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宜鳶驚歎的說:“你居然知道莎士比亞!”
我不僅知道莎士比亞,還有《哈姆雷特》、《十二夜》、《仲夏夜之夢》呢!一赫恨不得立即下逐客令請她出去。
但上官宜鳶完全不管,依舊喋喋不休。
“那時候在學校,老師教我們演戲,我演朱麗葉,他作羅密歐,一招一式,他親自示範……他一手握著我的手,一手扶著我的腰,一句一句的告訴我,這裏吐詞要輕,這裏目光要更柔……”
一赫實在聽不下去,不客氣打斷宜鳶的回憶。
“上官小姐,你不介意我在你這幅水仙圖上添上幾筆吧?”
宜鳶的表情有些扭曲。
一赫不管她同不同意,提起毛筆,沾滿漆黑的墨汁,三下五除二將水仙畫個大叉。
幹完這一切,她才感到解氣。
說話直接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是她最大的缺點。
她做不到隱忍陪笑,也不會背後惡語。有不滿,會第一時間說出來。
喜歡、討厭涇渭分明。
“上官小姐,繪畫是直抒胸臆的事,畫什麼、畫得好不好根本不重要。繪畫對我就是繪畫,我畫一朵花就是一朵花,從沒考慮過其它。就宛如張紙一樣,你明明想畫一個叉給我卻假意畫了水仙,而我想畫個叉給你就直接畫了。”
上官宜鳶臉色驟變,望著畫紙咬牙切齒。
"There's no breeding!"
“和教養比起來,善良是更重要的美德。別隻學會了外國人的自以為是的表麵,卻不學習他們的涵養——”
宜鳶氣急敗壞,揚起手掌猛然扇了一赫一耳光。
捂住紅熱的臉,一赫的頭腦有些發蒙。
從來都是她甩人家耳光份,沒想到今天會被一個小姑娘欺負打臉。
她是應該大哭,還是還給她一個耳光?
“你——活該!”
宜鳶說完這一句話,含著眼淚甚傷心地跑了出去。
挨打的沒哭,打人的卻哭得梨花帶雨。
真是欲哭無淚,一赫摸著臉頰真覺得自己像被瘋狗咬了。
宜鳶下手頗為重力,到了晚間,一赫的臉還有點紅。
樓上的房間又是鬧哄哄的,人來人往。宜鳶不愧是學校戲劇社的台柱子,表演委屈、傷心是入木三分,全疙瘩樓的人都圍著她轉。
一赫拿著熟雞蛋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在臉上滾著,隻怕明天上班時還有異樣。
“還痛不痛?”
袁克放端著一盤子熱雞蛋進來。
一赫偏過頭,不想被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躲什麼?”
他把她拽到煤氣燈下,抬起她的下巴仔細審視她的臉。
“別看!”她左搖右擺躲避不及。
“現在躲得這麼厲害,開始怎麼不躲?打在臉上不疼嗎?豬一樣!”
還好沒大礙,不然……
“沒事、沒事,小女孩……上官小姐沒事吧?”
“她能有什麼事!”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