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邋裏邋遢的中年道人,居然便是“陰山堂”的堂主幽冥道長,難怪能逼商不棄亮出兵刃。眼見陸將軍也現身此間,那幽冥道長頓時鬥誌全無,兀自長歎一聲,向商不棄罷手認輸。陸將軍便叫外麵的軍士進來,將石屋裏的人盡數拿下。
之後經過眾人的核查,今夜進入玉門關的趕屍隊伍合計二十六人,已被全部擒獲。再加上“陰山堂”門店裏的幽冥道長和三個道童,幾乎已將整個“陰山堂”一網打盡。然而這些人裏卻有八個黑衣人並非“陰山堂”的道士,乃是隱藏在今夜的趕屍隊伍裏混進玉門關,然後通過義莊下的地道來到此間。當中有四個是波斯人,也無身份文牒,多半是波斯國的流寇,是要前去蘭州城討生活;另外還有三個漢人,卻是朝廷通緝的要犯,想要回中原探親;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儒生打扮的中年男子,看樣貌卻分明是個金發碧眼的色目人,但任憑眾人如何盤問,他隻是微笑著搖頭,仿佛聽不懂眾人的問話,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眾人這才明白謝貽香為何要“陰山堂”夾帶走私之物,分明竟是活生生的人,原來卻是以趕屍作為障眼法,帶這些人悄然混進玉門關。那陸將軍當場勃然大怒,喝道:“幽冥!你這‘陰山堂’若隻是夾帶走私些珍稀物件,念在大家這些年的交情,陸某人還能大事化、事化了。但你夾帶的分明是朝廷通緝的要犯,而且還幫這些來曆不明的色目人混進中原,這豈不是賣國求榮?”
那幽冥道長不住地歎氣,道:“陸將軍教訓得是,此事的確是我‘陰山堂’的錯,然而賣國求榮卻不敢當,隻是借此討口飯吃而已,‘陰山堂’這百年來,也都是這麼過來的……唉,這年頭做買賣謀生,能賺到些糊口錢的,又有幾人幹淨?今日既然被陸將軍抓了個現行,貧道也認栽了,任憑將軍處置。”陸將軍又罵了幾句,這才令軍士將所有人暫且收押,派人向坐鎮蘭州城的泰王稟告,請泰王發落。
商不棄卻對那個儒生打扮的色目人甚感興趣,兀自打量了半響,忽然對那色目人了一番嘰裏咕嚕的異族語。那色目人的微微一怔,當下也用異族語回答,兩人便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談起來,聽得旁邊的謝貽香、先競月和陸將軍等人一頭霧水。
然而那周師爺卻聽得懂兩人的對話,越聽臉色越難看,當即翻譯道:“想不到這個色目人居然是吐蕃派來的使臣,眼下商神捕正是在用吐蕃語和他交談。原來吐蕃國主也已知道恒王在江南造反的事,所以派使臣混入玉門關,要去蘭州城和一位大人物會麵,打算兩家聯手,伺機進攻中原!”
聽到這話,那陸將軍直氣得臉色慘白,厲聲怒喝道:“吐蕃賊,也敢圖謀我中原之地?有我陸元破在此一,吐蕃的軍隊便休想跨過這玉門關半步!”然而旁邊的謝貽香和先競月聽到周師爺的翻譯,差點沒嚇得當場跳起來,異口同聲地問道:“是恒王在江南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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