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錢稻孫:生平、學術和思想(4)(1 / 3)

四女錢亞慎,留學日本奈良女子高等學校博物專業。回國後曾在北京大學、北京27中(孔德中學)任教,1955年後辭職在家。

其夫楊宗磐,早年留學日本大阪大學數學係,1942年回國後曾在北京大學、北京師範大學、四川大學、北洋大學、天津大學教數學,最後在天津南開大學任教到去世。

五子錢端信,1938年入西南聯合大學電訊專修科,40年代入國民黨空軍,曾在美國受訓,後隨國民黨撤到台灣,1956年在赴大陸偵察任務中,所乘飛機在江西境內被擊落,同機11人,機毀人亡,錢端信當時的職務是領航官。

五女錢亞滿,貝滿女中畢業後,考入燕京大學,珍珠港事件後轉入北京大學到畢業。其畢業論文為研究彌爾頓的《失樂園》。

1945年畢業後教過兩年書,又去沈陽工作。1948年隨丈夫移居台灣,後信仰基督教。

錢稻孫的10個子女中,命運各有曲折,政治宗教信仰各異,但由於多受過良好的教育,所以在1949年之前均處於社會中上層的地位。從社會分層和流動的視角看,真正促成家族成員向下流動的是1949年以後的政治環境和政治運動。

二、錢稻孫的譯述及日本認識

也許是因過於追求完美,在學術上,錢稻孫很少輕易出手,出手的也多是譯作。他曾說:“寫一部書不是容易的事。容易寫出書來,是沒有價值的。”正因為如此,與周作人這樣的曾經同道中人相比,錢稻孫留下的文字是很有限的。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這樣有限的文字也需要在陳年舊刊中反複勾沉才會有所收獲。

本節將通過對錢稻孫譯述的清理,來反映其學術生活的大概情況,並進一步討論他對日本和日本文化的認識。

1.譯著

(1)《造形美術》,[德]福爾倍著,錢稻孫譯,商務印書館1924。係商務印書館百科小叢書第45種,1924年4月初版,1926年6月再版。錢稻孫在序中說明,這篇文章原係阿博洛學會舉行第二屆暑期繪畫學校課程中的演講。錢稻孫當時係北大造型美術研究會的副會長,會長是蔡元培。1930年商務印書館又出此書的影印本,為王雲五主持的萬有文庫之一種。此書是錢稻孫早年治美術過程所留下的少數印跡。

(2)《神曲一臠》,檀德(但丁)著,錢稻孫譯,商務印書館1924。譯文前附識語雲:“十四年前,予隨侍父母遊意大利,每出必獵其故事神話,縱談承歡。其時即讀《神曲》原文,歸國後,嚐為試譯其起首三曲。初譯但欲達意,不顧辭藻韻調;惟於神話傳說,則任意詮注,曼衍孳乳,不自範圍,仍縱談娛親之誌。近年屑屑於米鹽,久置不續矣,今年適遇檀德六百周年,而予亦方人生半路。

偶理舊稿,又改其第一三兩曲為韻譯,並原譯第二曲而為此篇。

一九二一年,譯者識。”1921年但丁逝世六百周年之際,錢稻孫用《神曲一臠》的標題,發表在《小說月報》上,1924年出單行本,即此本,為《小說月報叢刊》之一。繼《神曲一臠》之後,錢稻孫又譯出兩曲,連同前三曲,合在一起,1929年刊載於上海《學衡》雜誌第72期,不過此時已將大量的注釋刪除,僅保留騷體譯文,間或作一二注釋。另外,錢稻孫還曾嚐試用譯《神曲》的本事創作雜劇《但丁夢》,載於《學衡》第39期(1925年3月)。另據《學衡》第七十二期《編者識》,錢稻孫“又曾譯但丁《新生篇》Vita Nova之一部(為民國十五年秋徐誌摩與陸小曼女士在北京結婚之賀章),惜其稿已遺失。”這點我們可在《吳宓日記》中得到印證。在徐、陸二人結婚之日(1926年10月3日,星期日),吳宓在日記裏記載:“下午二時半,至北海公園門口,立待久之,Winter乃與樓君至。遂同入,至董事會,祝徐誌摩與陸小曼結婚之禮。梁任公主婚,致訓辭。

晤相識人士極多。又得讀錢稻孫所譯但丁《新生》二曲Dante’s‘Vita Nova’以為賀禮者。”錢稻孫的這一係列譯作成為但丁《神曲》在中國流傳的先河。不過他本人的學術興趣不久即由意大利轉向了日本。

(3)《慧超往五天竺國傳箋釋》,藤田劍鋒撰,錢稻孫校,錢玄同題,蓋疑古玄同篆印,1931年錢稻孫自刊。藤田劍鋒即日本近代漢學家,曾指導過王國維的藤田豐八。書前自識中錢稻孫說:“日本故博士藤田劍峰先生箋證敦煌寫本慧超往五天竺國傳。原本漢文。清宣統二年排印於北京,是為初版。流傳不多。明年即日本明治四十四年。訂正再版於東京。而近亦極罕見,惟大日本佛教全書收之於遊方傳叢書中。而全書巨帙,不能割取,抑且細字,閱讀非便,我國學者尤苦莫得。今書藏承劍鋒先生哲嗣金之丞氏欣允。又得東洋文庫石田幹之助和田清岩井大慧諸先生熱誠讚助,特為借寄訂正本。以資校印。爰取初版及訂正版,詳為校核,其肖音之字,往往不注原文者,悉為補注。茲校印蕆事。爰記其校印記末,並敬表謝意於海東諸先生,中華民國二十年六月,泉壽東文書藏錢稻孫識。”錢稻孫早年介入對日本的研究是從日本的漢學開始的,內容以曆史為主,這在泉壽書藏所刊的幾種著作中有明顯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