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龍吃了解藥後沒有發覺身體有何不適之處,才偷偷回到沙蘭鎮,此時四周漆黑一片。
他回到房間點亮油燈,粗略把葉南毒經翻了一遍,不由看得令他咋舌心驚:這毒經不但各類的毒藥五花八門,而且毒人的手法層出不窮,匪夷所思。若是自己學會了估計立馬成為令世人恐懼的大毒物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毒經裏麵又有許多的解毒和看病的心得,幾乎相當於《本草綱目》的價值。這倒讓逸龍感到今夜還是有不少收獲的,逸龍滿意地把毒經放在床頭的一個隱蔽暗格裏,便開始繼續運氣練功。
畢竟練體與修煉無名心法綜合在一起很有效果,他想勤快總沒錯,別人一個時辰就能搞定的功夫,他就花費十倍或者三十倍的時間去搞定,這就叫做發揚鐵棒磨成針的精神了。
但逸龍不過修煉一個周天,便聽到門外有腳步聲,接著是猶豫的敲門聲,仿佛有些害怕。
逸龍歎口氣,起身打開門來看,隻見破舊的石房外竟然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黑乎乎的一團,遠看還以為是一隻夜貓守在外麵。他揉著眼睛嘟囔道:“小龍哥嗎?我們族長說請你去一趟祠廟參加一個活動。”
“原來是虎娃,你可嚇了我一跳,我幹嘛要去參加你們夜族人的祠廟活動?”
虎娃上前非常神秘地在逸龍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意思是族長想找他談談。逸龍猶豫了片刻,雖然此刻他非常困乏,可想到石頭還在祠廟,現如今不是剛好送個機會給他去查看一下嗎,所以決定還是跟著虎娃走一趟。
再說鎮尉府這邊依舊是燈火通明,梅水針一開始並沒有把魏金元文書被火燒死的一案放在心上,他並不認為一個小小的文書能和夜族青蓮教的人聯係起來。
但是當他從鎮尉長所收集的實際上也就這個魏金元收集的案卷中卻興奮地發現了夜族青蓮教活動的種種蛛絲馬跡。
這個魏金元其實是一個人才,尤其是適合收集情報工作。放在這個鎮裏完全被埋沒了,這是梅水針看完案卷以後得出的第一個結論。
因為帝國的慣例,也是出於未雨綢繆的考慮,每一個地方哪怕是最低級的文書官員,都必須盡可能地將當地夜族人的活動情況詳細記錄在案。但梅水針作為縣級官員,看過很多記錄案卷,卻發現隻有魏金元記錄的案卷非常有價值。
魏金元並沒有按照朝廷那種毫無借鑒價值的流水賬方法來泛泛記錄夜族人,而是把夜族人的案卷分成宗族、人物、財產、大事記、小事記及疑點等幾個大類。
在夜族人物的記錄裏,哪怕是前一陣剛剛出生的小孩都能找到,詳細到性別,特征,有無殘疾等。而恰恰是在這人物篇中,梅水針發現最近沙蘭鎮夜族流動人口突然增加了不少,對此魏金元給出的解釋是據了解熙州地帶因饑荒導致夜族人到此逃難。但魏金元在此加注了未證實三字。
而在小事記中,魏金元又記錄了夜族人最近以來比以前更加安靜和注重秩序,幾乎沒有與白族人發生過一起衝突,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
對此他直接標注了疑問,也是待核實。就在記錄本的最後一頁,魏金元摘錄了一段關於夜族祠廟的曆史記載:據傳夜族沙蘭祠廟前身是夜族魔皇分神之軀埋葬的陵地,後經曆代的洗劫,早已灰飛煙滅,無從考證。但夜族人一直小心翼翼地維護此地,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尤為嚴密,白族人基本不可能進入。在摘錄的最後一個字後麵,魏金元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沒有發生衝突隻有三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這裏的白族人實力徹底超過了夜族的人,他們根本不敢反抗。可這裏白族人都是些渣子,帝國軍部的勢力還沒有完全滲透過來,所以完全可以排除第一種可能;第二種可能是這裏來了夜族比較尊貴的人物,出於保護的考慮集體選擇謹慎,但這不毛之地又有什麼人物願意來這呢?第三種可能就是爆發前的沉默,難道夜族青蓮教想在邊境地帶起兵造反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