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沉默許久的蕭越終於開了一次尊口。
鏡花笑：“既然都不是，那便沒有理由，讓我輕易離開，除非我還了恩情。知道嗎？我這人，其他的都好，最不喜歡的便是欠人情。人情是最難還的，當然也是最好還的。既然你們已經開過口了，我當然義不容辭，多餘的話也不用說了。既然已經下定決心的事，為何又輕易改變？婆婆媽媽的，可不是你們這些人能幹的事情。”
他們三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眼眸中的詫異輕而易舉便顯露出來。
“看樣，是我們不懂事了。”蕭顯薄唇輕啟。
鏡花搖頭：“我可沒有這麼說。”
蕭顯笑笑不再說多餘的話，為今之計無他路，隻能盡量提升自己。
蕭越向他點了點頭。
兩人盡在不言中。
若能得到鏡花相助，那自然是好的，沒有人會輕易推掉這麼好條件的人。
她有她的術法，當然，他們也有他們的兵法。
三人開始閉目養神，青衫駕起馬車向趙國的方向而去。
崎嶇的小路上，時時可以聽到車輪碾壓在塵土的聲響。
疾馳而去，留下的是塵土飛揚。
鏡花睜開雙眸，眸中無光。
她正在發呆。
掀起窗簾，仰頭望著藍天，突然覺得她何其美麗，為何以前她不曾留意。
一點陽光透過層層綠葉照射在她的臉上，她的臉近乎透明，這也是她想盡辦法躲在黑布下的緣由。
“嘻嘻……”笑就這樣突兀的打開，再也合不上。
青衫三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她沒有感到絲毫的尷尬，因為從此也許再也不能這麼隨意的笑了。在能笑的時候多笑，向來是她的信條。
“那麼無聊，不如聊些有趣的事情。”鏡花提議。
蕭越看了她兩眼，一臉嫌棄地坐在一旁，表示無話可說。
蕭顯溫和笑了一下。
“哦，鏡花姑娘想聊些什麼？”
“嗯，讓我們談談人生。”鏡花笑眯眯地說，“你覺得生與死是什麼樣子的？”
“生死？”
“沒錯。”
蕭顯搖頭，他疑問，這在她看來是一件有趣的事嗎？
“生死之事太過深奧，無法。”
“略知一二也未嚐不可。”戀尚把窗簾合上，臉上的透明消逝，取而代之的便是一張精致的臉龐。
她見他不願同她深談，或者說不願意與她談心。
心裏淡淡的有一絲失落。
看來，自己並不是一個多受歡迎的人呢。不過無妨，她也隻不過是無聊罷了。無聊的想找一個人談談，談談心或者其他的任意一件事均可。
她隻是不想讓自己閑暇下來。
蕭顯輕歎了一聲，回答了她一句：“但願人生不會有生死之別。”
他的深情悲哀，似想起了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鏡花微笑，安慰他：“死何嚐不是另外一種開始。”
這時的她淡然，似乎看到了希望。
蕭顯明顯愣住，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大抵也不需要說些什麼，因為鏡花已經悄悄的走入鏡中。
花肆意地綻放，透明的花瓣隨著車子輕搖，舒展。
靜謐的花香在車廂中悄然釋放……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