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敢,隻是,我老人家為什麼要比?”薑太炎為老不尊,跟哲萱爭得麵紅耳赤。
“很簡單,告訴你,這個人是我翠霞山莊的家奴。你不是想要他做徒弟嗎,隻要你贏了他,我就……我就把他賣給你了。你看,這個買賣怎麼樣?”公孫哲萱還真是沒把嚴寒當外人,也不怕他當場拆穿她,就一口一個家奴地跟薑太炎討價還價。
“此話當真?”薑太炎那碩大的鬥篷遮住了臉,但其語氣裏明顯可以聽出他正兩眼放光。
“當然,我堂堂翠霞山莊二小姐說的話還能有假。但是呢,要是你輸了的話,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公孫哲萱趁機敲竹杠。
薑太炎突然語氣轉寒,說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小丫頭我告訴你,想要為師就此放過你們那是萬萬不能的。一日為徒,終生為弟,我看好這兩個小子的資質,我自然有其他辦法把他們收過來,不需要拿你們做賭注。”說著,他非常老氣橫秋地添了一句:“為師得對你們負責。”
公孫哲萱叫道:“哼,你想得美,就算此刻你想不做我師父也不行了,我要你答應我的條件不是這個。而是這次青州出大事了,聽說有數萬載之前封鎮的妖怪在那裏出世,你得帶我們去圍觀那個地方才成。”
薑太炎冷哼一聲,道:“不賭了。”
“為什麼?你怕了?唉,早就知道你是個慫貨了,還學人家收徒弟,真是。”
“誰說我怕了?這屁大個事兒也值得我參加一場賭賽?實話告訴你吧,老夫此番東來,本就是為追查那件事情,隻不過順手收了你們幾個徒弟。我本就打算在這個風尖浪口上帶你們去長長見識的,不想你居然主動提出來了。”
“嘿嘿……”公孫哲萱笑得如同一個小惡魔一般,說道:“師父,你真是太英明神武了。不過,你就真的不想收那兩個小子做徒弟了?我看他們兩個資質比起本小姐是差了一些,但是……總比有的人強吧?”她說著往一邊的嶽輕楓瞟了一眼。
這兩人之間因為某些原因有不小的嫌隙,嶽輕楓冷哼一聲,把頭扭向了一邊。
薑太炎點點頭,問嚴寒道:“小子,你願不願意跟為師走?”在他的心裏,恐怕早就認定了嚴寒兩人是他的弟子了,此刻根本不消多問,直接就自稱起“為師”了。
嚴寒笑道:“做你徒弟有什麼好處嗎?再說了,我還不知道你的本事大不大。”
“什麼?”薑太炎怒喝道:“臭小子,你居然懷疑我的實力,你傷了我的心你知道嗎?”
公孫哲萱跳了出來,叫道:“對,誰知道你的本事大不大,說實話,到現在我都還沒見過你展示你的實力呢?不如你們兩個就此比劃一場一如何……嗯,就按照先前的賭法,賭吃饅頭,吃得多的算勝,如何?”
“我反對這種無聊的把戲,我堂堂一個修士,居然要跟一個凡人比飯量,說出去別人會笑話我的。”
“嘿嘿,你堂堂一個修士居然不敢跟一個凡人比飯量,傳出去那才丟人呢,哈哈哈哈……”
“好,我比。”薑太炎終於斬釘截鐵。然而,下一刻,阿倫卻站出來,說道:“要是你的本事大的話,我們很情願做你的徒弟,隻是,有些事情咱們得事先說清楚了……”
薑太炎一抖他那寬大的黑袍,道:“好,你說。”
阿倫道:“首先,我們不叫你師父,就如你自己所說,叫你太炎或者薑大爺或者老薑什麼的。其次,我們本來是打算要另投別師的,而且是非投不可,所以,你不能反對。然後,我們可不要做什麼狗屁的拜師禮。最後呢……嗯,我一時還沒想出來,等想出來再告訴你。”
彼時修行界中最在乎所謂的師承門閥,對師長直呼其名的往往被視為欺師滅祖,為人所不容,另投別派者更是會被視為師門叛徒,真可謂人人得而誅之。
但薑太炎卻似乎完全不在乎這一套,爽快地應承了下來。
嚴寒初入修行界,為避免以後寸步難行,且此事也確無什麼害處,便也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一行人很快就聚到了一桌。
這八個人雖然同坐一處,但心思卻各自不同。
金銀二兄弟對於做不做這個神秘人的徒弟倒沒有什麼意見,他們所憂慮的是,這翠霞山莊的兩位千金都在眼前,而且兩人都是一般的光彩照人,就是不知道那瀝泉劍是否在他們身上,得想個辦法連人帶劍一同搞過來才好。
薑太炎一連收了五個良徒,心情這歡暢難以細描,他一手拋開鬥篷,露出胡子拉渣的嘴角,對酒當歌,慨歎人逢喜事精神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