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周伯宏也吵嚷著要跟去的,風忌有些受不了他,反正幾年下來也混熟了,便直言拒絕了他。結果風忌自己一人就走了,獨留下周伯宏整日吃吃喝喝,倒也有不少修士伺候著。
幾年痛快之極的吃喝下來,周伯宏玩的有些忘乎所以了。前幾天一掐算,發現應東來和帝臨二人今天會趕到他的住處相會,不由得傻了眼。再一掐算之後,卻又放下了心來。
道行極高的他不論是要算計帝臨還是風忌,都是輕而易舉。他料定風忌明天就能回轉,幹脆又去忙於吃喝了。至於帝臨二人,便在他的小木屋裏等一天再說好了。
到得第二日晌午時分,風忌果然風塵仆仆地趕回來了,一臉的無奈之色,顯然心中憂慮愈深。
“風小子,你女兒的病情不是讓你給鎮住了嗎?怎麼還是鬱鬱不樂的?”一見到風忌那張像是掛了層霜的臉,周伯宏就不樂意了。再怎麼說,他也是個一流的樂天派。
風忌知道周伯宏的本事,也不奇怪,隻是白了他一眼,不給好臉色,道:“老頑童,你明明知道馨兒的病情惡化了,還在這兒說風涼話,真是浪費了我四年的雞大腿。”
呃…老頑童本來正在吃一根雞大腿,油水直冒的時候,聽到這話,一時噴了出來,差點噎著。
“你怕什麼,我說沒事就沒事。便是你真個離開了這個位麵,有我這個神算子在,你也不用擔心什麼。”周伯宏一陣氣惱,望著掉在衣服上的雞大腿,咽了一口口水,撿起來繼續吃。
“這話你說了四年了,我耳朵都快起降子了。不說別的,就說帝臨吧,你一直說他沒事,可這一消失就是四年的時間。”風忌嫌周伯宏吃相難看,隨手奪過了他嘴裏的雞大腿。
周伯宏有些哭笑不得,也明白風忌熟悉了他的脾氣,當即嘿嘿一笑,又拿出一跟雞大腿塞進了嘴裏,啃得油珠子直冒:“帝臨啊,現在已經到了我的地盤了,我等你,正是要帶你過去。”
帝臨出現了?風忌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趕忙急切地問道:“老頑童,你說的,是真的?”
“我幾時騙過你?”周伯宏有些沒好氣,他雖然不太正經,倒也真是從沒騙過風忌。
“那還不快走。”風忌的臉上現出欣喜,一把拉住周伯宏,飛閃而逝。
半空中落下一隻雞大腿,油水汩汩地直冒著,隱隱傳出了周伯宏的聲音:“我的雞大腿啊。”
以周伯宏和風忌施展瞬移的速度,到達北極大陸柴郡的小木屋,不過花了幾分鍾的時間。
這兩人一到,便感應出了小木屋內的帝臨二人,風忌的臉上立時現出了久違的欣然之色。
“應東來,我回來啦。”周伯宏老遠就扯著嗓子叫了起來,話音剛落,人便衝進了小木屋。
這人就是那個什麼洪荒老頑童周伯宏?帝臨見到了一個灰頭土臉的老者,須發皆白,卻又顯得精神抖擻。灰色的衣衫上,四處散著油末,仿佛剛剛從油鍋裏滾出來的人一般。再一望之下,這老者右手裏還抓著一根肥嘟嘟,油膩膩的雞大腿,此時正一臉陶醉地往嘴裏塞。
“看什麼看,沒見過這麼帥的老頭兒啊?”周伯宏朝帝臨翻了一個白眼,吐出了一長串油末。
帝臨朝後退了一點兒,將空間留給了應東來,隨口答道:“確實沒見過。”
“好了,別鬧了。”應東來見得風忌正好進來,便一把拉過周伯宏,直接就朝門外走,道:“咱們倆先出去轉悠,讓他們談談。”
四年之後,再見到風忌,帝臨忽然有一種熟悉又陌生的奇怪感覺。說不上為什麼,他覺得風忌變化了許多,好像經曆了一段極長時間的煎熬一般。
“閣主怎麼會到這裏?”他有些意外,沒想到周伯宏會和風忌聚到了一起。
初見帝臨的時候,風忌麵有喜色,後來又有憂色,此時忽地又換上喜色,感情變化跌宕起伏。
聽得帝臨詢問,風忌簡單介紹了與周伯宏相識的過程,然後才一臉沉吟之色,望了望他的體形,迫切地問道:“你是不是再度修煉血魔大法了?”
帝臨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風忌的女兒風馨,便問道:“閣主,莫非風馨的病情又惡化了?”
風忌有些傷感,臉色有些黯然,沉默了一小會兒,才試探性的道:“她的情況越發不妙了,我聽蕭瀟說純血魔極為厲害,希望你突破皇級之後,便能替她治療一次。”
看來蕭瀟的情況應該還好,帝臨放下一樁心事,便道:“何須等我突破皇級之後去救治,剛剛和周伯宏一起出去的那個人,便是洪荒血魔始祖應東來轉世重生,此時已是皇級修士。血魔大法由他所創出,若是他親自去救治,或許效果會更好。等他回來了,我便請他出手。”
“血海魔君?”風忌隻一聽,就明白了應東來的身份,先是一陣意外,接著便是歡喜。
“眾魔門那邊,一切都還好吧?”茫茫然之間,那白衣飄飄的冷豔倩女浮現在了帝臨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