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章(3 / 3)

既然有作戰會議,就能弄清楚現在的情況和下一步的進展了。張寬德和沃華池對望一眼,交換了一個眼色,當下擺手道:“不去逛了,你帶咱們去開會吧。”

麵對王子奇怪的表現,那青年隨從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也不敢多說什麼,依言領著二人走向帥營。

走出營帳,一陣燥熱的風吹在二人臉上。舉目望去,滿目黃色的沙塵,大大小小的營房點綴在黃沙之上,連綿數十裏。看營帳的數量,這次參加戰鬥的軍隊數目,沒有十萬也有九千的。眼前到處是手拿短刃和長槍的士兵交替行走,守衛著營帳的安全。看到這裏,張寬德與沃華池二人,心中不禁皆是一震。這是活生生的戰場氣息,而風裏送來的沙塵混合著血腥的氣味,也讓二人覺得心中難以描述的沉重。

“對了,”走在前往帥營的路上,為避免被前麵帶路的青年聽去,她附在他的耳邊小聲道,“待會在帥營裏,若問起兵法什麼的,你就說我教了你不少奇怪的兵法,然後隨便說些三十六計什麼的給他們聽。”

“為什麼?”他詫異地問。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種時空穿越文裏都這麼寫,女主角說的那些中國老掉牙小孩子都會的兵法,到了這邊的世界就是神明在世一般的天啟啦!咱們也不知道,這次究竟要完成什麼樣的任務才能過關,所以不管怎麼說,好歹按照言情小說裏的故事情節這麼走下去,說不定一些小事就是我們回去的關鍵呢?”

這番言論是沃華池在總結前五次經驗之後得出的結論。在前麵的經曆當中,觸發二人順利過關的關鍵,都不是和主線劇情有關的大事件,而是諸如“崖邊要掉不掉見真情大法”、“山洞雷雨見真情大法”、“傳說之樹見真情大法”、“破廟烤火見真情大法”、“變身尷尬見真情”這種無關緊要的小橋段,因此想必這次的故事也不例外。

張寬德想想也是,於是照她的說法,在進入帥營之後,當著一群絡腮胡子的大叔麵前,隨口扯了幾個計策,然後說是沃華池教的。眾人果然驚為天人,一口一個“女神”叫得勤快。然而期待中的藍色光芒卻並未出現,這不禁讓二人失望。

在確定了第二天晚上發動奇襲之後,作戰會議也就結束了。二人在先前那個青年隨從的帶領下,又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一邊吃著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作的大餅,二人開始討論起究竟什麼才是過關條件。

“會不會是你所說的那個,在得到回到異世界的方法後,女主角左右為難的橋段?”他想了半天,也隻能想到這個可能。

“應該不至於吧,故事進展太靠後了,那個就是屬於主線劇情了……”她一邊啃著大餅一邊道,然後一個不小心噎了一下,頓時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拚命捶著胸口期望好過一些。看她被噎著,張寬德立刻拿過水瓶遞給她,然後大力地拍打她的脊背,幫她順過氣來。

“謝謝。”她灌了幾口水,終於緩了過來,轉而對他道謝。隨即,她皺起了眉頭,繼續思量起過關條件來,“我總覺得有個什麼很重要的橋段,但是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應該是相當普遍的橋段,被人用濫掉的那種,可偏偏想不起來,真是的!”

他一把拉過她正在敲打自己腦袋的左手,安撫道:“不急,慢慢想就是了。總是能過關的,不過就是稍微花點時間就是了。反正咱們也在這個遊戲裏待了快兩個月了,也不急這一時半會。”

“說得也是,”她點了點頭,繼續啃她的大餅,“不過你放心,等咱們回到了現實世界,一定會發現時間和這裏是不相等的,說不定隻是過了短短幾分鍾呢。”

聽了她的說辭,他微微地苦笑起來,“我倒希望時間是一致的。”

“怎麼?”她斜著眼睛瞥他,“你想逃避期末考試嗎?你就不怕幾個月不出現,我們被學校報作失蹤人口?”

“不是這個原因,我沒想過要躲避考試。”望著她那雙黑亮的眸子,他在心底微微歎了一口氣。如果是短短的幾分鍾,總覺得好像是夢一樣不真實。但若是過了幾個月,他至少可以真實地知道,他與她相識,並在這奇異的世界中共同旅行了那麼長的時間。

她哪裏知道他的心思,隻當他是想少上幾堂課。正當她準備取笑他幾句的時候,一個蒙麵的黑衣人突然衝進了屋裏,淩厲的目光一閃,伸手一刀就直朝二人劈來。

若是在以前,身為普通大學生的沃華池和張寬德,何時見過這種陣仗,必定是要被劈中的。隻是,在經曆過那麼多奇異的事件,見過武林高手見過巨龍見過黑道混混之後,好歹也被訓練出一點反射神經。張寬德一手抱住沃華池,立刻滾向一邊。而沃華池則抄起手中吃了一半的大餅,衝那蒙麵人砸去。不過這也隻能擋住他一時而已,未等二人逃出營帳呼救,就被那蒙麵人一手一個像拎小雞一樣抓住,然後被摔在一邊的地上。

“咳咳……”二人被摔得極重,一邊咳嗽一邊掙紮著爬起來。然而那蒙麵人哪裏會給他們翻身的機會,一腳踹在張寬德的小腹上,將他踢得翻了一個身。他疼得眉頭皺成了一團,硬是咬著牙不讓呻吟逸出口中。隨即,黑衣人一腳踏在張寬德的背上,舉起了手中的大刀。

“我知道你是誰了!”沃華池大叫起來,這句話讓那蒙麵人渾身一震,刀停在半空中,轉而望向她。

見他停下了動作,沃華池咳嗽了兩聲,一邊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不要緊張,一邊在腦海中仔細搜尋此類言情小說裏通常的設定。

“你肯定是今天作戰會議的與會將領之一,”她一邊說,一邊慢慢地向黑衣人的腳下爬過去,“隻是你的真正麵目,卻是敵軍奸細。原本你的任務隻是將本軍的動向告訴敵軍,是不必冒這麼大的危險來營帳中刺殺的。但是,因為在今日的作戰會議之上,我和他提出的兵法計策太過於神妙,你怕日後我們還有著更多的奇策,所以不得已做出刺殺王子的決定。”說到這裏,她終於爬到了黑衣人的腳下,一手捉住了張寬德的手。

“你說得沒錯,不過你知道得已經太遲了!”黑衣人冷笑道,手中的長刀砍向張寬德。

沃華池的腦中靈光一閃,但是她根本來不及去捕捉。此刻的她根本無法理解自己在做什麼,她完全是下意識地撲在了他的背上,滿腦子的隻有三個字縈繞——

張寬德張寬德張寬德張寬德張寬德張寬德張寬德張寬德張寬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