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梅院門外。”汝陽說道,她也很意外,柳止柔居然在喬府,宮內沒傳出柳止柔不在西宮的消息,而且柳止柔來喬府不隻一兩天了,可見柳止柔安排好了一切,在宮內找有替身,讓她可以在喬府不被發現。
她很想奇,柳止柔煞費苦心,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在信上,柳止柔說有事跟她說,到底是什麼事?
與其他猜測,不如如柳止柔所願,讓她來見自己,她潛藏在喬府,不是為了喬莫欒,而是衝她而來,若是不見她,她不會死心。
龍雪懷孕的衝擊,她都能說服自己,給喬莫欒足夠的信任,柳止柔還能說出讓她驚濤駭浪的事情來。
“大小姐在外麵?”蘭姨很是好奇。
“蘭姨,你去把她領進來,還有,別讓其他人知道。”汝陽叮囑,蘭姨點了點頭,轉身朝外麵走去。
蘭姨走後,汝陽低眸看著手中的匕首,那銀光刺痛著她的眼睛,收起匕首,優雅的坐在窗戶下的椅子下,等著蘭姨帶柳止柔進來。
不管怎麼說,柳止柔都是這具身體的大姐。
“帝後,這邊請。”在蘭姨的帶領下,柳止柔來到汝陽的房間。
見到汝陽的瞬間,柳止柔頹廢無力的眼睛頓時一亮,她倏地來到汝陽麵前,用手指梳理著淩亂的發絲。
她進喬府很多天了,以傭人的身份待在喬府,那些有眼無珠下賤奴婢,真將她當成下人了,叫她做這做那,如果不是她忍下了,早就翻臉了。
以前在柳府,她以大小姐的身份,就沒做過什麼事,後來嫁進皇宮,先是貴妃,現在又是帝後,即便現在她無權,龍絕對她也視而不見,可她還是帝後,宮人們見了她,誰不向她行禮,何曾做過下人做的事。
“蘭姨,你先下去。”見到這樣的柳止柔,汝陽也很意外,這樣的柳止柔,哪兒還有帝後的端莊。
“我變成這樣,你一定在心裏嘲笑我。”柳止柔雖然狼狽,在汝陽麵前,她依舊是高傲的,依舊是自信的,她變成這樣,全都是為了汝陽,如果不是想要見到汝陽,想要將一些事情告訴她,自己何必要受之分罪。
其實,支撐著她堅持下去的動力,並非全是汝陽,更多的是喬莫欒,隻要想到事情圓滿完成後,汝陽離開喬府,她的對手就隻剩下龍雪了,等她對付了龍雪,喬莫欒就是她一人的了,喬家當家主母就是她了,隻要想到這個,再苦再累,她也能堅持下去,若不然,她早就離開喬府回皇宮了。
“嘲笑你?”汝陽冷笑一聲,抬手將臉頰上的一縷發絲掠到耳後。“你覺得現在我的處境,有心情來嘲笑你嗎?龍絕下旨賜婚,讓喬莫欒娶龍雪,我還覺得你在幸災樂禍。”
“我就是在幸災樂禍。”柳止柔高傲的揚起頭,在聽到消息之前,若說她沒一絲的幸災樂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隻要能讓柳汝陽痛苦的事,她都會推波助瀾。
“幸災樂禍又如何?”汝陽停頓了一下,端起一杯茶,優雅的泯了一口,纖細的手指在蓋子上劃著。“喬莫欒要娶的人是龍雪,又不是你。”
“如果是我,就不是幸災樂禍這麼簡單了,而是......”
“是什麼都不重要了,因為喬莫欒娶的人不是你。”汝陽打斷柳止柔的話,她們本是兩姐妹,雖不同母,卻是同父,卻要互相殘殺。
在古代,令男人瘋狂的是權位,令女人瘋狂的是愛情。
“誰都沒有未卜先知能力,不到最後,誰知道最後勝利的人是誰。”柳止柔停頓了一下,犀利的目光打量著汝陽,嘴角揚起一抹嘲笑。“你就是最好的例子,莫欒娶了你,才三年多,莫欒就要另娶了,喬家沒有先例,當家可以納無數女人為妾,卻隻能娶一個女人為妻,好比一山不容二虎,而莫欒卻為了龍雪,娶龍雪為妻,念在你們的夫妻情分,不將你休掉,讓你跟龍雪並齊而立,因為先來後到的觀點,你為大,龍雪為小,你掌權,你覺得龍絕會讓你掌權嗎?他覬覦喬家許久了,先將自己的妹妹嫁進喬家,為了不落人口舌,他暫時不會讓龍雪跟我爭,等時機成熟之後,你娘家隻是柳家,而龍雪的娘家是皇族,你覺得跟龍雪鬥,最後會是誰贏呢?”
柳止柔的話,汝陽不是沒有聽進去,不可否認,她的分析真是字字見血。
“你煞費苦心潛藏在喬府,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嗎?”汝陽問道。
柳止柔愣了一下。“當然不是。”
這些隻要有腦子的人都會想到,不用她特意提醒。
“別浪費時間了。”如果不是她也好奇,讓柳止柔潛藏在喬府的目的是什麼,汝陽此刻早就下逐客令了。
柳止柔心咯了一下,突然之間,在這樣的氣氛下,她變得有些緊張起來,有憑有據,如果她還是不相信,還有人證,自己到底在心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