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左支右拙,少頃,手背上便被劃了一條長長的傷口,流血不止,他自思不敵,一個閃身跳出了戰圈。
他現在兩手空空,手無寸鐵,要對付兩個有五六年煉體經曆的同門師兄,也的確挺為難的。
首先,他自信能從兩人手下走脫,他若展開腳步,這兩人是決計跟不上的。但是,能逃麼?今日如若走脫,換來的必將是對方更加無休止的報複。
不管怎樣說,今日之事,唯有先將對方製服!
念及此處,嚴寒從心態上反賓為主。
然而,就算兩者拚鬥起來實力相當,可對方有劍可恃,自己赤手空拳,畢竟有所掣肘。他目光四移,想要從這片茂林中尋出一件可用以抗劍之物。
“哼,臭小子,不敢打了,是不是?”
王正見嚴寒跳了出去,惟恐嚴寒逃走,遂出言相激。但他卻不知道,嚴寒已經反客為主,在思量對付他們的辦法了。
陡然,他眼中精光一閃,望向趙通身畔的那塊黑色石碑。石碑上兩個古篆大字,想來便是此山之名“通雲”了。那界碑通體漆黑,油光可鑒,表麵上有道道劍痕,正是在適才的打鬥中被王趙二人以利劍所傷。那劍痕淺不及寸,想必是石身堅固難開,否則以兩人欲將嚴寒砍碎的氣勢,隻怕早已化成飛灰。
嚴寒眼中寒光一閃,嘴角上揚,隨即作出一臉痛苦之色,捂著手背上的那道劍傷,跋腿疾走,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樣。
王趙二人果然上當,相互大喝道:“追!“一前一後地緊跟上去。
嚴寒乍快還慢,始終令二人能夠“望其項背”,使之既追不上,又不輕起放棄之心。跑出兩裏地後,嚴寒兜了個大圈子折返回來,而此時,兩人已被他甩在了身後三十丈遠。
“在那裏!”
一聲大喝從山坡上方傳來,正是趕去報信的楊智寶,在他的身側,還有兩個紫色身影,正是陸文浩與齊彪。
嚴寒更不答話,徑直走到“通雲”界碑邊上,兩手扶住碑體,用力上拔。隻是,那界碑卻似在這山體上生了根一般牢不可撼,嚴寒徒自用力,竟是紋絲不動。
“你大爺的!”
嚴寒暗罵一句,走出五步開外,而後發足奔了過來,一腳蹬在那碑麵。那碑底下這才鬆動,碑體也斜斜地傾開一個不小的角度。嚴寒走到一旁,一點一點地將界碑往外拔。
此時,那震山五虎已經悉數聚了過來,左二右三,將嚴寒團團圍住,但嚴寒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卻令他們一時愣住。
“嘿嘿……”齊彪陰陰冷笑,道:“我看你這次還往哪裏跑!”
說著,他全身一震,掌上驀然升起一道幽幽藍光,大步向嚴寒走了過去。
嚴寒已然將那界碑整個拔出,氣喘籲籲,累出了一身大汗。那石碑寬如門板,厚若屋牆,通體漆黑似墨,連同埋在地下的部分,竟是比嚴寒還高出一半。
嚴寒倒拖著那沉重無比的界碑,靜等齊彪走近。
齊彪手上藍光晶瑩,如同一團妖異的火焰,似要將眼前之人焚燒成灰。
王、趙、楊、陸四人靜靜地看著場中的一切,雖然尚未動手,卻也都感覺到一股風雨欲來的氣勢。
“小子,你若是怕了的話,不妨打斷自己的雙腿,沒準大爺我高興還能留你一個全屍!”齊彪一臉冷笑,好似勝券在握。
“這句話也同樣還給你自己,我手中之碑先是為你而備!”嚴寒嘴角上揚,眼中寒光綻放。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
齊彪的冷言隻說到一半便即終止,因為他看到,一塊巨大的黑色石碑,遮天幕地而來,直壓他的頭頂!
嚴寒大叫一聲,將一身神力盡集於手,硬是將沉如山嶽的石碑給掄動了,照著徒自得意的齊彪頭頂砸了下去。
齊彪乍見石碑罩下,如同一片漆黑的烏雲,勢若奔流,躲閃已然來不及。但他終究是修出了些許神通的弟子,雖驚不亂,全身上下閃起一團藍光,腰馬定如嶽,兩手衝天而起,竟是要與那沉重的石碑硬撼。
隻聽一聲悶響,齊彪兩手已經抵在了石碑底下,碑體上頃刻就被按出兩個手印。而在齊彪站立的大地上,更是足足陷下半尺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