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全國進軍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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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權衡利弊,最後決定堅守離城五裏的小土包一帶;同時,從最困難處著想,擬定了西關外壕、紡紗廠、西北工學院等陣地組成第二道退守防線。並以城牆、裕農油坊、鐵橋、堡壘、西關等支撐點組成第三道防線。原來準備將兩個團放在前麵,一個團作師的預備隊,後來發現右翼李家堡一帶緊靠渭河的地方有很長一段空隙,為防止敵人從這裏側擊鹹陽,於是把作為師預備隊的團用來守這一段,各團隻留部分作為第二梯隊。當日天黑時,一八一師先頭部隊已開始渡渭河,但船小且少,為加快渡河,命令在河上搭了一座浮橋,到12日淩晨4時,部隊渡河完畢。第五四一、五四三團馬上進入設防地帶構築工事,第五四二團在城內集結準備,後來配置於李家堡緊靠渭河一線。接著,派出一個偵察班,由偵察參謀王青山率領,向彬縣方向前進偵察。一切布置妥當,第五四一團在城北地區,五四三團在城西地區,五四二團在城東地區,全師成馬蹄形拱衛鹹陽,左右兩翼緊靠渭河。

12日午後時分,偵察員尚洪中騎著自行車回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報告:西邊塵土很高,像刮風一樣,敵人已經來了。不一會,西北方響起了槍聲,這是偵察班與馬家騎兵接火了,槍聲從遠方傳來,緊一陣,疏一陣,後來竟停止了。原來偵察參謀王青山帶領偵察班前進偵察中,和馬家軍先頭部隊遭遇,王青山想到:後邊的部隊進入陣地不久,正抓緊修築工事,若偵察班能抵擋住敵人的進攻幾個小時,對這次戰役會有很大作用。於是,他一麵命令尚洪中回來報告,一麵把偵察班12個人全部拉出村子,想占領一個有利地形阻擊敵人。當部隊拉出後,發現前麵是個開闊平地,無險可守。這時,敵人越來越近,退回村裏已來不及,隻有和敵人硬拚。王青山命令大家臥倒,聽命令同時開火。馬家騎兵先頭營沒有想到這裏有一支小分隊在等著它。敵人快接近時,王青山命令:“打!”全班12支衝鋒槍一齊開火,前麵的敵人紛紛落馬,後麵的敵人清醒過來後,揮舞著馬刀,亂叫著衝了上來,正麵的敵人被打退了,可是左右翼被敵人抄了過來,偵察班被包圍了。在這種情況下,偵察班的戰士們背靠背組成一個圓圈,用衝鋒槍掃射敵人。衝鋒槍的火力織成了火網圈,把敵人阻擊在幾十米外,人馬死傷一大片。野蠻的敵人急瘋了,全營都投入了衝鋒。偵察班英勇頑強地抗擊三小時,給敵人以迎頭痛擊,但因敵眾我寡,彈盡力竭,最後全部壯烈犧牲,譜寫了鹹陽阻擊戰第一支壯麗的凱歌!在一八一師偵察班沉重打擊下,敵人先頭營銳氣大挫,不敢貿然前進。不久,敵人騎兵大部隊趕到,占領了文王陵、昭陵一線。由於偵察班的阻擊,給一八一師爭得了三個多小時時間,同時偵察班同敵人血戰到底的壯烈事跡傳來後,激勵了一八一師全體指戰員,“為偵察班報仇”的誓言響徹各個陣地。

當天下午4時,馬步芳的騎八旅三個團抵達一八一師陣地前沿,4時半發起衝鋒,首先攻擊左右兩翼,企圖兩邊夾擊,包抄截斷。這些馬家軍上陣,大都赤著臂膀,有的把上身衣服脫光;衝鋒前先下馬跪在地上,眯著眼睛,嘴裏念念有詞,猶如巫師;然後在密集的機槍、步槍掩護下揮舞著馬刀,拚命地叫著“天門開,天門開,南天門開了好上天!”以集團戰鬥隊形,氣勢洶洶地向一八一師陣地撲來。解放太原時,一八一師繳獲了很多自動火器,這一下都派上用場了。敵人四五百騎兵向五四三團二連陣地蜂擁而來,二三百米時,二連還沒有開火,陣地上像沒有人一樣。突然,敵人被什麼攔住了,馬隊嘶叫地跳踏著,徘徊不前。原來,他們被壕溝擋住了,有的一下子收不住韁繩,連人帶馬掉到溝裏;後邊的敵人不知道,還在往前擁,都擁到了壕溝邊。這時,解放軍二連的機槍、步槍一齊開火,敵人成堆地倒下去。但發瘋似的馬家軍,仍然一個勁往前衝,二連二排陣地上,戰鬥空前激烈;出身貧苦,曾兩次榮立戰功的副排長魏海東,率領全排連續打退敵人的多次衝鋒,機槍工事被破壞了,就端起衝鋒槍向蜂擁的敵人掃射。敵人惱羞成怒,集中炮火狂轟,二排大部分戰士英勇犧牲,魏海東左臂炸斷了,左胸和右腿也被炸傷了;可這個硬骨頭戰士沒有啍一聲,用綁腿帶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就帶領僅剩的兩名戰士,向敵人投去幾顆手榴彈;最後,隻剩下他一個人了,他沉著躍起,怒目橫刀,迎著嚎叫的敵人揮刀砍殺起來,一連砍死六七個敵人,直至壯烈犧牲。五四三團騎兵出身的一營長陳釗,看馬家軍奪占了二連二排陣地,就命令這個連的三排把槍放下,一律換上在太原繳茯的日軍戰刀,以刀對刀。一八一師的刀長,敵人的刀短,他們一陣揮刀砍殺,隻見刀光閃閃,血濺數尺,似砍瓜切菜一般,敵人的頭顱紛紛落地,把陣地又奪回來。戰鬥在陣地上的五四二團的一個重機槍排,在無工事依托下,對準衝來的敵人猛烈射擊,使敵人驚恐萬狀,掉轉馬頭向後就逃,戰士們不放過有利殺敵機會,勇猛地跳出戰壕,一股勁地追殲敵人。馬家騎兵突擊不成,隻好徘徊於一八一師陣前的兆源、上兆村一帶觀望,不敢貿然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