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g;
要知道此此時三方手裏都是四枚棋子,星兒是三黑一白,言思道是兩黑兩白,得一子則是一黑三白,如此局麵,三方之前早已出現過無數次。
按照常理來,接下來這一輪應該是手持三黑一白的星兒拿出一枚黑子,避免自己輸掉後手裏隻剩下三枚黑子,從而落於被動;同理,手持三白一黑的得一子,也該拿出一枚白子才是。所以言思道方才既已出了一枚白子,正常情況,應該是由星兒一黑吃兩白勝出這一輪。
但是如今得一子拚死拿出這枚黑子,顯然是吃定了手持三黑一白的星兒這一論隻敢出一枚黑子,所以要讓言思道一白吃兩黑,勝出這一輪。雖然僅憑這一輪吃子的勝負,遠不足以影響到此後的整局輸贏,但星兒早已勝券在握,自然不願徒生意外,當然要阻止得一子這般舉動。
當下星兒急忙凝視得一子的雙眼,緩緩道:“想不到道長為了不讓女子勝出,竟不惜拚個魚死破,妄圖成全這位逃虛先生。隻可惜二位貴客若是之前便有此覺悟,今日之局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如今棋局至此,再想挽回,卻是為時已晚了。”
得一子卻不理會星兒的言語,繼續遞出手的那枚黑子。星兒神色一肅,再次向得一子冷冷道:“想必道長也已知曉,你們二人血祭棋盤,已然身陷老師‘黃粱一夢’的神通之,不出三輪,便會心神盡喪、迷失其間,道長又何苦還要做困獸猶鬥,兀自負隅頑抗?”
得一子眼那對血紅色的瞳孔還在往轉出,口則艱難地道:“休……休想……”話之間,他手那枚黑子終於落到棋盤,隨後他便伸手去拿麵前的瓷碗,要將這枚黑子棋子扣住,從而完成自己這一輪的出子。
星兒不料這位鬼穀傳人居然頑強至此,似乎也對他目的雙瞳極為忌憚。再看得一子眼那對將出未出的血紅色瞳孔,她忽然神情一緩,柔聲笑道:“女子素來仰慕道長之才,此番設局將道長留下,更不敢心存絲毫歹意。道長又何必這般抗拒?須知此間之樂,絕不止在山水之間,更在無邊之風月。”
話音落處,坐在棋盤對麵的星兒忽然解開自己的腰帶,酥肩一抖,身的青布長衣便直溜溜地滑落在地,僅剩一件鵝黃色的貼身短衣。她便繼續解開肩的短衣衣帶,朝對麵的得一子嫣然一笑,問道:“不知女子的這般品相,可還能入道長法眼?”
這一幕直看得一旁的謝貽香驚心動魄,什麼也沒料到身為“青田傳人”的星兒,竟會做出如此下作的舉動,當場令她目瞪口呆。再看星兒緩緩脫掉的短衣裏麵,一身肌膚勝雪,胴體晶瑩剔透,雖隻是一個十五六歲年紀的女童,胸前卻已有險峰深壑之氣象,連同為女子的謝貽香,一見之下也是驚歎不已。
眼見星兒如此舉止,棋盤右首邊的得一子身陷青田先生的“黃粱一夢”,本動作遲緩,此時更是愕然當場;早已漲得通紅的臉脖,更是紅得幾欲滴血。伴隨著對麵的星兒輕捋秀發,顧盼生輝之際,得一子再也把持不住,眼珠一轉,眼睛裏又恢複了先前那對灰白色的瞳孔,到底還是沒能祭出他的雙瞳。緊接著,得一子張嘴便是一大口鮮血狂噴而出,身子一軟,整個人隨之撲倒在了麵前的棋盤,口鼻血湧不止。
謝貽香嚇得麵色慘白,急忙搶到得一子身旁,向星兒厲聲質問道:“你做什麼?”星兒見得一子撲倒當場,這才緩緩籲出一口長氣,略帶歉意地道:“鬼穀傳人深不可測,更有‘雙瞳’加持其身,女子自問不是敵手。無奈之下,隻好出此下策,實在有辱師門聲譽,汗顏至極。”罷,她便撿起地的衣衫,重新穿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