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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聽到這裏,早就已經心生懷疑,此刻被畢長嘯這一喝破,頓時都是一驚。難道當夜在畢府裏顯靈殺人的關公,竟然是由一個女子所妝扮而成的?以此推測,莫非在這蜀地一帶時常顯靈的關公,其實便是趙若悔當夜在畢府裏看見的這名怪異女子?
那趙若悔當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不錯,她當時所畫的妝扮,的確便是關公。”話音落處,前廳裏頓時一片嘩然。謝貽香從來不信什麼鬼神之事,一早便已猜測過那個四處殺人的關公,多半乃是由高手假托神靈之名除暴安良,可是什麼也沒料到居然會是一個女子,當真是有些出人意料。
隻聽趙若悔繼續道:“當時我見那女子將自己的一張臉塗得通紅,又從梳妝台的抽屜裏摸出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對著銅鏡往自己臉上心翼翼地粘貼起來,嘴裏輕聲哼唱道:‘非是關某敢鬥膽,熟讀《春秋》誌不凡。精神貫日扶炎漢,氣吞群雄社稷安’。戲文裏這一段慷慨激昂的唱腔,硬是被她唱得幽怨淒婉、餘音嫋嫋,讓屋子裏的氣氛變得愈發詭異。我這才看清楚,她竟然是在往自己臉上粘胡子,抽屜裏那團黑漆漆的東西,自然是假胡須了。”
“待到那女子貼好須,便將梳妝台上剩餘的事物一一收拾妥當,顯是已經梳妝完成。隨後她一手舉著銅鏡,一手捋著頷下的假須,對鏡子裏自己那一張紅臉拉長聲音唱道:“赤兔追風快如電,青龍偃月血飽餐……大好頭顱,不過是一刀斬之!”唱罷之後,她的語調忽然一轉,兀自“咯咯咯”地怪笑起來,聲音就好像是深夜裏老梟的啼鳴。”
到這裏,趙若悔臉上似乎有些抽搐,想來是回憶起了當時那一幕,至今還有些驚魂未定。隻聽他自言自語般地道:“我當時正靠在房門上,透過窗紙上的洞往裏看,她的這一陣笑聲來得太過突然,可謂是毫無征兆,嚇得我毛骨悚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頓時便將門上的窗紙吸得嘩嘩作響。屋裏的女子立刻察覺到我的存在,當即轉過頭來,變作男子的聲音怒喝道:‘何方鼠輩!’”
趙若悔最後這一句“何方鼠輩”顯然是在學那女子當時的口吻,當真是氣壯山河,響徹了整個前廳。隻聽他繼續道:“伴隨著她這一聲男子腔調的喝問,那女子轉過來的臉,分明是一張棗紅色的男子麵容,臥蠶眉丹鳳眼,頷下五縷長須,一臉英氣勃勃,豈不正是廟宇中所供奉的關公模樣?可是就在這張關公臉的下麵,卻是個披著輕薄睡衣的女子身體,隱隱露出白玉般的肌膚,在油燈昏暗的火光映照下,就好像是把廟宇裏關公的頭顱單獨拿了下來,再接到一個女子的脖子上,其形其貌,當真是詭異得緊!”
“當時我被嚇得魂飛魄散,再看關公臉上那一對怒目圓睜的丹鳳眼,忽然想起‘關公不睜眼,睜眼要殺人’的傳言,哪裏還敢多看?連忙施展出峨眉劍派‘醉步星鬥’的輕功,撒腿便往外跑。隻聽屋子裏稀裏嘩啦的一片聲響,顯是那關公臉的女子追趕了出來,我腳下不停,飛一般地衝出‘風舞閣’,也不辨方向,一口氣跑出好幾百步,一直跑到畢府的圍牆的邊上,這才敢回過頭來張望,幸好那關公臉的女子倒是沒有追趕過來。”
講到這裏,趙若悔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自臉上擠出一絲苦笑來,道:“後來我便孤身蹲在畢府的牆角下,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又仔細回憶了一遍方才在‘鳳舞閣’中的見聞,終於決定還是要將此事告知府裏的福管家。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然是二更左右,誰知在我趕往福管家居所的路途上,卻又恰巧路過‘龍吟閣’,這才看到關公殺人的那一幕。”
聽到這裏,那常大人忍不住插嘴問道:“如此來,趙老師是否可以肯定,你當時在‘風舞閣’裏見到的那名梳妝的女子,便是後來在‘龍吟閣’提走死者頭顱的關公?”趙若悔當即點了點頭,道:“可不正是?難不成還會有第二個關公?”
著,他又朝謝貽香赧然一笑,道:“其實三姐方才問得不錯,當時關公從那黑漆漆的‘龍吟閣’裏出來,為何僅憑刹那間的一瞥,我便會害怕成那般模樣?正是因為我先前便已在‘風舞閣’裏受過驚嚇,親眼看到了關公的‘真身’,所以在‘龍吟閣’外再次見到,想也不想便決定轉身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