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跑到河邊,縱身跳了下去……
我很冷,胸口窒悶,不能呼吸!周圍黑漆漆的。
忽然前邊現出一個人的背影,我叫道:“吳大哥!”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冷冷道:“我不認識你!”
我追著他叫道:“吳大哥!”
惶急中我跌倒在地,一個人扶我起來道:“淩姑娘,你沒事吧?”
我一抬頭,這個人卻是展昭。
我剛想跟他說話,錦瑟姑娘忽然跑出來拉著他道:“昭哥哥,這個女人不知好歹,我們不要理她好了。”轉身便走。
我急忙叫道:“展大哥你別走!你別丟下我!”
一人輕輕搖著我,低聲喚道:“淩姑娘,淩姑娘!”聲音好低沉,好遙遠,但是好溫暖。
我掙紮著醒過來,隻見昏黃的光線從西窗射進來,有些刺目。頭好昏,身子好重,還有些發冷。
一個人看著我,漆黑的眸子裏充滿了憂急和同情。光從側麵照到他的臉上,清晰地刻畫出他微皺的眉頭,高直的鼻梁,尤其是線條明晰,卻豐潤柔軟的紅唇。
我的心跳得很快,胸口很悶,渾身沒有力氣,冷得要發抖。我不顧一切地掙紮起來,撲進他的懷裏叫道:“展大哥展大哥,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我用盡一切力氣抱著他,放肆地痛哭。
他叫道:“淩姑娘,淩姑娘!你沒事吧?”他分明想要擺脫我。
我卻死也不肯放開他,叫道:“展大哥,你不要也不理我!他們都欺負我!”
他柔聲道:“沒事了!不要緊,是做噩夢!”
我喃喃道:“是噩夢?”抬起頭看向他,他離我好近,那豐潤的嘴唇就在我眼前……
展昭尷尬地向後躲開,道:“是噩夢,沒事了,你醒了就好。”
我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四周,有些迷惘地道:“我這是在哪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展昭道:“你病倒了,發高燒,還一直說夢話。”
我吃了一驚,道:“夢話?展大人,我說了什麼?”
展昭道:“不斷叫著爹娘,還有吳大哥。”
我暗察他的神情,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才鬆了一口氣,夢中的情形已經記不真了。
再看看周圍,才恍然道:“我記得我是在牢裏。這是哪兒?”
展昭道:“這是開封府的後院,獄卒發現你昏倒了,我才把你帶到這裏來。”
我道:“多謝你們了。錦瑟姑娘呢?”
展昭道:“她還在幫淩姑娘查案呢。”
我奇怪道:“為什麼是錦瑟姑娘?她也是開封府的人嗎?”
展昭微笑道:“那倒不是,有些事官府不便去做,便可以讓她去做。”
我道:“哦!錦瑟姑娘機靈聰明,辦事一定沒錯的。可是案子還沒有眉目嗎?”
展昭安慰我道:“已經差不多了。”
我道:“你們開封府辦事果然爽快。我昏迷了有多久了?”
展昭道:“差不多兩天兩夜了。”
我吃驚道:“什麼?這麼久!”
展昭道:“差點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公孫先生已經給你診過脈,他要我勸說姑娘凡事想開些,才有利於養病,他還說,不能再送姑娘回牢裏了。”
我問道:“公孫先生的醫術好嗎?”
展昭故作淡然的道:“還可以。”
我歎道:“你這樣說,那就是醫術很好了!他有沒有說我還能活多久?”
展昭震驚地道:“你已經知道了!”
我澀笑了一下,道:“常言道久病成醫,何況我父親原本就很通醫術的,病又長在我自己身上,我清楚得很。而且,有一年我巧遇一位遊方僧人,他對醫道很通,便說過我活不過十八歲。”我又無所謂的笑了笑道:“可是我已經活過十八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