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處。
蕭越他們已經啟程。
天剛亮,便早早起來。
夏日的風隻有在清晨時才會帶著點涼意。青衫從夢中醒來,恍然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常日的奔波,倒頭就睡的習慣一直保持良好。
他輕聲歎息了一番,不知為何,心竟然空落落的。
他打開窗戶,窗欞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片不大不小橢圓形的老槐樹的落葉。
落葉仍然是竹青色,怕是晚上的風過大,吹落的吧?
這個季節,不應該是落葉繽紛,而是夏花奪目綻放的時刻。
突然想起,不老居外,那成片成片不同顏色的花朵,夏日裏隨著風的吹拂,會送來各自的花香。
輕嗅一下,似乎還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
可是,離開那兒似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
什麼時候能夠再次回去呢?
不久吧。
當公子處理好最後一點牽掛,就可以直接回去不老居了。
想起公子,青衫加快自己洗漱的速度,他還需要幫公子做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今日還要出發去往趙國。
“公子,起了嗎?”
裏麵傳來一聲,請進後,便沒有聲音。
青衫推門進去,見公子盤腿而坐,正在練習功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不能在力量上震懾別人,便隻能在智慧上碾壓他人,而我智慧上要做到,力量上也需要。”
記得不久前,青衫聽到公子對自己低語。
當時,他隻是以為公子在感歎,世上能人多,沒有想到,如今,他竟然真的發奮起來了。
“練習的怎樣?”青衫詢問他。
蕭顯搖頭。
“還不是太好。”
“哦。沒事,這種事情慢慢來就好了。”
“嗯。”
簡短的對話,相互之間安慰,便是他與公子平常的相處方式。
他內心是佩服公子,因為許多他做不到的事情,他仿佛都能輕而易舉的做到。很認可他的專一,正如,他知道自己辦不到一樣。
平日裏插科打諢反而是自常做的,不知道為何,如今自己反而越來越沉默了起來,變得不怎麼像自己了。
這是蕭越過來敲門。
他手裏拿著花不語留下的信。
“她走了?”
“嗯。”蕭越再次瞟了一眼信,“信中說,她不參與人世間的爭鬥。”
蕭顯眼眸暗沉。
他的腦海中有什麼劃過,一瞬便消失不見,再也抓不住什麼。
曾經似乎有一個女子告知他,若是他願意,她便是為他報仇如何?若是他想要江山,她送與他當禮物。
可是她是花不棄,不是花不語。
花不語?她與他畢竟不熟識。
以她的性子,怕是很少能有人與她熟識,這樣想了想,也是在理的。
“沒有關係。本來,我們就想要單打獨鬥,不能牽連太多的人進來。”
“嗯。”
鏡花早已經醒來,此時聽到她們的討論,嘴角更加翹起。她便是被牽連進來的。如果,不是答應了青衫,如今,她仍在尋找暗月的路上。
“書生,你在哪兒?”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找人報仇,卻不知道對方的名字,這果然也不是一個多靠譜的事情。
鏡花卻像在這個不靠譜的事情上做一個靠譜的決定。
她一定要知道對方的姓名,這樣以後找起來就更加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