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在這兒!”花老在不遠處對她輕笑。
玉扇受寵若驚,差點忘了合住自己的嘴巴。
“口水流出來了。”花不語打趣。
玉扇摸了一下下巴:“秀色可餐。”
“哪兒來的婢子,竟敢傷我黑狼?”花不棄眼睜睜地看到自己的黑狼被人一下打中腳趾,雖然他忍住沒有叫出聲來,可花不棄知道肯定很痛,因為有些許血跡已經滲出。花不棄眼微微眯起,殺氣慢慢地聚集。
她一個念頭,四周花朵齊齊變了顏色,有繽紛的色彩一下全部變為黑色。
黑色之花,不吉之花,花一旦變色,不老居眾人皆知。
玉扇與花不語因為不知其中緣故,所以並不知事情的嚴重性。她們一行總共三人,勢單力薄,若真是硬拚,他們勝出的幾率微乎其微,甚至可能兩敗俱傷,漁翁得利。
“你踩那麼狠,幹什麼?”花不語問玉扇。
“我這還是輕的!姑娘,你要知道當時是誰把你裝進那麼小的一個瓶子的。如果這次不是花老來,你小命都沒有了。當然我小命更沒有了。你說,我下手能不狠嗎?該死的臭狼,我想直接把他撕了吃了,省得見了讓人心煩。”
“玉扇,如今你我都沒有事。”花不語在說一個事實。
玉扇語塞,生氣地瞅了一眼花不語,便大手指著花不棄說:“你給我家姑娘灌了什麼迷魂湯了?怎麼她被你收魂了,竟然還幫著你說話?”
花不棄不理她,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妹妹,何必生氣,與她一般見識?”花老相勸。
花不棄笑:“可以。”
黑色漸漸暗淡。
“不過,你把玉骨折扇送與我,她便是我的所有物,那麼我便饒了她的小命。”
花老為難地看著花不棄:“妹妹,這折扇是不語的。你知道的溪山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器物。我為琴,你有瓶,而不語是折扇。既然是自己的器物,哪能輕易給人的?況且這器物不是我的,如果妹妹想要,你可以問問不語。”
花不棄當然不會問花不語。
花不語主動對她說,她的聲音輕輕的,淡淡的,甚至有些哀傷:“不棄姑姑,玉骨折扇是娘親送與我的,如今娘親已經遠離,姑姑不會連這個東西都想要拿走吧。如果這對姑姑同樣具有特殊含義,我忍痛割愛也就算了,可姑姑隻是想把她送與黑狼。這對黑狼,不是珍貴的,也不是他想要的,我想他需要的不是折扇,而是你的陪伴。一個人用心的陪伴。姑姑,我知道你心裏苦,苦等一個明知道的答案這麼多年,明明知道不可能可還是一直堅持。姑姑,我佩服你,可我卻不讚成你。與其把許多事情放在自己都不能肯定的事情上,不如把握現在。”
她本不多語,一次性說出那麼多話,隻要知道她的人,都會吃驚。
玉扇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她的姑娘嗎?
花老卻是欣慰,不管她的這種想法如何,可她畢竟有自己的理解,有自己的感悟。看來,讓她前來接替花不棄的職位,是一個目前看起來正確的抉擇。
花不棄能聽出一個人說話的真假。她的語氣,她的眼眸,都在證明她發自內心。
那一刹那,花不棄覺得似曾相識。
似乎有那麼一個人也曾這樣地她說。
她笑,大笑,眼淚都笑了出來。
她花不語發自內心地對她這個一直不把她放在眼裏的姑姑說話,而她一個作為長輩的,卻沒有做出一個長輩的樣子,真是慚愧。
“好。我準了。”這一次,花不棄蹲下把手覆在黑狼的爪子上,揉著她的爪子,卻對花不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