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絕對的靜,帝臨感受不出任何的聲響,陪伴著他的,隻有這八朵不斷飛舞的金燦燦蓮花。
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有些不太明白,何況他也不認為自己有錯。想了想,他試探性地撩起了血幕劍,劃出一道血色劍光,擊向了一朵蓮花。為防意外,他同時祭出了墨色的護罩。
足以威脅皇級修士的血色劍光一經打出,瞬間便斬到了蓮花上麵,卻吃得蓮花一蕩,將劍光撞向了一邊。同一時間,八朵蓮花一起光芒大放,無盡的金光傾灑而下,瞬間籠罩了帝臨。
被金光籠罩之下,帝臨祭出的護罩轟然碎裂,金光便如一道道電弧,不斷地轟擊著他的身體,很快就將他轟得體無完膚,鮮血直流。更讓他鬱悶的是,金光仿佛永無止境一般,不曾減弱。
原來如此。他總算明白過來,先前那個陣法化出的金燦燦僧人不過是要將他送到這種小範圍陣法之中。到得這種地方,隻要不去攻擊困著自己的八朵蓮花,他自然可以安全無憂。偏偏這裏又沒有什麼靈氣,要想修煉,卻是極難。難怪先前會聽到那麼多的慘叫聲,卻是無奈。
呃…被轟了許久之後,帝臨也終於忍受不住了,不由得發出了輕微的悶哼聲。在心裏,他把那些個佛修全數罵了個狗血噴頭。也是,你說你要懲罰人,幹嘛還搞那一句偈語出來忽悠人。
這些傷痛固然難受,時間一久,帝臨也就習慣了,也不叫疼了,就好似已經徹底的麻木了。
開始的時候,他還會試著去感應血幕劍,看看能不能脫離這個鬼地方,到達應東來所說的血池。多番試驗無效之後,他終於認定應東來是忽悠他了,或者就是另有什麼其他的玄機所在。
事實上,非是應東來欺騙了他,而是困著他的這八朵金蓮花結成了陣勢,有著奇特的封鎖空間,自成小範圍空間的作用,將他與外界隔絕了開來,就仿佛他已經處在一個獨立的空間中。
應東來的遭遇比他更慘,第三層的陣勢更加綿綿不絕,他不過是王級後期的修為,圍繞著他的,愣是有著多達六十四朵金蓮花。他比帝臨的見識廣多了,沒敢觸發陣勢,倒是沒有受苦。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帝臨時刻都處在劇烈的疼痛之中,到得後來,幹脆保持著一個固定的姿勢,一動再也不動,隻求痛苦能夠減輕一點。也談不上埋怨應東來,他隻是心中極為鬱悶。
直到一個月之後的一天,他忽然感覺到身周出現了一陣奇異的波動,接著血幕劍便綻放出了奪目的光華,卻是應東來終於不惜耗費血幕劍帶給他的部分本源之力,來強行撐開空間封印。
在那一個瞬間,帝臨甚至以為自己是花了眼了,直到血幕劍再度傳出了歡愉的信息,他才算反應過來,趕忙將心神沉浸到了血幕劍之中。接著,血幕劍便再度綻放出了奪目的光芒,一舉將八朵金蓮花撐開了。同一時間,更是從血幕劍之上,傳出了一股巨大的拉扯力。
盡管身體遭受了嚴重的破壞,帝臨還是強撐著,緊緊握住了血幕劍的劍柄。他飛了起來,確切的說,是血幕劍帶著他飛了起來,很快便飛離了金蓮花獨立出來的空間,回到了漆黑一片的鎮魔塔第二層空間,便在這個時候,他再次聽到了一道道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咦,一個王級中期的人類修士,竟然會被關在第二層,還能逃出來。”一個妖異的聲音忽然傳了出來,接著便有一個相貌奇古的中年男子現出了身形,卻也是體無完膚,傷痕累累。
“嘿嘿,真沒想到,當年赫赫有名的天妖王居然也被關在了鎮魔塔之中。”另一個陰惻的聲音冷冷地想起,仿佛是在嘲笑前麵那個說話的修士一般,卻是一語道出了對方妖修的身份。
“那小子朝第三層去了,手上拿著一把煞氣極重的寶劍,想來就是他救了我們。”又是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接著便現出了一個婀娜多姿的倩影,脫身的三大修士也迅速聚到了一起。
“以我三人聯手,當能製伏那個機關僧人,卻是難以救出其他修士了。”天妖王相貌妖異,一身修為已然是達到了皇級的最頂點,距離帝級,不過是一線之隔,算得上是三修士之首。
“老夫雖然骨頭不中用了,卻也要將萬佛寺鬧個雞飛狗跳。”一個老者的聲音傳了出來,很快便現出一個麻衣枯瘦老者,這三個脫困的皇級後期修士盡皆微笑起來,顯然是多出了信心。
“既然我們已經到齊了,便救出另外兩人吧,我被關了數萬年了,對這第二層了解頗多,就來打頭陣好了。”天妖王生出一股豪氣,將渾身的法力一蕩,一身傷勢立時盡皆消失不見。
當下,這四個被鎮壓於鎮魔塔第二層的皇級後期修士,紛紛出手,一時間,第二層光芒大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