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能被人接受,甚至於喜愛,沒有比這更讓作者感到高興的了美妙的了。
她捂著發燙的額頭,整個人暈乎乎的傻樂。
“玫瑰與伯爵”被放在宴會大廳最顯眼的位置,所有的客人進來時都會停下來駐足欣賞。他們紛紛豔羨地看著袁克放,對他能牽著“玫瑰夫人”的手感到嫉妒。
無論東方還是西方,參加舞會都是極有趣、極勞累的事情。愛它的人,可以天天不辭辛苦,不喜歡的人參加過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
一赫是第一次參加,暫時還不能說出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所到一處,她緊緊跟著袁克放,像樹袋熊攀在他身上。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害怕。
巨大的舞場,晶瑩閃爍的水晶燈,衣香鬢影,來來往往的外國人,她怕一鬆手,就再找不到他。
雖然他是那麼出色,在魁梧的外國人堆中也一眼能發現。而且外國男人若上點年紀,滿臉橫肉,難看的酒糟鼻子。哪像儒雅的中國男子,越老越香。
他和任何人都能談笑風聲,在場的人沒有不喜歡和他說話的,尤其是在女士中間,人緣好得出奇。一赫感到自己遭到大部分女士眼神的毒箭。
其實一赫不知道,那些操著各國語言圍攏過來的男人都在向袁克放打聽,他身邊這位玫瑰夫人是誰?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袁克放打著哈哈說:“她是我的Mme rose。”
有位年輕人不解風情,不顧袁克放眼神的不滿,不停向一赫介紹自己。他長著金色頭發,天空般的蔚藍眼睛還有迷人微笑。
可他說的法語,聽得一赫如墜雲霧,進退不能隻能尷尬地陪笑。
“赫赫,我們去跳舞——”
“啊?喔——呃……”
她用了三個感歎詞結束和法國小青年的對話,來不及說再見,甚不禮貌把小青年扔在一邊被袁克放拖走。
“你這樣也太不禮貌了吧?他話還沒說完哩!”一赫不滿地責怪袁克放,不停回頭看留在原地一臉失望的外國小男人。
“而且,他剛才對我說什麼?”她可一句話都沒聽懂。
袁克放眉頭一飛:“他說,他是法蘭西畫院學生,想請你做他的模特。”
“他是畫院學生?”她再次回頭看那小青年。
“不穿衣服的那種——”
一赫生氣地對袁克放說:“你去告訴他,要他去死!”
“好。”袁克放立即喜滋滋跑過去不知對小夥子說些什麼。
一赫有些後悔,袁克放的話怎麼能全信?
小青年失望地朝她這邊望來,深深鞠了一躬,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這時候才發現,學習一門語言是何其重要的事情。
她是特意來實戰跳舞的,可不能忘記。
袁克放霸著她在舞池中連跳了三支舞,也顧不得什麼禮節和規矩了,
他可舍不得放開她的小手。
一赫跳得滿臉緋紅,又渴又累。
“嚐嚐這杯酒嗎?”他端來一杯猩紅的液體。
一赫警惕地看他,給女子敬酒,多無好事。
“這杯酒就叫'玫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