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血幕劍,帝臨還是不能動彈分毫,這才明白圓坤的法力卻是極高。怕是與自己一戰,此人根本就沒有出多少實力。當然,若非圓坤的法力極高的話,也不可能將他強行禁錮住。
圓坤比帝臨還要高大一些,拎著被禁錮的帝臨,幾步就到了一眾佛修麵前,一臉虔誠之色。
“弟子不辱使命,已經封印了帝臨,還請掌門發落。”圓坤倒也有點品德,慢慢扶正了帝臨。
玄夜望了帝臨一眼,也看不出什麼表情來,便問道:“帝臨,此時你已戰敗,可還有話說?”
“你們封印帝某便是。”帝臨隨口回答了一句,淡淡望了一眼血幕劍,忽然有了一絲明悟。
玄夜也不意外於帝臨的態度,隻是對覺悟點了點頭,覺悟會意,當即抓起帝臨,朝應東來飛去。到得應東來的麵前,許是應東來本就被封印了一身神通,也是一把就被他給抓了住。
萬佛寺的鎮魔塔其實就是一套極為厲害的陣法,不過是將陣法煉進了這塔狀超級法寶之中。無數年前,鎮魔塔並非為了鎮魔,而是為了鎮妖。自從妖修被趕到了西極大陸之後,鎮妖塔就有些名不副實。時日一久,這塔裏麵鎮壓的修士多是十惡不赦的魔道高手,也就更名了。
見到鎮魔塔的時候,帝臨不由得想起了重玄派的煉心閣,二者倒還真有那麼一點相似的地方。
鎮魔塔極為雄偉壯觀,從最上麵為第一層,頂上有一尊巨大的金燦燦佛像,與萬佛寺山門前的那具佛像在模樣上基本一樣,隻是莊嚴了許多,仿佛是一方佛祖,正俯視著芸芸眾生。
還未曾接近這鎮魔塔,那佛像便仿佛忽然活了過來一般,溢出了遮天蔽日的耀眼金光。這金光掃射開來,映照到了幾人的身上,覺悟顯得很是享受,帝臨和應東來二人則是苦不堪言。
混蛋,這哪裏是封印,多半是殘酷的折磨,難怪我怎麼問那些和尚,他們都不和我說鎮魔塔的作用。還沒進去,帝臨就有些明白這鎮魔塔的作用了,不由得心中苦笑,望向了應東來。
應東來則是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回了帝臨一個詭異莫名的笑容,之後則是立即轉過了臉龐。
看來,一番皮肉之苦,是在所難免了。應東來被關在第三層,恐怕比我還要悲慘。然而,若真是如他所說的話,我想取出他的血池,恐怕也得下到第三層,或許,關鍵就是血幕劍了。
一想到血幕劍,帝臨便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喜悅的情緒從血幕劍上傳遞了過來,仿佛是遇到了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一般,竟隱隱有一種雀躍相迎的期盼,他當即便明白應東來的話不假。
到了鎮魔塔近前,覺悟隨意將帝臨二人扔到了地上,一臉虔誠地朝那金燦燦的佛像行禮。也不知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禮數,他竟接連行了好幾種古怪的禮節。待到行禮罷了,他才取出兩把錦色小旗,念叨出一道道玄奧異常的咒語,這些咒語與小旗相互呼應,化出一大片佛光。
“阿彌陀佛。”覺悟又高聲宣了一句佛號,將左手一指,那一片佛光便立即飛騰而起,映到了鎮魔塔的第二層門口處,接著就聽得轟然一聲巨響,那一道金色大門大開,隱有怪嘯之聲。
“帝施主,好好磨練吧,若是有朝一日,你能領悟佛意,改邪歸正,鎮魔塔自然會為你開啟。”
覺悟將一隻小旗揮動了一下,那金色大門中便散發出一股莫大的拉扯力,將帝臨吸了進去。
剛剛穩住了身形,身後隨即傳出一聲巨響,不用看,帝臨也知道,必然是覺悟關閉了這一層。
這是一片漆黑的環境,伸手不見五指,連感應能力都失去了作用。在這裏,帝臨近乎於是一個凡人,隻是他這個特殊的凡人法力已然恢複了,卻是覺悟在最後一刻解除了對他的禁錮。
叮鈴鈴…劍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顯得頗為急切,又好像極為擔心一般。帝臨正思考間,就見得眼前閃過一道耀眼的金光,化成了一個金光燦燦的僧人,這僧人似不是真人,隻是虛體。
“啊…”仿佛是為了回應這僧人的出現一般,整個第二層之中,忽然平地起了無數的慘叫聲,仿佛這些聲音的主人正在遭受著人世間最痛苦的懲罰一般,淒慘無比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不好,這僧人多半是陣法化出來的,卻是要抓我來了。帝臨明白過來,將手一伸,就要揮動血幕劍,卻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臂根本就無法動彈了,僧人金燦燦的手臂已經按住了他的右手。
他立即鼓蕩起法力,想要掙紮,卻又覺得自己已經在疾速前進了,速度之快,便如那電光一般。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他便恢複了自由,卻駭然地發現那金燦燦的僧人已經消失了。
這是什麼地方?他見到自己的周圍有著八朵金燦燦的蓮花,圍繞成了一個圓球,正不斷地飛舞著。正想做點什麼的時候,忽然見得虛空之中現出了一行大字:“安心思過,自有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