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這說的哪裏話,這麼說,我簡直要無地自容了。”
“你還有臉,知道無地自容嗎?”
“當然知道啊。”
袁克放忙拉著母親的手往一赫麵前走,“媽媽,我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不必了!”鄭夫人一把甩開兒子的手,嚷道:“我不想認識你那些鶯鶯燕燕,脂粉姘頭!”
說完,帶著仆人扭身進了大宅院。
“媽……"袁克放無奈歎氣,朝一赫解釋:“我媽就是這樣的人,赫赫,你別見怪。”
一赫搖了搖頭,“我不會見怪。隻是伯母好像對我們有點誤會,你快進去和她解釋解釋吧。”
“好。我先去陪陪她,你回房休息一下,我待會來看你。”
“嗯。”
袁克放不放心地捏了捏她的手,再次交代她:“等我。”
“好。”
進了廳堂,鄭夫人也不坐,站在堂中央等他,神色比剛才更差,看見他就冷嘲熱諷道:“訴完情腸了?”
“母親,您說什麼呢?”
袁克放把沏好的六安瓜片端到鄭夫人眼皮底下。
“我不喝。”鄭夫人一把推開茶盞,“我說什麼,你心裏明白!”
“兒子真不知道。”
“你別每次都和我打哈哈,揣著明白當糊塗。”
“德謙不敢。”
無論有多大的不滿,母親始終是疼孩子的。
鄭夫人消了一會氣,眼看兒子隻不過一月光景不見,臉頰消瘦,沒有往日的豐潤,心頭又憐惜起來。
“你最近怎麼呢?這麼憔悴,眼珠子都凸出來,何不住回家去,家裏的照顧總好些。”
袁克放一直瞞著自己受傷的事情,所以鄭夫人並不清楚兒子前不久剛從鬼門關走一趟的消息。
鄭夫人長歎一聲,拿起桌上的瓜片。
“誰都曾年輕過,人不輕狂枉少年。可人不能玩一輩子,你也到了該收心的年紀。你瞧,你三哥和三嫂現在不知道多好——"
“宜——三嫂回來了嗎?”袁克放突兀地問,宜鳶不是被她哥哥嘉禾接回鬆島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咦!你如何知道她去上海了?”鄭夫人笑道:“去上海前還吵著鬧著要離婚,回來後像變了一個人,恩愛得不得了,我們都看傻了。也許吧,這就是夫妻,上輩子的冤家。”
她後麵的話,袁克放沒聽進去一個字,心裏湧起大大的嘀咕,宜鳶是剛性要強的人,寧斷勿折。怎麼突然就改變心意,願意回去了呢?
上官嘉禾究竟是怎麼說服了她?
他百思不得其解。
“德謙、德謙——"
“啊,什麼事,母親。”
“我剛才和你說的聽明白了嗎?”
袁克放一臉無辜。
“我是不是'口吃生蔥惹人嫌'啊,和你說這,你就說那——"
“沒有的事啊,母親,你可真太冤枉兒子。”袁克放忙站起來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