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師父你太無恥了(6000+)(2 / 3)

頓了頓音調,他不動聲色地控製下怒火,緩緩道:“他們想要聽什麼便讓他們聽,你隻需裝作不知便成。”

這話講得更是叫絕塵長老疑惑不已,但對上掌門人尚存怒火的眸子時,便生生壓下了嗓音之中的話,隻垂首道:“是。”

才隻說了幾句話便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這事兒擱誰身上都不會怎麼樂意,尤其還是絕塵長老這般自負之人,勉勉強強地應了聲,便極不願繼續待在此處,抬首便想要說聲告退。

卻不想忽被掌門人打斷:“方才聽正宇說,那人身畔帶了個看似年歲不大的少女,可是真的?”

雖不知掌門人為何忽然會問起此事,但絕塵長老還是如實答道:“是,我今日前去接待他們之時,瞧見過那少女,看起來確然年歲不大,但性子卻極為不饒人,出口便是挑釁之語。”

聞言,掌門人眉間一挑,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縷精光,“這幾日你隻需在暗中觀察她即可,那人的話,便不用去管了。”

“可是掌門……”對於他的此番決定,絕塵長老震驚不已,想要出聲再做商榷,卻被他提手打斷。

“若是無事便退下吧,你隻需記著按兵不動即可,其他的事我自會安排。”話罷,掌門人便揉著太陽穴,顯出了幾分疲倦之意,意思很是明了,不想再多說半句。

絕塵長老見之也不敢再出言反對,隻能領命,不甘地退了出去。

在外殿等待的弟子見他出來了,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喚了聲:“師尊。”

原本出來之時絕塵長老便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有人往槍口上撞,恰好便能夠讓他泄火,二話不說便是一掌揮去,那弟子怎會料到他會忽然來那麼一下,頓時嚇得腿腳發軟,竟是不知要躲開。

幸而他隻是憤惱,但並未有氣昏過頭,揮去的掌風與那弟子擦肩而過,隻分毫之際便能叫那弟子當場斃命!

“師尊息怒!”絕塵長老的火爆脾氣在長白山可是出了名的,依著是長老的身份,除卻掌門與掌門夫人,他向來不將其他人放入眼中,單隻說自負還真是客氣了。

但恰是這個脾氣,卻甚得掌門的心,長白山上下隻要有腦子的人都知曉,掌門自百年前掌派以來,便一直以狠辣專治的手段處理派中的一應事務。

所以一個專治之人,最喜歡的便是沒有腦子,隻會使用蠻力的人,因為他不必考慮此人會不會有不軌之心,也不用擔心此人會敢反他。

“正宇呢?”一掌揮出,絕塵長老的心情顯然是平複了許多,轉而向四處看了幾眼,卻不見正宇的身影,不由心內好不容易壓製下去的火氣再次升起。

“正宇師兄說身子有些不適,讓弟子向師尊說一聲。”青衣弟子此時怎該再惹他生氣,但悲催的是正宇早已不在了,若是自己回答一個不慎,那方才的那一掌怕是便得揮在他的身上了!

聞之,絕塵長老冷哼一聲,但終究也未再追究什麼,隻道了句:“回去。既然掌門師兄如此忌憚,我便讓他擦亮眼睛好生看清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強者。”

這話明顯是上下不銜接,青衣弟子聽得一愣一愣的,待到絕塵長老轉身離去的背影走遠了,他方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趕了上去。

而被他們討論在口中的夏果,此時此刻卻是相當地愜意,趁著白團與桃之出去辦事兒之際,她特地自房中搬出了筆墨紙硯,外加一張長桌,擺在了院落的一株梧桐樹下。

做好了一切準備,夏果照著尚易籍所描述的,端坐於椅子之上,將墨盤先給磨勻了,再執起一支狼毫,往上沾了些許墨水,對著攤開的宣紙躊躇了好半晌。

第一筆應當是如何畫的呢?她相當得糾結,以至於在糾結之中不知何時,狼毫之下的墨水慢慢地滴落下來,在宣紙之上凝成了一團黑暈。

有句話叫出師未捷身先死。恰好很符合她此時此刻的情景,她都還未落筆,便先毀了一張紙,她相當懊惱,隨手將其揉成一團,丟擲到腦後。

再行攤開一張,大摸是太過於透露,以至於她畫著畫著,便整個人幾乎都趴在桌案之上,衣衫、袖子之上沾滿了墨字也無察覺,她隻專心於眼前的這副畫。

歪著腦袋想著下一筆要改如何描繪,不自覺中將手中的狼毫往口中一塞,這般重的墨汁味竟然也未曾引起她的至於,她反是頗為認真地咬著狼毫,頓時啃得整張嘴皆是墨水。

這般認真到極致的模樣,著實是叫一直悠悠然躺於樹上的沐卿有些好奇,暗地裏觀察了許久,卻見她太過透露,根本便未曾注意到他的目光。

輕飄飄地旋身落下,走至她的後背,略略那麼一瞧,便看到一張不大不小的宣紙之上,恍然畫了個黑咕隆咚,分不清是何物的東西。

心下想著自家的小徒兒何時有這般奇怪的癖好之際,已話音清淺地說道:“小果是在畫何物?”

好家夥,忽然這般出現,在她的背後來那麼一句,真是嚇得她差些便要下意識地竄上桌案了,但她第一反應做出的動作便是猛地撲身上前,將底下的那幅畫蓋得嚴嚴實實的。

“沒什麼!師父……師父你何時來的?”真是甚為跛腳的轉移話題,在她自己開口之際,其實她便已經後悔了,方才她畫得那麼透露,根本便不曾發現師父大人何時出現了。

指不定他早就站在了她的身後,那麼……他可能是已經看到她所畫的東西了!一想到這個,夏果真是覺著肉痛非常。

聞言,沐卿微微一挑眉,目光落在她的麵容之上,唇畔處的笑弧愈深,宛若春風般悄然無聲地蕩入她的心田,在她呆愣之際,他流袖拂動見,微涼的指腹已落在了她的唇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