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空前大戰(1 / 3)

李金貴來到花園假山旁的屋舍前,他敲了敲門,應門的是服侍天昊道長的小道士。

小道士是見過李金貴的,打了個稽首,道:“張小施主,可是找老道長的?他老人家剛出去了。”

這在李金貴來說是正下懷,若有天昊道長在,反而不方便,忙道:“我是來找老道長的那位外甥的。”

小道士麵有為難之色,因為天昊道長早有交代,禁止趙恨地接觸外人。

李金貴再道:“小道友用不著擔心,在下和趙兄是好友,見見麵並無妨礙。”

小道士尚未開口。

裏麵已響起趙恨地的聲音道:“清江,別怕,隻管讓他進來!”

李金貴大喜,邁步走了進去,趙恨地早巳迎了出來。

趙恨地這些天來足不出戶,實在悶得既發慌又無聊,難得有熟人有訪,將李金貴接至內室,親自沏茶奉上。

他道:“還不錯,今天總算有熟人來看我了,我大舅這些天經常提到你,聽說張兄好像加入了太白門,住在無塵院,彼此離得這麼近,為什麼不常來走走?”

李金貴喝了口茶道:“小弟雖然常到太白門走訪,但卻住在白家大院……”

趙恨地神色一緊,急急問道:“白氏家族不是已經不在白家人院了麼?白銀鳳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李金貴道:“白氏家族最近已經重回白家大院,白二小姐很好,而且,她很想念你呢。”

趙恨地既驚且喜道:“真的,為什麼上次她對我理都不理?”

李金貴笑道:“女孩兒家不像咱們男人,心事永遠是藏在心裏的,在上次那種情形下怎可輕易表露出來。

她若是對你不好,當場就把你給殺了,怎肯放你逃命,又怎肯要小弟把你送到玄妙觀來。”

趙恨地想了想道:“張兄說得有理,她若心裏沒有我,當時就把我殺了。”

他頓了一頓.猛地拍一下腦袋道:“嗨!我趙恨地頭腦怎麼這樣笨,連這點道理都想不通,害得我這些天來一直坐立難安!”

李金貴道:“趙兄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小弟是已經成過親的人,至少對女人的心事摸得比你清楚些。”

趙恨地咧嘴一笑道:“那我真要向你拜師了。”

李金貴見對方已入了套,便正起神色道:“閑話少敘,言歸正傳。現在白家已決定在最近向修羅門采取行動,若趙兄想贏得白家二小姐芳心,正是來了大好機會。”

趙恨地茫然問道:“張兄,此話怎講?”

李金貴道:“白氏家族要進攻修羅門,必先了解修羅門地下宮室的各種關係位置和機關設施,這方麵除了趙兄清楚,目前哪裏還能找出第二個人?”

趙恨地點點頭道:“對,銀鳳姑娘雖然做過修羅門的劍主,但那是四年前的事了。這四年多來,修羅門在地下又增加了不少建築,機關設置也都改進了不少。”

李金貴道:“所以,趙兄如果肯到白家大院見見白氏家族,將修羅門的內部情形詳細陳述,小弟情願作了引見之人。”

趙恨地喜形於色,接著卻又皺起眉頭,道:“這事好是好,隻怕我大舅不肯放行。”

李金貴道:“趙兄不妨盡力設法找機會,必要時就對天昊道長實說,他為了成全你和白家二小姐的事,說不定就會答應。”

趙恨地急得搓了搓手掌,點點頭道:“我會盡力設法的,若他老人家肯答應,我又如何和張兄聯絡呢?”

李金貴道:“小弟明天或後天再來一趟,若趙兄不見人來,可以找到白家大院隔壁的李鐵牛知道小弟的下落。”

趙恨地啊了一聲道:“白家大院隔壁那戶人家,聽說就是李金貴的家,張兄怎會認識李家的人?”

