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所吹奏之曲,正是剛才白衣男子用箏所奏之曲。
同為名曲,不同人吹奏,又是不同樂器,效果自又是不一樣,隻覺讓人耳目一新。
傳說先秦時期,有位著名的秦師伯牙,他及善彈琴,常常借彈琴來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無奈卻鮮有人懂,他隻覺甚是苦惱,更覺知音難覓。
每當伯牙創出新曲時,他總是前往荒郊野地,彈於鳥蟲魚獸聽,以此聊以慰籍。
有一日,他正在山上彈琴,一個砍材路經此地的樵夫鍾子期,隻覺伯牙的琴音甚是悅耳,便坐下傾耳細聽。
一曲彈完之後,鍾子期卻一語道出子牙所彈的這首曲子所描繪的是““巍巍乎誌在高山”和“洋洋乎誌在流水”的情操心德。
子牙先先前見鍾子期隻是一個砍柴的,尚不以為意。
直在心裏尋思他一個鄉野村夫,如何能聽得懂自己彈的琴,還在自嘲自己這是在對牛彈琴,哪曾想卻聽到鍾子期竟說出這翻話來,不由甚感慚愧,隻覺覓得知音,連聲說道:“善哉,子之心與吾心同。”
從此二人成為知已,經常一起交流心得,一個奏,一個聽評,倒也過的逍遙自在,更創出了《高山流水》這樣千古不朽的名曲,以記住彼此之間的友誼。
後來鍾子期死後,伯牙傷心欲絕,知道從此再無知音,就算彈得再好的琴,沒有人欣賞,又有什麼意思?隨即摔琴絕弦,終身不操,後世人們為了用彈奏《高山流水》來表達自己得遇知音之情,也是為了紀念子牙和鍾子期二人。
如今黃藥師突然再次吹奏此曲,無疑是向白衣人暗示自己將他視為知音之意。
果然,白衣人心知肚明,跟著便也為黃藥師伴起奏來。
二人一曲完成,隻覺心情愉快。
住曲收手,白衣人這才抬起頭來,朝黃藥師看去,眼神之中多有讚許之情,又掃了一眼王重陽及薛空靈,隻稍作停留。
待看到地上那一堆價值連城的珠寶,竟視若無物,一掃而過,隨即抱拳說道:“兄台精通音律,實是難得,在下複姓歐陽,單名一個“鋒”字,久聞中原地大物博,此番特地前來瞻仰,自從西域白駝遠道而來,不想剛入中原,竟偶遇知遇,實是容幸之致,不敢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眾人這才看清歐陽峰的樣貌,見他高鼻深目,臉須棕黃,英氣勃勃,一雙眼神如刀似劍,甚是鋒銳,顯然武功不弱。
又聽他說話聲音鏗鏘有力,似是金屬敲打之音,煞是刺耳,略一皺眉的同裏,卻也甚是驚訝,知道若非有極強的內力,絕不至如此。
黃藥師聽聞歐陽鋒竟是從西域遠道而來,也甚覺驚訝,連忙抱拳還禮道:“原來是歐陽先生,失敬失敬,在下東海黃藥師,今日有幸一見,甚感欣慰!”
歐陽鋒笑道:“藥兄客氣,客氣!”
黃藥師這才又指著王重陽向歐陽鋒隆重介紹道:“這位是王重陽王大俠,是在下久慕的英雄。”
王重陽弓身行禮道:“慚愧!貧道王重陽見過歐陽先生,適才聽聞 歐陽先生與黃兄弟合奏鬥曲,隻覺慷慨激昂,令人心潮澎湃,當如餘音繞梁,三日不絕於耳,實是幸哉!”
歐陽鋒又打量一翻王重陽,麵上驚訝之色,隨即抱拳說道:“原來道兄竟也精通音律,區區剛才胡亂彈奏,恐怕要惹兩位兄台見笑了!”
王重陽和黃藥師齊齊抱拳說道:“歐陽先生客氣了,鄉野村夫,豈敢妄稱精通?胡亂一說罷了!”
歐陽鋒這才朝地上坐著的薛空靈看去,先是麵色平淡,接著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