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事情,就留在記憶裏吧,至於痛苦和悲傷,我隻想一個人承受。”
他心中的門看似開著,其實一直都是緊緊的關閉著。
“我一定要殺了裴方,一定要殺了他。”慕容鱈咬牙切齒的怒罵道。
何景略似乎比她要冷靜的多,他輕輕的拉了拉慕容鱈的手,繼續說道:“我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被挖去了雙腿的膝蓋骨,可是那裏沒有有太大的傷痕,似乎有人給我包紮過了,雖然雙腿的疼痛讓我暫時失去了思考了耐心,可是我感覺陷害自己的並不是裴方,或許他也隻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罷了。”
“他被人利用?可是當時的大軍裏麵除了他,沒有任何人擁有害你的動機啊?”
“還有一個人,比他的動機更加明顯。”
“是他?可是他跟你不是。。。。。”
何景略擺擺手,他不想再將此事談論下去,每次想到此處,他都十分痛苦,更何況自己手中無憑無據,隻能憑借僅有的一些事情進行推測,如果自己弄錯了,豈不是傷了好兄弟的心。
“那你在崖下是怎麼生活的?你又怎麼和黃巢他們在一起造反了呢?”
何景略苦笑一聲,說道:“在崖下將我救起的便是黃巢與朱溫狼兩兄弟,他們那日前往崖下采集藥草,恰巧發現了我,可是當時我已經雙腿盡廢,傷重不能行,於是他們便簡單的幫我包紮了一番,深入崖底搜尋了治療腿上的草藥,這才救了我一命。”
“看來他們二人倒並不像是傳說中的那樣,是個殺人惡魔啊。”慕容鱈稍稍對二人有了好感。
“黃巢大哥為人正直,十分義氣,先前曾經協助過我擊殺防衛營的監軍太監,是一個極好的人。”何景略說起黃巢便讚不絕口,似乎對其十分仰慕。
“難過我感覺他這人十分眼熟呢,原來就是之前指點你的白衣秀士啊。”
何景略微微一驚,他本以為慕容鱈之前沒有見過黃巢,可是從她的口氣中可以聽出,似乎她早就認識。
“黃巢大哥悉心照顧了我許久,將我從心灰意冷的狀態從新拉了回來,後來他屢次科舉不中,恨意升起,便投靠了王仙芝,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我便跟著他一起開始了征討天下,可是朱溫。”
“是啊,朱溫這個人凶狠殘暴,而且色膽包天,我不明白你怎麼和他結拜了呢。”
“他本與黃巢大哥結拜,故而將我也算了進去,若是此人光凶狠殘暴也就算了,這三年來,我每每留意他的一舉一動,發現他似乎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有勇無謀。”
慕容鱈微微一怔,他對朱溫的印象的確是一個隻會匹夫之勇的粗野莽夫罷了。
“此人心思極為縝密,心機極深,若不是我雙腿不便,常常能夠靜心思考,恐怕也難以發現其中的一些蛛絲馬跡。”
“可是他現在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難道還不滿足,難道他還要追逐更高的地位?”
何景略輕歎一聲,不再言語。慕容鱈想要繼續追問,卻被他從後麵輕輕的拽住。
“軍師,大將軍擔心你的安危,特派在下前來保護。”
“知道了,我們現在就回去吧。”何景略示意慕容鱈將自己推出去。
門外站著十幾名士兵,個個手提鋼刀,肩跨強弓,對何景略極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