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事情,帝臨當然是不知道,他此時正被那血幕劍帶到了第三層空間。與第二層漆黑一片不同,第三層金碧輝煌,處處都是佛光蕩漾,卻還是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感應不出來。
血幕劍依然是疾速飛行,第三層一個乘機脫困的葛衣修士發現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伸手一抓,強大的吸力便產生,卻未曾抓住正疾速飛行的血幕劍和帝臨,倒是讓他頗為意外。
“哼哼,萬佛寺的這幫禿驢,鎮壓老祖我兩百一十七年了,可惜那個機關僧人我奈何不了,還是先躲一段時間再說,等剛才那小子出去的時候,我趁機逃出去。”葛衣人一臉憤恨之色。
第三層目前其實也就關了兩個人,一個是應東來,一個就是葛衣人。應東來施展秘法之後,元氣大傷,當時就陷入了昏睡之中,葛衣人修為高深,見得時機,第一時間就脫身出了禁錮。
便在帝臨和血光迅速消失的時候,葛衣人忽然覺得好像有修士在轟擊第三層的空間。略一感應,他的臉上便現出了歡喜之色,知道是第二層被鎮壓的一眾修士獲得了自由,想要營救他。
血幕劍的速度太快,帝臨越發堅持不住了,忽然就見得第三層的金色地麵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他和血幕劍一起,瞬間沒入了這道縫隙之中。下意識地,他往回望,就見得身後的裂縫又自動合攏了,但前方卻是持續不斷地出現巨大的縫隙,便仿佛大地自動為他讓開路一般。
又過得片刻,血幕劍終於停了下來,帝臨也見到了一片廣闊的血池,卻是在地底深處百米之下。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帝臨的右手掌心傳了出來,血幕劍的劍身不住地顫抖,猛然掙脫出去。
血幕劍化作一道血色光芒,繼而又化作人形,正是應東來的形象,飛身撲入了這一片血池之中。血池中立即翻起了浪花,一個血色的人影忽然生出,立於血池的中央,遙遙望著帝臨。
也不見血色人影做什麼,帝臨忽然腦海一陣模糊,仿佛被什麼蠱惑了一般,竟然也縱身跳入了血池之中。這血池立時將他吞沒,無盡的煞氣和血腥氣入侵了他的腦海,腐化著他的心神。
“當年我戰天鬥地,最終也黯然收場。你此時實力太低,專修殺道的話,連保護自己都難,如何能夠在將來庇護我。帝臨,休要怪我強迫你再度修煉血魔。”血色人影喃喃自語,忽地將手往虛空中一指,上方便現出一道巨大的裂縫,接著應東來便從上麵掉落了下來。
血色人影再一指,應東來悠然醒轉,見得血色人影,也不吃驚,隻是微微一笑,血色人影一步邁出,走進了應東來的身體,與之合二為一。血色人影的實力固然深不可測,可與應東來融合之後,卻依然是選擇了由應東來主導,還是王級後期的修為。
“嗬,他倒是個心誌高傲之人,卻不會利用我的血池修煉呢。”應東來隨手一拂,廣闊的血池瞬間凝結成了一滴殷紅的鮮血,沒入了他的掌心。同一時間,帝臨的身形也顯露了出來。
“你已經回歸了?”帝臨睜開了眼睛,緩緩站起了身,遠遠望著應東來,又朝他走了過去。
應東來冷酷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意,道:“算是完成了第一步,今後就是需要努力修煉了。”
“剛剛那道血影為何要將我的意識打亂?你可別說那不是你的主意?”在被堙沒到血池的一段時間裏,帝臨仿佛經曆了億萬載的時光,奇異地見證了應東來當年經曆的一場場生死戮站。
“我本希望你可以專心修煉血魔,你應當明白,你的殺道還需要不斷完善,而血修之道本就是獨立的一種修煉模式,並不會對你的修煉造成什麼壞的影響,或許還能給你一些不一樣的啟發也不一定。”應東來侃侃而談,一道道血霧也開始在他的身上浮現,竟是濃鬱無比,遠超當年的帝臨。
“我也曾想過再度修煉血魔大法,奈何此功法為天地不容,兩度被廢除。加之修煉純血魔之後,體形異常難看,便如骷髏轉世,實不雅觀。”到得應東來身前,帝臨也便靜靜站著。
“現在你已是王級中期的修為了,突破皇級也不會太過久遠,在這小小位麵,還需害怕什麼。再者說來,血魔大法本就是威力極大的功法,自可助你成就一番。”應東來反問。
天之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帝臨忽然想到了這一點,不由得一陣心神恍惚,仿佛自己將要觸摸到某種玄之又玄的境界,卻又似霧裏看花,水中望月,始終遙不可及。
原來如此,我的血魔大法不過才被廢掉了兩次,若是再度修煉一次,想必法力會更加深厚。帝臨忽然想起自己二度回複血魔大法的時候,法力深厚了許多。不由得生出一絲期盼,卻是想要將三生萬物這句偈語在自己身上試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