壁。
“砰!”花不落應聲而散。
嚴熊這時也反應過來,連忙警惕著四周,同時也開口向梁衛長問道:“這是什麼幻劍?竟這麼隱蔽。”
“隱世門派氣寰宗的花不落。”梁衛長顯然懂得多些,隨後便說出了這柄幻劍的出處。
由於是用引劍訣控製花不落來進行攻擊,他們暫時還未發現嶽痕的身影。
但梁衛長警惕著四周的同時,也緊緊盯著洛芊潯的眼睛。他很清楚,剛才突襲而來的幻力僅僅是橙色等級,不然他不可能如此輕鬆地擋下來。但他不知道那是對手的真實等級,還是刻意使用低等級幻劍布置的陷阱。
洛芊潯此刻也是一臉茫然,因為她看出來了,那是嶽痕的幻劍。而同時她也很明白嶽痕肯定也和自己一樣中了毒,根本無法使用幻力。即使此時嶽痕沒有中毒,她也從未想過嶽痕會來救自己。且不論勇氣,很明顯,嶽痕根本打不過他們兩人中任何一個。
洛芊潯很清楚,嶽痕手上有寒音閣的長老令牌,此時她心裏有些失落,但並是沒有一絲埋怨嶽痕的意思。
她心裏自我安慰道:“終究還是個孩子,怎麼能怪他年少衝動呢?何況他還是為了救自己。”其實她內心的失落,很大一部分是害怕嶽痕喪命於這二人之手。
因為在洛芊潯看來,如果嶽痕沒有被抓住,並且還能使出幻力。那麼他應該趕緊離開這裏去附近的寒音閣分部搬救兵,而不是拚掉自己的性命,試圖從兩個黃級塑劍師手上救出自己。
這時,窗外又一柄花不落向嚴熊飛來,幻劍飛射而來,直指他的雙目。
這一次嚴熊自然是早有防備,他運氣幻力,輕輕一揮手就擋住了花不落。
然而,他擋住那柄花不落的一瞬間,第三柄,第四柄接著又從窗外飛了進來。幻劍所指的方向皆是二人的頭部。
原來,嶽痕此時正躲在客棧背後的樓下,隻能隱約感知到兩人的幻力波動,所以幻劍也就大多指向他們的頭部。所幸此時洛芊潯中毒,身上沒有幻力波動,不然嶽痕還真不好判斷哪個是敵人,哪個是洛芊潯。
那嚴熊擋住了一柄柄花不落,幻力消耗很小,但卻令他很煩躁。在他看來,這幻劍不斷的騷擾就像蒼蠅一樣,你不管他不行,管他還浪費精力。
“我會把你揪出來的!”在揮手接下一柄花不落之後,他飛身向窗外而去。
嶽痕自然不會乖乖站在窗下等著嚴熊,在嚴熊吼出那句話時,他已起身跑向客棧的前門,而留下來迎接嚴熊的是撲麵而來的十柄流風劍。
這流風劍雖然僅僅隻是橙色幻力,但纏住嚴熊一小會兒,保持嶽痕始終拉開他一定的距離還是沒有問題的。
別看嶽痕在擂台上輸給了那個毒宗的黃級塑劍師,那是因為在擂台上,嶽痕根本無法拉開距離,發揮出引劍訣的威力。實際上,如果嶽痕幻劍心充足,同時又提前給了他一些時間準備的話,即使是黃級塑劍師,要靠近他也沒那麼容易。
當然,並不是說引劍訣的威力有多大,這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嶽痕那無與倫比的控製力。引劍訣在氣寰宗不算太高深的劍法,但同時能用引劍訣控製這麼多幻劍的,嶽痕還是頭一個。
嚴熊破開這十柄流風劍雖然隻花了幾息時間,但嶽痕依舊跑的老遠。他向前追去,卻發現沿路上都有嶽痕布下的幻劍。
“同時控製這麼多幻劍,怎麼可能是橙級的塑劍師。”嚴熊暗自提醒自己要小心,接下來在追擊嶽痕的路上,他還刻意放慢了動作,警惕著四周。這讓他追上嶽痕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其實,此時嚴熊回到房間和梁衛長回合才是最穩妥的選擇,但他若真那麼做了,豈不是要被梁衛長嘲笑死,他可丟不起那個人。
而嚴熊不知道的是,梁衛長憑借他的經驗,隱隱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反倒是想喊他回來。
此刻,梁衛長聽見那破舊的樓梯一陣咯吱作響。在他的眼前出現的是那個青年,那個被光膀大漢錘暈過去的青年,他看上去比嶽痕略大兩歲,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原本英俊的樣貌被那大漢捶的有些麵目全非。
那青年對著梁衛長大聲道:“那粗莽大漢,剛才打我,是因為我多嘴,你們不管也就算了。現在他在下麵要殺人了,你們到底管不管?你們之前承諾的話到底算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