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墨之守禦(1 / 2)

須知先競月出道自今,所遇之人對他即便不是恭敬有力,也定是心懷畏懼,何曾有人敢這般“羞辱”於他?他頓時拔出腰間的紛別,沉聲喝道:“放手!否則休怪我刀下無情。”

他這話倒不是恫嚇,若是逼得自己殺念一起,照樣能以殺氣禦刀,使出那招“獨劈華山”來。誰知他話音剛落,手中的紛便被冰台劈手奪了過去。眼見自己居然淪落至此,先競月氣急敗壞之下,簡直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

那冰台顯是自幼得遇名師指點,武功倒也不俗,此刻手中擰著一個成年男子,也絲毫不見她如何吃力。隻聽她冷冷說道:“你一日沒能恢複功力,便仍舊是我的病人。你若是死了,豈不壞我名聲?”

說到這裏,她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容,嘴裏仍是冷冰冰地說道:“如今你然經脈雖損,卻並非不能醫治,而是沒有所需的藥材。就好比是再好的廚師,也不能勝任無米之炊。從今以後,你便留在我的身邊,等我找齊了所需的那幾味藥材,便可替你續接受損的靜脈,從而恢複武功。”

誰知她話音剛落,還沒等到先競月的回答,便聽不遠處一個女子的聲音含笑說道:“姑娘這番話當真有趣得緊。莫非你是想一路陪同競月公子,前去尋訪他未過門的妻子麼?”

冰台此刻一番心思都在先競月身上,哪會想到身邊還有旁人?陡然聽到這女子的話,她不禁臉上一紅,大聲說道:“是誰不知羞恥,躲在那邊偷聽我們說話,速速給我滾出來!”

卻聽那女子的聲音幽幽說道:“從明日起,這個看似太平的天下,便要重歸戰亂、烽煙四起了。不料兩位還有閑情在此打情罵俏,當真是好興致。”

那冰台一愣之下,手中的先競月已奮力掙脫開來,伸手奪回了自己的紛別,沉聲問道:“薔薇刺?”

伴隨著先競月的話音落下,但聽夜色中一陣車軸滾動聲響起,一張輪椅已從高台上那嶽陽樓的殘骸後麵搖了出來,車上之人黑色長袍,用一個勾勒有紅色薔薇的烏木麵具遮蓋住了麵容,正是那個令天下官員談虎變色的殺手“薔薇刺”。如今她雖然重新戴上了麵具,卻並未再刻意掩飾自己女子的聲音。

那冰台少有接觸武林之事,連這“薔薇刺”的名頭也沒聽說過,當即兩條秀美深鎖,一雙手悄然捏住了腰囊裏的金針,嘴裏冷冷問道:“你是誰?想做什麼?”一旁的先競月已開口遙遙說道:“姑娘別來無恙。”

冰台聽得先競月開口招呼,不禁微微一愣,問道:“你認識這個殘廢?”那薔薇刺卻也不動怒,隻是淡淡地說道:“這位姑娘切莫誤會,我與競月公子不過是萍水相逢,有過一夜之緣罷了。他自有未過門的妻子,心中當然容不下別人。”

冰台這次聽得清楚,不禁轉過頭來望向先競月,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已經有妻子了?”先競月暗歎一聲,自己和謝貽香雖有婚約,卻畢竟還沒完婚,算不得夫妻。當此時刻,他也不願多做解釋,隻是點了點頭,便向那薔薇刺說道:“姑娘現身此間,不知有何指教?”

薔薇刺似乎在麵具後笑了笑,說道:“競月公子此言差矣,好像卻是我先來到這裏的。說來卻是你們打擾了我。”說著,她輕輕吹了一聲口哨,但見高台上那一大堆嶽陽樓的廢墟中,相繼竄出幾名精壯的漢子,滿身都是灰塵泥土。當頭的一人恭恭敬敬地向薔薇刺行禮,躬聲說道:“啟稟師姐,此間之事已然辦妥,可是要前去下一處地方?”頓了一頓,他又望向先競月和冰台兩人,低聲問道:“是否要將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