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懶得想那麼多,隻盼著賣出一件把小擺件也是好的。
一赫不愧為第一繡娘,無論是氣勢宏大的《萬裏長城》、還是萬馬奔騰的《駿馬圖》、或是古著的《鬆鶴延年》都繡繪得極為精美。
“袁先生,怎麼樣?”見袁克放隻看繡作卻什麼都沒表示,沈右衡心焦的追說:“我妹子可是蘇滬聞名的巧手繡娘。”
“既然這麼好,如何落選萬國展覽?”
“啊呀!那是袁先生有所不知,其中因由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沈右衡一臉惋惜。
“喔!”袁克放挑高眉,顯得一臉好奇。
沈右衡討好靠近二人,低身輕語:“中國的官哪個不貪?別人都以為是一赫計不如人落選,其實明眼人都知道,是我們送禮太少,打點的不滿意,才被工商總長唰下來的。”
費慕白一腦門子全是汗,使勁拉巴沈右衡的衣袖,差點要把他拽到地上。
袁克放悶聲笑一下,接著忍不住大笑起來。沈右衡被笑得一頭霧水,費慕白沮喪著臉,像要哭出來。
“沈老板分析得透徹,袁某人佩服至極。”
沈右衡麵露得意之色。
“難得和沈老板投緣,這裏隻要是一赫的繡作,無論價格,袁某人全要了。”
沈右衡被突來的喜訊衝昏頭腦,直望著介紹來財主的老費,恨不得衝上去親他一口,也沒深究這位袁先生直呼一赫閨名孟浪。
“袁先生,真是好爽快!沈老板還不快把東西包起來。”老費苦笑指示沈右衡。
“是、是、是。”沈右衡飛速找著牛皮紙和麻繩,興奮得手隻哆嗦。
袁克放悠哉悠哉在店內晃蕩,冷不丁說到:“我誠心待沈老板,為何沈老板欺我?”
“袁先生,這話怎麼說啊?”沈右衡如臨大敵,深怕袁克放反悔,但絞盡腦汁也思索不出哪兒開罪了財神。
袁克放指指牆上。
沈右衡方明白,他要的是全部的繡作。這幅掛在牆上的《秋雨月上圖》也是一赫手繡。
“袁先生見諒,這幅是不賣的。”沈右衡陪笑:“這是舍妹未出閣時,特意繡了送給我的成年之禮。”
袁克放感興趣的仔細觀賞,不住玩味:“這幅唐寅的《秋雨月上圖》真是惟妙惟肖,幾乎能以假亂真。繡法高妙,渾然天成,真是繡計天才。”
“袁先生......袁公子......”老費連叫兩次才把袁克放的思維拉回來。
“嗯。”他仍是笑,抱歉的對沈右衡說:“沈老板,在下就是有個壞毛病,喜歡奪人之美,你看,這幅《秋雨月上圖》能否割愛?如果不能,那我今日真是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做不了。”
沈右衡又不是傻子,且聽不出他話中意思。心裏算盤扒拉隻響,又想白花花銀元,又怕一赫知道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