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不詳的感覺狂湧上心頭,李瑞終究還是下手了,我很清楚,這隻是一個開頭,在這個不算太大的房間,他究竟會用什麼辦法對付自己,不得而知。
我抬起手,用力敲打房門,大喊著卻沒人應聲,仿佛這一個樓層就隻有自己一個人似的。
我卯足力氣,用肩膀撞擊房門,又抬腳蹬踹,可門卻紋絲不動,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
我趕忙拿起手機,向外撥打電話求助,可兜兜繞繞了一大圈,徐龍的電話關機了;聶倩在發過那則警示短信後,電話就一直處於占線之中;林輝就更不用說了。
等到自己走投無路開始撥打報警電話的時候,從房門下麵的縫隙中,有煙霧斷斷續續地鑽了進來,緊接著,周圍的空氣漸漸變得灼熱,房門的溫度也瞬間升高了,讓我不得不離它遠一些。
我一邊向電話裏的警察解釋自己的處境和位置,一邊往窗的方向跑去,所幸,窗戶還能打開,可是,望著外麵黑漆漆的夜空,我的心募地沉了下來,自己的房間可是在六樓,跳下去不死也殘廢,若是想通過外牆攀爬下去,這麼黑的夜裏,在對周圍並不熟悉的情況下,也是不可能辦到的。
電話裏的警察說會立刻通知刑偵大隊和消防,讓我堅持住,並積極尋找自救的辦法,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我把頭伸出窗外,用盡全身的力氣朝樓下大喊,喊得嗓子都快啞了也沒有人過來,自己所在的宿舍樓離辦公大樓並不遠,按理說這種程度的聲音應該可以被人聽見,即便是樓裏的人真的聽不見,那門衛呢?門衛就在自己正前方不遠處,他們是無論如何不會聽不見的。
可現在的事實就是,沒人聽見,一個都沒有。
我在大腦中快速搜索著逃生的辦法,目光無意中瞥見了床上的被單,心裏一陣激動,立刻有了主意,以前自己就在電視上見過用被單紮成長繩逃生的人。
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
可自己的這個念頭剛剛出現,就被現實無情地摧毀了,被單的材質很脆,別說是承載整個人的分量了,就算自己稍一用力就會被輕易扯斷,而被子裏麵是類似於羽絨的東西,更派不上什麼用場,想不到這次逃生還沒開始便胎死腹中了。
我狠狠地將手裏的被單甩到床上,嘴裏把李瑞的十八代祖宗都挖出來罵了一遍,我可不信這裏的每間房間都是用的這種被子,肯定事先被人掉了包,目的非常明確,不給自己任何逃生的機會。
房間裏已經快被煙霧籠罩了,門縫下也有紅光在閃爍,照這個速度,不出十分鍾,這裏將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房門較之剛才發生了細微的扭曲,可這並沒有讓我感到高興,雖然自己很希望房門能被打開,可現在卻反而希望它再撐久一些,因為當它扭曲到倒下的那一刻,說明外麵的火勢已經異常猛烈了,猛烈到肉身根本無法穿過的地步。
突然,我的視線落到房間裏的另一扇小門上,暗罵自己蠢得可以,這個房間是自帶洗手間的,那裏明明就有水,雖然無法撲滅門外的大夥,但至少可以讓我多撐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