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木瀆晨霜 番外 懶骨頭(2 / 2)

聽了醫生的話,袁克放才像吃了定心丸。

婆婆鄭夫人一直期盼一赫能開枝散葉,明裏暗裏,吃的補的調理的不知送了多少,折騰了十幾年愣是沒動靜。隨著一赫年紀越來越大才不得不死了這份心。現在得了媳婦懷孕的消息,喜得不得了,想這麼多年誠心供奉的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終於顯靈。不然,媳婦哪裏會這麼大年紀還能懷孕。

袁肇君知道自己要做哥哥了,眼珠子直往媽媽腰腹上瞄,看得一赫不好意思的緊。

這臭小子看完不算,還揶揄一赫:“媽,你這是老蚌生珠啊!”

被袁克放一腳踢出去。

肇君摸著踢疼的屁股,跳起腳衝房裏的父母大喊:“媽,要生就生個弟弟!我可以帶他去踢球。千萬、千萬別生妹妹,小丫頭片子可愛哭哩,討厭死了!”

一赫聽了哭笑不得,這哪裏像快二十歲哥哥說的話。還大學生,真是長不大的孩子。

生男生女且是她能決定的?但是肇君說出了婆婆和家族長輩的心願,男孩女孩都行,最好能生個男孩。

年紀看漲到底比不上年輕人輕鬆,隨著肚子一天天長大,一赫的行動也越來越笨重。

所有的雜事都停下了,一切的社會職務也卸下了。她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全心全意生孩子。

袁克放既不出門也不去工作,美名其曰:“在家安胎。”

一赫好笑的問他:“我是懷孕才安胎,你又沒懷孕安什麼胎?”

他振振有詞雲:“我是陪你安胎。”

八個月的時候,一赫的腳腫得厲害,鞋都穿不下,每天躺在床上哪裏都不能去。

袁克放怕她悶,兩個人睡在床上磕瓜子說悄悄話。

“我現在是不是醜了?”

“哪裏醜?我不覺得。”他把磕出來的瓜子仁用嘴遞到她嘴裏,“反正你從來也沒有好看過。”

“去死。”

一赫掄起小手笑嘻嘻地打他,他拿手格擋,瓜子殼翻了一床都是。

“討厭,你看你弄得到處都是,真是老東西了,拿東西都拿不住。”

“我是老東西,你是什麼?老太婆!我們正好一對。”

他也不惱,伸手撓她腰肢,一赫怕癢,笑得眼淚都出來。怕驚擾胎兒,也不敢太鬧,兩人收拾好床鋪,重新臉對著臉躺下來。

他的手慢慢在她圓鼓鼓的肚皮上摸著,邊問邊想:“我倒是好奇,這孩子是哪天懷上的?是不是你在東瀛時,我去看你的那個晚上嗎?”

一赫歪著頭,眯著眼睛笑。

那個晚上氣氛倒是很溫馨,她在東瀛做刺繡交流。去了一個多月,有一天傍晚他突然就出現在她旅館房間裏。

然後,他們一起去泡溫泉。露天男女和浴的那種。

天空飄著雪花兒,水蒸汽白茫茫的。他像魚一樣遊過來,順著指甲吻遍她的全身……

“不是那次。”一赫朝他搖頭,嬌媚的說:“好像還要早一點。”

袁克放的手指在她肚臍眼上打著圈圈,“還早?那就是去日本之前的那晚上。”

她去東瀛的交流期有六十天,臨行前的頭幾天都很火熱,一赫都不滿他那餓狼撲食的凶殘,差點把她的骨頭都撞散了。

“哎——"一赫打了個哈欠,眼皮子開始打架:“日盼夜盼的時候小囡不來,不盼了,小囡倒來了……我怎麼做什麼事都比別人晚,年紀大了,還要帶小囡……"

“晚來總比不來要好,我們的小囡將來一定是很厲害的人。”袁克放柔柔地把手貼在她的肚皮上,底下的溫度徐徐傳來,有時候還能感受到小囡在裏麵運動。

“小囡不僅厲害而且還是一個健康的懶孩子。”

一赫大笑:“懶骨頭從沒有健康的。”

“我家的小囡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