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技驚四座,何景略竟然認識這個擾亂黔中山地的野人,所有人都是十分不理解。
慕容鱈推著何景略朝野人方向走去,段浪與何天佑原本想跟隨保護,但被何景略婉言謝絕了,他對眼前的這個野人絲毫不設防,看來應該是相識已久的朋友。
抬起頭來。”
野人緩緩地抬著頭,雖然下巴所處有所露出來,但是額頭部分依舊被長長的頭發所覆蓋。可是僅僅這一點,站在何景略身後的慕容鱈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她也認出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了。
“蕭仁嚳?”慕容鱈依舊帶著試探性的語氣問。
野人沒有吭聲,但是微微下垂的額頭外加身體劇烈的顫抖,似乎已經告訴了眾人答案。
“你怎麼會在這裏?”對他們二人安全並不放心的何懿緩緩地走到跟前,蕭仁嚳的名字他並不陌生,若不是他的到來,恐怕他還在鳳翔城坐著他的國公爺呢。
蕭仁嚳不吭聲,不住的搖著頭,像是在發泄著。
“你的嗓子。。。。。”何景略意識到他的神情變化,輕輕的問道。
蕭仁嚳點著頭,散亂的頭發隨著額頭一上一下,情形十分淒慘。
“朱溫做得?”
自從蕭仁嚳從他們家離開之後,他便一直在思考著蕭仁嚳所來的原因,一路之上,一個個大膽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可是他不敢確認,甚至每當想到此事時都十分惶恐,直到今日,他在確認眼前的這個野人時才有了答案。
蕭仁嚳是黃巢的人。
“你隱藏的還真深,這麼多年,連我都沒有發現。”何景略自嘲似的說著,蕭仁嚳的臉色卻是又驚又喜。
“沒想到朱溫竟然能夠把你挖出來,或許是因為你去了一趟鳳翔,讓他起了疑心了吧”何景略自言自語著,蕭仁嚳的臉色隨著他的話不斷的變換。
“黃巢大哥呢?”
蕭仁嚳的回答令何景略失望不已,他隻是一個勁的搖頭,他暴露的時間很早,完全沒有機會通風報信。
不知什麼時候,長公主也來了數人身後,她的手上拿著紙和筆。
何景略淒慘一笑,“他並不識字。”
一個不會寫字又啞巴的人,想從他的身上套取所知道的秘密,簡直比登天還難。
“你跟我走吧,沿途或許能夠打聽的到黃巢大哥消息,那時候你再去投奔他。”何景略拍拍他的肩膀,替他把兩鬢的散發往後梳了梳,十分同情。
蕭仁嚳的眼角含著淚水,他砰砰的跪著給何景略磕頭。
蕭仁嚳的突然加入,讓原本便心情繁重的眾人心中更是平添了些許憂愁,唯獨何天佑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在他的心裏,除了自己的家人,李唐與黃巢誰死誰亡,完全沒有當作一回事。
一路無話,除了休息的時間便是趕路,眾人早已失去了來時的那種欣賞美景的心情。但對於行進來說驅使十分有利,兩個月以後,何景略一行人便走到了嶺南道所管轄的地方。
嶺南道,李唐江山最南端的地方,叢林密布,野獸橫生,人煙稀少,經濟落後。何懿等人行進幾十裏地,竟然連個人影都沒有發現,除了山川便是叢林,若不是之前儲存了一些食物與飲水,恐怕還沒有感到邑營早就餓死在路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