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北平風雲 綿長的幸福 2(1 / 2)

說也奇怪,那天以後,保羅像消失一般,再沒有登門造訪過。

個性純直的一赫有些納悶,卻當是洋人想法總是變幻莫測的,和則來,不和則去,沒有必要介懷。她一點也沒懷疑袁克放是不是在其中做了手腳。

隻到幾天後,零時需要為刺繡配色匆匆出門,在大門口遇到被家丁擋在門外的保羅。

保羅神色委屈,被家丁團團圍住,看見一赫像看見救星,立即跳起來向她揮手,大叫道:“Mme Rose,Mme rose……”

“保羅?”一赫吃驚地看著他。

保羅撥開眾人,背著畫板樂顛顛地跑到她跟前,深藍的眼睛像高山湖泊那麼純淨,他望著一赫,激動地用力抱了她一下,握著她的手親吻。

一赫“嗬嗬”幹笑,臉色緋紅,不動聲色推開些,保羅熱情得像個孩子讓人對他的冒犯生不起氣來。

“Mme Rose,我好擔心再也見不到你了。”保羅漂亮的眼睛幾乎要流下眼淚來,手緊緊拉著一赫的手不放。

“怎麼會?”一赫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戴維說,你回江南了。”

一赫一愣。

保羅喋喋不休的繼續比劃:“我太想你了,買了車票要去上海,可他們說,上海不是江南,江南很大的,很大——Mme Rose,你是從江南回來了嗎?”

一赫已了然袁克放在說謊,一股腦血兒往頭頂上衝去,氣惱不已。可在保羅麵前又不由自主地幫他圓謊:“是……我從江南……才回來。”

她在心裏把袁克放痛罵一百遍,再沒有心情去買繡線,和保羅應付幾句,告別回來。越想越氣不過,覺得袁克放不可理喻,她一再強調保羅隻是朋友而已,他還這麼防備,用不入流的手段,簡直是對她人格的侮辱。

夜裏袁克放回家,進屋便見一赫頭靠裏背朝裏躺著。下人早把她和保羅見麵的事告訴他,他故意咳嗽兩聲,一赫饒是不動當做沒聽見。

他琢磨一會,脫了鞋,悄悄爬上床貼著她的背脊躺下。

“今天刺繡累了嗎?我回來也不挪一挪,瞧一眼。”

“是累了,累到不行!”她掙脫他的懷抱,背對著他翻身坐起來,“刺繡倒不累,隻是幾天要從江南一來一去累了。”

他被她難得的幽默逗樂,差點笑出來,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錯,長手長腳從身後抱她,不老實的解她衣領。

“你——你快放開我!”

一赫討厭他總忽略她的感受,和他說什麼都滾到床上用身體交流,最後,她都暈乎乎地被他擺弄,清晨醒來根本不記得自己要說什麼或是說過什麼。

現在他又是如此來解決問題,她再不想依著他。

“你、你必須向保羅道歉。”她臉紅氣喘用僅存的理智把他的魔掌從衣襟裏拿出來,唇齒間沾滿男性的唾液。

“赫赫,幹嘛在我們親熱的時候提起別的男人?”他把手重新伸進她的衣服,端起柔嫩的小白兔肆意揉捏,理直氣壯的說:“我向他道什麼歉,他覬覦我的女人,我不過做了天底下男人都會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