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鋒相對的鬥爭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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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曆數事實說:“有一次,我去見蔣介石,要求發給我300萬元開墾費,他讓我去找何應欽,何應欽隻是一推了之;而胡宗南一要就是3000萬,蔣介石從無一次駁回。同樣是總司令,待遇未免太不公平了。還有今年春天,國民黨六全代大會圈定中委時,全國的總司令,僅我一人不被圈定當選,實在令人難堪啊!最近,又聽說蔣介石授意孫連仲,待新八軍進至保定後,將其縮編成一個師,交由池鳳城指揮。總之,這些年來,我們所受的窩囊氣是說不盡的。”講到這裏,高樹勳傷心地落下了眼淚。他的慷慨激憤的講話,引起了大部分軍官的共鳴,同時,也使一些人驚愕不安,因為他們事先毫無思想準備,感到事情太突然了,一時不知所措,但一經高樹勳講明道理,多數人沒有表示反對。隻有第八縱隊司令楊清植說,有特殊立場,不能跟隨起義。最後,高樹勳斬釘截鐵地說:“願意跟我走的留下來,不願意的,我不強留,可以自便。”會議結束後,高樹勳立即發布命令:所屬部隊一律原地待命,保持穩定,並向特務營營長孫元儒強調:現在是關鍵時刻,一定要嚴密警戒,時刻注視內部和外部的動靜,發現情況及時向我報告,並主動采取措施;沒有我的當麵指示和親筆寫的條子,任何人不準離隊出村;為了確保起義取得成功,還要注意我個人的安全。高樹勳在作好上述的起義布置之後,來到電話機旁,操起話筒給副司令長官兼四十軍軍長馬法五打電話說:“賡虞兄,據報:八路軍後續部隊源源不斷地開往這裏,北上是不可能了,我決定留在此地,不走了,最好你也留下來。”“噢!噢!”話筒傳來馬法五驚恐不安聲音。“你要是不願意,就趕快撤走,否則……”高樹勳說完又分別和戰區參謀長宋肯堂以及李旭東等人通了話。他們聽到高樹勳起義的消息,感到十分恐懼,李旭東當時就哭了。此時,四十軍、三十軍已成驚弓之鳥,準備向南突圍逃跑。

實際情況是:李達與高樹勳結束談判,於28日清晨返回總部彙報後,劉鄧決定殲滅蔣軍四十軍、三十軍,向所屬部隊下達如下命令:“1.決心於明日黃昏開始總攻。重點在消滅四十軍,同時求得殲滅三十軍之一部。2.以冀南、冀魯豫全部及太行之石(誌本)支隊、向(守誌)支隊為北集團,統歸王(宏坤)、陳(再道)、宋(任窮)統一指揮。以三縱隊全部及十七師張(威成)支隊、韋(傑)支隊為南集團,統歸陳錫聯指揮。3.北集團應將攻擊重點置於消滅屯莊以北敵人(四十軍北段部隊);楊(得誌)、楊(勇)、蘇(振華)由東南向西攻,將四十軍截成兩段,協同西北的冀南、太行部隊,先消滅屯莊及其以北之敵;冀南、太行部隊由西北向東南攻,首先割裂敵人,配合楊、楊、蘇各個消滅之。四、南集團以韋(傑)支隊、張(威成)支隊位於高臾、白塔之線,自南向北打,積極鉗製三十軍,主力由馬頭、大小營之線向東北打,以協同北集團消滅四十軍。”

29日晚9時,總攻的大幕拉開。在崔曲前線的第一縱隊第一旅旅長楊俊生終於揚眉吐氣了!將近10天,他和他的旅在這裏阻擊敵人,連他自己也數不清究竟打退了敵人多少次進攻,反正陣地前一層一層的敵人屍體記錄著他們的輝煌,盡管劉鄧以及楊蘇首長一次次地表彰他們,可他總覺得不夠舒展。總攻命令下達後,摸透楊俊生心思的楊得誌、蘇振華,把總攻崔曲的任務繼續交給第一旅。楊、蘇率各旅團幹部到崔曲觀察地形,研究作戰方案。楊俊生已摸熟這裏的坑坑窪窪,建議:“村西北角有一片較大的淺水窪地,東北角及東南角各有一小片泥窪地,各攻擊部隊要設法避開,以利突破圍牆、寨門後,向村心合擊縱深敵人。”楊得誌司令員當即決定以第一旅從崔曲北及西北實施攻擊,二旅及三旅一部在崔曲東南至北文莊一帶,準備阻擊援敵和殲滅突圍之敵。

30日下午6時40分鍾,為迷惑敵人,攻擊首先從崔曲北寨門發起。果然敵人立刻以燃燒彈引燃北圍牆的大量柴草,並以密集炮火封鎖村北。一旅三營七連指導員石玉昌抓住時機迅速帶領突擊隊,沿村西北角的壕溝秘密接近寨牆,直到距寨牆10多米時,敵人才發現慌忙開槍開炮。配屬七連的輕重機槍立刻以猛烈火力壓製敵人火力,成捆成捆的手榴彈也陸續投向寨牆。三排長張萬進帶領全排率先攻上寨牆,打開了突破口,後續部隊一擁而入,沿東西街用炸藥和十字鎬鑿牆破壁,與敵人展開逐房逐院的爭奪戰。

與此同時,第三旅十六團從村東突破,協同一旅左右鉗擊,占領了崔曲大部。楊俊生立即命令對敵一○六師師部發起攻擊,領受任務的第四團勇士們,個個像餓虎下山,咆哮著突入敵人師部。子彈打完了就甩手榴彈,手榴彈拚光了就與敵人白刃格鬥。敵人終於動搖了,敵師長李振清首先棄下部隊南逃,失去指揮的敵人,立即像潰堤的洪水,四野裏漫灑開來。於是第四團從阻擊、反擊,變成大追殲戰,敵一○六師除師長李振清率少數逃脫外,其餘全部被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