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決戰73(2 / 2)

致蔣介石的信是:“介石總裁鈞鑒:布雷追隨20年,受知深切,任何痛苦,均應承當,以期無負教誨。但今春以來,目睹耳聞,飽受刺激,入夏秋後,病像日增,神經極度衰弱,實己不堪勉強支持。值此黨國最艱危之時期,而自驗近來身心己毫無可以效命之能力,與其偷生屍位,使公誤計以為尚有一可供驅使之部下,因而貽誤公務,何如坦白承認自身已無能為力,而結束其無價值之一生。凡此狂愚之思想,純係心理之失常。讀公昔在黃埔責自殺之訓詞,深感此舉為萬萬無可諒恕之罪惡,實無麵目再求宥諒,縱有百功,亦不能掩此一眚,況自問平生實無絲毫貢獻可言乎。天佑中國,必能轉危為安,惟公善保政躬,頤養天和,以保障三民主義成功,而庇護我四億五千萬之同胞。回憶許身麾下,本置生死於度外,豈料今日,乃以畢生盡瘁之初衷,而蹈此極不負責之結局,書生無用,負國負公,真不知何詞以能解也。夫人前並致敬意,部屬布雷負罪謹上。”

致秘書信是:“物價日高,務必薄殮、薄棺、薄埋……寓中新沙發三把,及單背椅十把,係宣傳小組之物,應移交宣傳部……善後事辦畢後,京寓結束,切勸內子,早日返滬……”

致後人書是:“勤儉正直,堅忍淡泊,永葆我家優良之家風……國家遭難至斯,社會浮動已極……來日大難……後事如何,不忍預囑。”

蔣君章將給蔣介石的遺書,交給陶副官馬上送到丁家橋國民黨中央黨部。這時,蔣介石正在召集一個會議,看了陳布雷的遺書,馬上宣布散會。南京政府高官們來到陳公館,都沒有吃午飯。下午一點左右,蔣君章接到蔣介石將要來到的電話,馬上通知胡宏猷指揮大門口車輛留出五、六輛車的空地。幾分鍾後,蔣介石的車到了,來了四輛,帶有侍衛長和便衣侍衛等人。蔣頭戴禮帽,身穿大衫,腳穿布鞋,手持手杖,很嚴肅地進了大門上了樓,走到陳布雷遺體前,一言不發,隻是流了些眼淚。陶希聖把另幾封遺書遞給蔣,蔣看完後也沒有講話,稍稍待了一會兒,就打算回去。在下樓時對陶希聖說:“把遺體送到殯儀館去。”在蔣去後不到一小時,宋美齡也來了,汽車一直開到公館大門,宋從車內出來,由侍衛長石祖德扶著往樓上走,見了陳的遺體,也沒發一言,淚珠直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