李金貴歎了口氣,道:“實不相瞞,小弟和李家是親戚,聽說李金貴的父母,正是被修羅門擄去,小弟為了救出李金貴的父母,所以才和白氏家族相識的。”

趙恨地道:“不錯,李金貴的父母正是三年前被修羅門擄去的。”

李金貴趁機問道:“他們兩位老人家在修羅門的生活情形,趙兄必很清楚吧?”

趙恨地道:“修羅門擄去李佃戶和李太太,主要是引誘李金貴上鉤,所以並未虐待他們。張兄,李金貴到底哪裏去了?”

李金貴道:“聽說他被一位遁世高人收歸門下,很可能最近就要回來。”

趙恨地道:“據說李金貴頭有仙骨,資質不凡,所以四年前修羅門才想盡辦法要得到他,不想卻被他溜走了。”

又談了一陣,李金貴便起身告辭道:“小弟這就走了,方才談的事,在趙兄來說,機會難得,千萬要好好把握,而且除老道長外,絕對不能向任何外人透露。”

趙恨地不住點頭道:“小弟曉得,我心理比張兄還急,若能因此得到銀鳳姑娘以身相許,小弟即便拚著一死,也心甘情願。”

李金貴道:“趙兄言重了,吉人天相,小弟預祝你成功!”

趙恨地拱拱手,掩不住內心的興奮,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小弟一定要重重拜謝張兄,這頓喜酒是少不了要請的。”

李金貴在回家的路上,心情已經輕鬆多了,他預料隻要褚樸和齊漱玉不走,藍天豪夫婦、巫公明師徒和陰山麻衣客邵北衝,也必不致離去。

這些人,藍天豪夫婦要討回兒、巫公明師徒要為父報仇,絕不肯輕易罷休,隻有邵北衝有離開玄妙觀的可能。

回到家裏,隻見朱雲閑著沒事,正在後園幫著牛金蓮除草澆菜,對一個老於江湖的武林人物來說,這倒是十分新鮮。

朱雲一見李金貴回來,便放下水桶,問道:“怎麼回來的這樣快?”

李金貴把經過說了一遍,道:“小弟該馬上去向陳前輩和白居士稟報了。”

朱雲搖頭道:“別忙,白天最好別輕易到白家去,免得引起外人生疑,等天晚再去不遲。”

他默了一默,又道:“這事辦得很好,對白家的確大有幫助,不過那個趙恨地,倒是個大問題。”

李金貴心一動,道:“大哥可是說?……”

朱雲籲了口氣,頷首道:“不錯,萬一事成之後,他和二小姐的事不能如願,也許會惹出麻煩來。

須知男女之間的事,絕對勉強不得,聽你的語氣,那趙恨地對二小姐又一往情深,當他在失意後,說不定就會發生三長兩短,那樣就太對不住他了,而且在你來說,內心也必感到愧疚。”

李金貴頓覺心頭如壓重鉛,皺眉說道:“小弟糊塗,當時實在沒有考慮到可能發生這種後果。”

朱雲輕咳一聲,道:“這不能怨你,因為趙恨地應該明白,白家的事,必須由白家做主,你能給他找這樣一個機會,他應當感激你才對。”

牛金蓮這時已停下工作,道:“朱大叔和金貴兄弟別談了,該回去吃飯啦。”

午餐後,朱雲和李金貴還是閑著沒事,在天井裏各自練了幾趟武功。

直到天晚,李鐵牛回來,晚餐過後,李金貴才翻牆到了白家,經過打聽,才知道羊婆婆、陳布衣、白儀方全到了隱仙穀。

隻有白嫦娥帶著金瓊華、陳絮飛兄妹和白氏三姐妹在家。

據白嫦娥說,羊婆婆等今晚也許趕不回來,等明天回來後,必定馬上通知他。

李金貴返回家裏,心裏卻不解羊婆婆、陳布衣、白儀方等人究意到隱仙穀做什麼,難道他們真能請動抱玉真人和丁齊前來助陣。

和朱雲討論了一陣,連朱雲也認為抱玉真人以海外七仙之一的身份,絕不肯輕易卷入武林的是非漩渦。

次日近午時分,朱雲和李金貴正準備用餐,忽然白銀鳳閃身而入。

白銀鳳在白天前來,顯然頗不尋常。

李金貴連忙問道;“二小姐可是有什麼重要大事?”

