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寬衣解帶(2 / 2)

謝貽香驚訝半晌,再看撲倒在棋盤的得一子眼神采全無,似乎已經徹底呆滯,隻有鮮血還在不停地從口鼻湧出,不禁大是心痛,卻又不知應當如何救治,心可謂是又急又怒。

卻聽對麵的星兒道:“謝三姐不必擔心,女子不過是略施手段,讓他提前昏睡過去罷了,並無性命之憂。”頓了一頓,她又笑道:“話謝三姐如此擔心這位鬼穀傳人的安危,其實大可不必。老師,若論可怕之處,這位得一子道長的可怕,甚至猶在同來的這位逃虛先生之。否則老師又怎會做此安排,堅持要將他們二人一並留在此間?”

謝貽香默然不語,眼見得一子落得如此下場,難免心不忍。而今言思道和得一子都已身陷棋局,又被青田先生“黃粱一夢”的神通困死,自己和他們二人一路同來,難道真要袖手旁觀,任憑他們被困於此?

可是再想星兒的言辭,今日之局倘若真是青田先生為救下蒼生而設,而且僅僅隻是要將他們囚禁於此,並無加害之心,那麼此舉無疑是在情理之。倘若自己因為一時的衝動,便壞了青田先生的整個計劃,是否還會產生更加嚴重的後果,從而禍及整個下?

在謝貽香思索之際,對麵的星兒已經重新穿好衣衫,當即摸出一枚黑子放進麵前的瓷碗裏,向謝貽香道:“既然二位貴客堅持要將這場棋局下完,女子也深感佩服。還請謝三姐繼續替我們三方來做這個公證之人。”

謝貽香心鬱結,兀自沉吟許久,終於長歎一聲,站起身來。眼見得一子在撲倒之前,已用最後一絲力氣將自己拿出的那枚黑子蓋進瓷碗裏,算是完成了這一輪的出子,她也隻好以“公證人”的身份將瓷碗解開,展示得一子出的這枚黑子;緊接著,她又將星兒的瓷碗揭開,將她出的那枚黑子一並公示於眾。

隨後謝貽香再去揭開言思道麵前的瓷碗,讓他以“一白吃兩黑”的局麵勝出此輪。誰知伴隨著言思道的瓷碗被揭開,裏麵卻分明也是一枚黑子。謝貽香一時還沒回過神來,對麵的星兒差點從蒲團跳了起來,脫口驚怒道:“這……這怎麼可能?”

謝貽香微微一怔,這才回過神來。要知道依照這場棋局的規則,若是三方出子的顏色相同,那便要以平局論處,當場將這三枚同色的棋子收走,再不屬於任何一方。而此時三人手裏總共是六黑六白一十二枚棋子,經過這一輪又兌掉三枚黑子,那便隻剩下三黑六白九枚棋子——乃是星兒兩黑一白、言思道一黑兩白、得一子三枚白子的局麵。

話謝貽香和星兒方才曾親眼所見,言思道明明是將一枚白子放進了瓷碗,而且因為“黃粱一夢”的作用,他的一舉一動都是非常緩慢,以謝貽香和星兒的眼力,絕不可能看錯。可是到了如今揭碗的時候,裏麵卻如何變成了一枚黑子,從而令這一輪出現三枚黑子兌掉的結局?

在謝貽香和星兒驚駭之際,本已一臉癡呆的言思道忽然開口一笑,搖頭歎道:“想不到我這一手市井之偷梁換柱的變戲法手段,到如今已是第三次施展,卻還是能夠騙過你們,連青田傳人也在其。星兒姑娘,你匣子裏的青田先生要是泉下有知,不知將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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