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十全十美之多了一美(1 / 2)

“文爺、徐爺,小侄正在收集唐爺軼散之詩、文、畫,為求之集之刻之便捷,根據朋友提供、四方收集,以唐爺吟詩、作文、繪畫之時序為據,做了一個唐爺作品‘索引’,以便一件件求索、求觀、求刻。但後進畢竟才疏學淺,對唐爺廖若星辰之作品難免掛一漏萬,為此,早就想拜求二位爺增補、斧正。再則,二位爺乃吳門畫派之撐門,唐爺生死之執交,手頭鐵定多保藏有唐爺作品,望二位爺不吝賜觀、賜刻。”

聽袁爺言,文爺望一眼徐爺又轉向袁爺,徐爺瞄一眼文爺再轉向袁爺,三位爺互望一眼,現場刹時靜寂了下來。做為晚輩,直接把希望、懇求訴之於明,就不可能再有苛求,謹等而已。

文爺、徐爺卻呆住了,不為袁爺之求,而是為袁爺之“索引”。

如詩之“索引”,《桃花庵歌》、《伯虎自讚》大眾而廣傳,其時幾乎無人不曉,無人不知,然如《題崔娘像》,屆時已因文人對唐爺之多論而傳亂,《題崔娘像》之題已混,嚴格說來,開篇二句仍因“亂傳”而失真,至今未見真跡(經曆朝曆代多人努力,直到現在這二句仍未能複原),更不要說當時唐爺未擴散或者說是小眾間傳閱之作品了。

唐爺詩文如此,時之畫作,因長期靠售畫為生,則更劇矣,有多少作品散軼甚至湮滅在曆史長河之中所不可再展。可見幾同時代的袁爺借助天時、地利、人和所集唐寅之詩、文、畫之為是何等的重要、何等的彪炳千秋,何等的益時人、芳千古!如果沒有袁爺這樣的有心人,不知我們今天還能見到唐爺多少真跡,也不知唐爺有多少作品可以留傳至今直至留傳後世?文爺這“粲若繁星,彪炳千秋”之讚,可見也適之度也。

見文爺如之評,幾因隱世而未顯的徐爺則更甚:“袁兄之為,為時人立碑,為後人傳史,定當千世傳名,萬古流芳是也。”

“永之兄,爾之行,實乃為吾華夏文壇鑄鼎、傳承之為,吾輩豈可避之,私之乎?必當盡力而赴,想征明兄亦然。吾與征明兄今悟,實為伯虎兄之畫、允明兄、征明兄之心事耳。爾之大事,實為傳世之為,當慎之、重之!吾懇求永之兄,先為伯虎兄畫作留白補全,允明兄、征明兄心事得圓之事為之,如何?”

“然也、然也,若容兄言之有理,永之兄請觀之,兄已將題詞之物器置於前,原當請若容兄補之,永之兄適時赴賤府、居陋室,定當是有緣者耳。緣伯虎兄之畫得補白事,為兄已苦求經年矣,請若容兄、永之兄共奉才學為之,如何??”

“補白、唐爺之大作?”

“是也、是也。伯虎兄之大作留白十餘年矣,留白至今未能全,甚為憾事,今正與若容兄議之”

聽二人言,文爺立即明白過來,連忙加以鄭重說明。

“唐爺大作,付唐爺全部心血,鑄唐爺畢生功力,所題者均為前輩高才,後進子侄才學淺薄,妄動筆墨,恐汙傳世之瑰寶,實有不當?”

對於文爺、祝爺之題,唐爺之畫作因何成、又因何留白諸事,一直為求唐爺作品真跡的袁爺自是多次聽人傳言,早就十分清楚明了的,真心認為自己是後輩子侄、才疏學淺,從未有心念及在唐爺畫中與文爺、祝爺及其它長輩同題,而將名留千古之事。一下聽徐爺請自己同題,文爺也有此想,一下子怎麼也沒法回過神來。

“永之兄,爾之為,乃為華夏文壇鑄鼎、傳承之為,能結識永之兄,是伯虎兄及吾輩之幸,伯虎兄大作留永之兄大名,與伯虎兄文集共傳於世,是吾輩之幸、伯虎兄之幸,大之,則中華民族之幸耳!安有不當之雲爾?”

見狀,文爺即再敘證之。

“永之兄,征明兄言之有理,實言之,伯虎兄、征明兄、允明兄高抬,大作初成,便將愚兄羅列題詞者中,聞言,吾自覺羞赧不已,已之學、已之才、已之名,安能與伯虎兄、征明兄、允明兄同例耳?為此亦糾結十數年矣。今與永之兄共為,實為幸事矣!不求為大作添彩,隻求為大作盡心盡力耳。”

見袁爺表情,徐爺更從心底讚之:為弟兄之事,不惜情、不惜力、不惜財,又無半分藉此為而揚名者,自古至今實罕見也。自心底欽服,自更求能共題,為征明兄之情,為伯虎兄之畫!

“永之兄,你吾兄弟,就不贅言矣,昔日伯虎兄為琴師楊季靜所畫《南遊圖卷》贈行,曾贈詩賀之,愚兄有幸和伯虎兄韻題詩二首,其中有一為‘欲奏雲和謁帝鄉,鍾山麗日五雲祥。南薰一曲民康阜,絕勝岐周見鳳凰’。今再憶之,事如就在眼前矣,然卻人麵不再,實難掩噓唏。吾自識不才,對伯虎兄之畫,實無新語可合。想當年尾隨伯虎兄、征明兄諸事,感伯虎、征明兄之不棄,今僅作追憶耳。當以昔日之作節選‘鍾山麗日五雲祥’題之是也。王者嘶吼,五雲降端!無求適,僅為念矣。”

徐爺邊說邊抱拳向袁爺深揖。

“永之兄,若容兄言之極是,僅為念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