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無為的教導絕不止於此,到後來他確信易冷不會化身為惡魔時,無為才真正的教給他最該學習的本領。
接下來的這一段,是完好的珍藏在易冷心中一段很多年前的回憶了。它溫暖,像是雨過天晴的陽光一般,總是能照耀到易冷心裏很陰冷的角落去。那個時候無為老師家的院子就已經被綠森森的葡萄藤覆蓋住了。在父親出門的日子,他幾乎整天整天的泡在那裏。還有一個我們必須提到的人:溫莎,一個比易冷大兩歲的女孩子,是這個村子裏所有孩子的領頭,也是易冷唯一一個真正懼怕的人。盡管易冷從父母那裏遺傳來了天生敏捷和強健的體魄,卻不知為何,無論是比拚頭腦,還是力氣,他都沒贏過這個非凡的女孩。
在一個炎炎夏日裏,溫莎坐在葡萄藤下的陰涼裏,興致勃勃的觀看著易冷:他赤裸著上身,汗流浹背的揮舞著一根木棒,肌肉的線條在汗水的襯托下更加的明顯了。也不知道這樣凝神的注視了多久,溫莎終於忍不住對易冷說說:“光靠蠻力驅使你手中的武器,難道你是個獸人?我都看這麼久了,你的攻擊仍然局限在一個套路裏,很容易被看穿。”易冷被溫莎指責的漲紅了臉,但他仍然沒有停下手裏的活,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回答說:“不用你管,我肯定會贏你的,女人!”溫莎歎了口氣接著說:“老師出來了,你還是讓他指導你一下吧,你這麼傻練也沒結果。”在易冷聽來這話就是嘲笑一般,年幼的他就是沒能聽出來溫莎這番話裏的關心,其實每次溫莎想關心易冷的時候都是這樣的結果。
無為走出來才看了不到兩秒鍾的功夫,就連連搖頭按住了易冷的胳膊說:“別人的話,即使是壞話你都能相信,為什麼溫莎的話你就不聽呢?”
“怎麼可以相信我的敵人!”小時候的易冷用自己的倔強回答了老師的問題。
老師被逗得笑了起來,溫莎則無奈的搖頭,在她那一雙無比漂亮的大眼睛寫滿了無可奈何。這時候,我們前麵提到過的那個急匆匆的步子聲漸漸的接近了無為的家:你已經猜到了這是寒易,這個無為的老朋友。但是這次遠不如那次重要談話來的時候的那樣匆忙,但是也能分辨得出其中的焦急,不過絕不是焦慮。此時的易冷在聽了老師的勸告以後,停止了那種無意義的鍛煉,轉而和溫莎在中庭下起棋來。
好像這麼遠的腳步聲隻有無為才能聽的出來,因為易冷和溫莎完全沒有什麼反應。這次寒易出門的時間比以往長了不少,無為此時正好沒什麼事,而且院子裏那個本來屬於他的位置也被兩個孩子占據了,他便移步出院子在外麵迎著寒易。
“朋友啊,你好像瘦了。”無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寒易後問說。
“是嗎?好幾天沒吃東西的緣故吧。”寒易心不在焉的回答。
“何苦這麼匆忙。”
“當然是想兒子了,他在您這吧。”
“和溫莎下棋呢。”聽到無為這麼說,寒易那個焦急的表情一下舒緩了很多,然後他踮起腳尖朝院子看了一下,正好易冷在那撓著頭,苦思冥想著該如何打破溫莎在棋局上的牽製,而溫莎則泰然自若的坐著,等待著易冷的下一步。
“這丫頭越來越漂亮了啊,要是能嫁給我兒子就好了。”
“那可就熱鬧了。”無為話有所指的回答完,兩個人都會心的笑了起來,院子裏的兩個孩子被這無端而來的大笑聲嚇了一跳,都向外看時,卻隻能看見老師那個高大的身影好像在和某個人對話似的。
“外麵怎麼樣?”無為問到。
“白羊比以前繁華的多了,城主好像是個挺能幹的人。”
“你說點我感興趣的事麼?”
“哦!對了。”寒易恍然大悟似的說“王認為我的提議是正確的,頒令禁止獵龍了,然後我就按照您的指示,又去了一趟南邊巨龍的國度,傳達了這個消息,戰爭已經避免了,這回您可以放心啦。”聽了這番話,無為點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樣子說:“好,晚上我把最好的葡萄酒拿出來,可以痛快的喝上幾杯,也能給你補補這幾天趕路掉的分量。”
寒易也高興的連連點頭,然後大步流星的走進院子口中叫著:“兒子,老爸回來了!”這時的易冷正被溫莎那個水泄不通的棋路困擾著,其實他一直很討厭下棋,怎麼有那麼多規矩需要注意?而且每次都不是溫莎的對手。所以他一看見父親回來,就急忙從座位上跳起來,準備賴掉這一盤。溫莎在一旁用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的說了一句:“認輸了吧。”就是這種輕蔑的口氣讓易冷最鬱悶,本來以為計劃得逞的他被氣的停了下來,轉回身對溫莎說:“等吃完晚飯,我要跟你決鬥,讓你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