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齡少女‘咯咯’的笑了兩聲,伸手揉了揉白團的小腦袋,在美女麵前向來沒有原則的白團立馬便表現出極為受用的表情。
緩緩地站起身來,少女忽而將目光轉向了夏果,柔柔一笑,“姑娘看著很麵生,是初來芙蓉鎮麼?”
芙蓉鎮?這名字可真是夠特別的。夏果亦是回以一笑,不等她回話,少女已是接了下話道:“遠來是客,姑娘若是不嫌棄,可去我家安歇。”
夏果來凡間已有許久了,經曆的事情也不在少數,如今她都還未說些什麼,眼前這個看似極為清純的女子便出口邀請她前去家中安歇。
凡人的思想有時候很簡單,有時候也很複雜,但卻是很少有人會在未曾了解對方的詳情之時,便出口相邀的。
要麼就是此人原本便很熱情,要麼……便是她別有目的。
見夏果很明顯地以警惕的目光看著她,少女反是尤為不在意地笑了笑,再次垂下了腰肢,將擱置在腿旁側的竹籃拎了起來,轉而又將目光落在白團的身上,“你叫什麼名字?”
美人兒親口問它的姓名,白團哪有不回答的道理,立馬便屁顛屁顛地回答:“白團。白色的白,肉團的團。小美人兒喚作什麼?”
“喚我菱兒便成。”拍了拍它的腦袋,名喚菱兒的女子複又站起身子來,看向了夏果,“姑娘好像對我很有戒心,怕是不知曉我芙蓉鎮的風俗吧?鎮上的百姓都是勤勞淳樸之人,還望姑娘莫要以貌取人,斷章取義。”
“菱兒姑娘誤會了,我並未那般意思。”雖然麵上依舊保持著一貫的笑容,但夏果卻是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轉而看向白團,“團子,咱們回船上去。”
這個鎮子雖然在第一眼瞧上去便給人以一種脫俗恬靜之美,但很顯然,放眼望去,除卻這個少女便再未見其他人,若是單說沒什麼問題,她可是不相信。
經曆了石溪村一事,她早已在心中安了警鈴。再者這個鎮子一看便是屬於與外界不怎麼溝通的,但這個少女卻是出口成章,怎麼說都是怎麼地不正常。
所以她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決定今夜還是去船上睡好了,免得萬一又遇上什麼詭異之事,可就真又夠她頭疼的了。
見夏果毫無餘地便要讓它走人,白團很是受傷,甚為不舍地瞅了瞅菱兒,旋即亮起大板牙來,“菱兒莫要生氣呀,小果子她有時候這兒會不大通暢,待過一會兒我再來找你玩兒啊。”
夏果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它一眼,這廝,怎麼看到美人兒胳膊肘便拐地如此之快?想來是許久不曾抽它,所以便皮癢癢了,還敢說她腦袋有問題。
菱兒依舊保持著一貫恬恬的笑容,一點兒也未有因夏果的這般表現而顯示出生氣之意,隻是點了點首,“那我要多準備些糕點才行。”
一聽糕點,白團一雙綠豆眼立馬便亮了,磨磨爪子正想要說什麼,卻被夏果給插足打斷,“白團子,你到底回不回來,不回來我便走了!”
這家夥,真是氣死她了,有人會那麼毫無目的地邀請你去吃好吃的麼,明顯是別有目的啊,這廝便不能長長腦袋嗎,難道它在這方麵吃的虧還算少?
聞言,白團一對粉嫩嫩的小耳朵立馬便又耷拉了下去,灰溜溜地蹦躂到夏果的肩膀上,笑得尤為討好,“哎喲,笑一笑十年少嘛,小果子你今兒一早是吃火藥了,怎麼氣這般大?”
夏果都已經懶得瞪它了,她現下是深深覺著,和白團這廝對話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找虐。朝菱兒象征性地笑了笑,帶著白團轉身便走人。
而便在她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原本一直揚著唇角的菱兒原本如清水般純淨的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晦暗之色,唇畔處想笑意更深,將竹籃挎在手臂之上,如閑雲漫步般地往回走。
口中輕哼著首不知名的小曲兒:“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夏果再次返回去之際,一眼便瞧見沐卿一抹藍袂靜立於一座斷橋之末,清清徐風之下,即便是如黛的遠山,也無法奪去他的半分風韻,反是做了個陪襯。
提著裙角跑了上去,靠近之際她卻並不急著喚他,反是點起腳尖,小心翼翼地靠近,見他看向遠處之時,麵上倒是破天荒地流露出了幾絲凝重之色,她便也伸出了脖子向著他所看的方向瞧去,瞅了好一會兒,除了斷橋流水,她還真是什麼也瞧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