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介意。”容毓聲音溫雅如玉,有著一種白雲般的空淨。“不過要是你的私房錢沒有五十萬兩的話,安陵王府就重建無望,那時我心中定是擔憂鬱結,舊疾也極易發作,到時候也就隻能請太子殿下來了。”
聽著容毓的話,諸葛明空不禁握緊了拳頭,她強忍住想要揍人的衝動。深深的呼了幾口氣,道:“你真是神機妙算,竟然知道我有五十萬兩的私房錢,我真是佩服佩服!”
“對了,我截住了幫你送信的婢女。”容毓再次開口,聲音依舊是那般的風輕雲淡波瀾不驚,他說出這話後,不等諸葛明空的任何回答,便又開了口:“你這信若是送到你娘手中,你的皮肯定又是要被侯爺鬆一次了。況且,若是你娘幫你解決了,我還怎麼從你手中拿重建王府的銀兩。”
“容毓,你竟然算計我?”聽他說話,諸葛明空立刻拍桌而起。竟然想坑她五十萬兩,做夢!
“諸葛明空,這隻是你燒了我王府之後應付出的代價,若是你不想給,我也不會強要。此次皇上也隻是要你去祭天,並沒有明著說讓你嫁給夜天乾,所以這想法都隻是猜想不能當真。雖然我們曾有過婚約,但是你若是真能嫁於夜天乾,成為一國之母,那也是極好的一件事,我會祝福你的。”容毓溫溫潤潤的聲音傳了過來,猶如珠落玉盤,清幽雅致。
“那局棋我贏了,這事你說過幫我解決的。”諸葛明空立刻反駁。
容毓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了茶,飲了起來。他一動,便有一股藥香襲來。伴隨著藥香,還有他風輕雲淡,明淨高遠般的聲音:“我是這樣說過沒錯,但是你也知道我身患惡疾,需要靜養。但是你將我的王府都燒了,我還有什麼靜養之處。我現在連我自己都自顧不暇,又怎麼可能顧得上你?要不這樣,皇上若是真下了聖旨,你就先嫁過去,待我身體稍好之後,再行個方法讓你與太子和離。反正和離又不是第一次,你也有經驗了。”
一音一調,都是那般溫潤雅致,但是話語確是讓諸葛明空完全無言反駁,而且她知道自己這個虧吃定了。
“容毓,世人都說你溫潤如茶,淡雅如蓮,浮華於世,雅致絕倫。但是卻不知你口若懸河,巧言善變,死的都能給你說成活的。”諸葛明空使勁的瞪著幕簾,似乎要將自己肚子裏的火全部瞪出來。
“諸葛明空,你的誇讚,我勉強接受。世人都說你胸無點墨,不過今日你倒是讓我見識到了你的胸無點墨。”容毓聲音再一次傳來,溫潤且優雅:“你的書法蒼勁有力,行雲流水,畫工更是超凡脫俗,堪稱一絕。至於你的棋藝,布局精巧,心思縝密,可以說是當世之巔。你這樣的胸無點墨,真是讓容毓知道裝字何意。”
“我裝,關你屁事!”他操什麼心啊!
“本就不關我的事,你如此激動作甚?”
“我沒激動,我就是想罵你幾句。”諸葛明空瞟了幕簾一眼,這幕簾還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搞得她想要用眼神鄙視死他都沒有機會。
“好,你說,我聽著。若是有一句不實,便罰抄《女戒》一遍。”
“你叫我抄我就抄嗎?”諸葛明空立刻頂了過去。
“你可以不抄《女戒》,因為我管不到。但是我可以讓你抄《北周禱文》,裏麵三千五百八十五份禱文,共二十七萬五千八百四十九個字,你可以和《女戒》字數比比,自己選擇一下?”容毓的手放在長桌上,輕輕的敲了一下:“罵吧,我來看看你抄多少遍才夠!”
容毓說這話,諸葛明空現在哪還能罵出來?好的,壞的,對的,錯的,方的,圓的,扁的,都給他一人說了,她再說下去就是傻帽了。人家擺明了,破財消災!
“好,我給你重修王府的五十萬兩,你幫我搞定這次的事。”終於,她還是在他的威脅下屈服了。
但是此時,容毓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道:“六十萬兩,一個子都不能少。”
“你……”諸葛明空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她怎麼會遇到這麼個黑心的人?幸虧他們離了,不然她肯定要被他算計死了。雖然很不甘心,她還是答應了:“好,六十萬兩,那我先走了。”
她說完便站了起來,準備出去。而此時容毓的手掀起幕簾,他的唇和下巴剛好暴露在諸葛明空的視線中。
肌膚若雪,仿若玉質。尖削的下巴,線條優美雅致,猶如盛開的月下美人一般空靈幽若。唇,微微的抿著,粉質的色彩猶若三月枝頭的桃花一般,精致美麗。
桃花綻放,清幽的聲音仿若伴隨著香氣一般,令人心曠神怡。“在文侯府幫我尋個幹淨幽靜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