白銀鳳道:“羊婆婆、叔公和家父他們都回來了,特地要我來請你和朱老伯去。”

朱雲道:“我們用過飯馬上過去。”

白銀風道:“舍下已準備好了酒席,請二位過去。”

朱雲和李金貴不便推辭,告知過牛金蓮後,便隨白銀鳳由後門出去,翻牆進了白家大院。

白銀鳳直接把他們引進客廳,客廳內早巳擺好兩桌酒食,白家自羊婆婆以下,全數到齊。

主席上特地留了兩個空位,那是為朱雲和李金貴準備的。

兩人入席後,陳布衣道:“聽說李小兄弟昨晚曾來過一次,想必要告知前往玄妙觀的事?”

李金貴道:“無極老魔褚樸想回太白山,已被晚輩設法留住,至於藍天豪、邵北衝以及新到的巫公明等人,想來最近也不會離開玄妙觀,這對府上必有幫助。”

陳布衣頡首道:“很好,我決定下午親到玄妙觀一趟,以便直接和他們取得聯係,尤其藍天豪,我可以帶他們夫婦來見藍雲,不愁他不對白家效力。”

朱雲似乎不以為然,忙道:“依朱某愚見,最好暫時別讓他們和藍雲會麵。”

陳布衣微一沉吟道:“陳某明白朱兄的意思,怕他們見麵後藍天豪夫婦反而會把藍雲帶走,不再和修羅門為敵。

事實不然,藍雲已決心不回苗疆火雲洞,而且發誓要參與白家複仇行動,藍天豪夫婦為了兒,那有不大力相助白家之理。”

朱雲默了一默,趁機問道:“陳大居士,昨天到隱仙穀去,不知究竟為了什麼?”

陳布衣神色一疑,似是不願直言,歉然笑道:“並非陳某不肯相告,而是時機未到,也許幾日之後,朱兄自然明白。”

朱雲道:“陳大居士準備什麼時候對修羅門采取行動?”

陳布衣麵色凝重,長長籲一口氣道:“陳某已和儀方商量好,就在最近幾天,請李小兄弟帶路,先到圓覺寺外的山澗實地勘察一番,然後決定如何行動。

不過,修羅門耳目過於靈通,萬一他們得知白氏家族已回白家大院的消息,說不定會先行下手。

這方麵不得不防,因之,這兩天,我已交代僅方暗派出人手在大院外麵暗巡行監視。”

李金貴想起與趙恨地約定之事,不由輕咳了一聲,道:“晚輩想請問陳前輩,要進攻修羅門,必須對修羅門的地下宮室內各種關係位置及機關設置深入了解,陳前輩可有這方麵的準備?”

陳布衣回顧了白儀方一眼,道:“銀鳳曾在修羅門潛伏十年,不妨由她繪出一張圖形,供作參考。”

白儀方道:“銀鳳離開修羅門四年多,他們的地下宮室,目前可能已有若幹改變。”

李金貴道:“據晚輩所知,修羅門地下宮室四年來的確已大大改變,即便通往山澗的出口,也是最近一兩年才完成的。至於其的各種機關埋伏,也都大部除舊布新。”

陳布衣稍作沉忖道:“這些事李小兄弟是怎麼知道的?”

李金貴道:“二小姐可能已對陳前輩和白前輩提起過,修羅門有十二劍主趙恨地,多日前被晚輩和二小姐在鐵筆峰擒住。

因為他是天昊道長的外甥,所以決心脫離修羅門,目前正藏匿在玄妙觀天昊道長那裏,這些事是他對晚輩說的。”

白儀方點點頭道:“這事銀鳳已對我提起過,若能得他相助,自然對舍下的行動大有幫助。”

李金貴本來有所顧忌,所幸白銀鳳和金鳳、玉鳳等在另外一席,不曾留意這邊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