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弟子倒有一大半不知此事的來龍去脈,聽到言思道這番講訴,不禁紛紛朝墨寒山望來。墨寒山臉上尷尬,深知這人巧舌如簧,連忙定下心神,沉聲道:“公孫教主雖然年幼識淺,卻是神火教一教之主,更是昔日香軍的‘龍王’,身份是何其尊貴。若是任由他流落於世,難免會被歹人利用,用他的名義禍亂下。所以為保下安寧,我當然不能將公孫教主交給心懷叵測之人。而我墨寒山乃至墨家的榮辱,比起下太平,又算得了什麼?”
言思道嘿嘿一笑,繼續道:“寒山老兄,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自從公孫教主被你墨家帶走,這十多年來我一直垂涎三尺,卻又怕你將他撕票,便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你手中劫走公孫教主,最後終於得到消息,墨家先祖在建造這座墨塔時,其實留下了一條通往塔下的密道。誰知我苦心經營的這一切,到頭來卻是給別人做了嫁衣……”墨寒山接口道:“誰知這丫頭得知你的計劃後,居然搶在你前麵潛入墨塔,以美色迷惑了公孫教主,還要借公孫教主之手來殺你。哼,閣下得到今日這般報應,也算是作繭自縛。”
聽到墨寒山接話,言思道心知這位墨家巨子已被自己動了一大半,當即笑道:“不錯,這回我的確是作繭自縛。但正所謂‘虎兕出於柙’,而今公孫教主擺明了要取我性命,老兄你也不願讓他出去攪亂下,你我雙方若是各自為戰,隻怕也難敵公孫教主的神威,倒不如以利益結盟……”
墨寒山不等他把話完,心中已有了對策。雖然神火教的兩大尊者武功奇高,自己這個宿敵更是詭計多端,但到底逃不脫“利益”二字,至少還能心平氣和地談判商量。相比起來,趙靈則是一個未知的變數,若是再被他身旁那個女子蠱惑,難免還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當下墨寒山便一抖衣袖,自袖中露出一截黑漆漆的短棍,招呼身旁的墨剩海、墨白水和墨群山三大護法一同下場,緩步逼近趙靈。
那明火尊者見言思道鼓動墨家出手,不禁怒道:“姓金的你做什麼?此番我們是要從墨家手裏救走教主,又怎麼可能和墨家聯手對付教主?”言思道頓時笑道:“你們幾個神火教的元老為何一直堅持要奉公孫莫鳴為教主?‘流金’和‘碎土’二尊者為何又要隨第十一任教主叛教而出?對此大家心知肚明。眼下你們的公孫教主已被這個妖女迷惑,若不除此妖女,你們繼續奉立公孫莫鳴為教主,便等於是奉這妖女為太上教主,那還不如另立一個新教主,也好盡快結束神火教這些年來的內訌。”
那明火尊者一時沒能反應過來,身旁的積水尊者已尖聲道:“先殺這妖女!”明火尊者頓時醒悟過來,沉聲道:“正是!一切禍事皆因這妖女而起,先擊斃這個妖女,再和墨家算賬不遲!”話音落處,墨寒山、墨剩海、墨白水、墨群山、積水尊者和明火尊者這六大高手便同時上前,一同向趙靈而來。
話寧萃此番服趙靈和她一起離開,原以為憑借趙靈的本事,再加上自己從旁引導,足以闖出這座墨塔。卻不料言思道恰巧也在此時率眾攻來,此刻還挑唆了神火教與墨家聯手,共同對方趙靈。眼見這六大高手步步逼近,她一時也沒了主意,隻得狠狠瞪著對麵人群中的言思道,恨不得將這人碎屍萬段。
那趙靈急忙將寧萃拉到自己身後,獨自搶上一步,孤身麵對神火教和墨家的六大高手,嘴裏顫聲道:“你們……你們和我打可以,但是萬萬不可傷害萃兒!我不想傷人,但……但你們也不要逼我!”
神火教的積水和明火二尊者此時也看清了局勢,要殺寧萃,那便必須要過趙靈這一關。如此也隻好和墨家聯手,先將教主製住再。當下墨寒山便一馬當先,打算以自己的“墨之守禦”正麵抵擋趙靈的神功;積水和明火二尊者則是一左一右跟在墨寒山身後,準備以攻為守;而墨家三大護法則是在外圍見縫插針,隻等趙靈在交戰中露出破綻,便可直搗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