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悶的總在胡思亂想,房淑亭換了外出衣服特意打扮一番,然而她沒有目的,見車就乘,乘了幾站就下,然後換另一輛再乘再換。
如此幾次後眼前的景致並沒陌生,還是有些熟悉。
她來到了去民政局。
鬼使神差的。
這個結婚與離婚相交集的場所,一半地獄一半解脫。
房淑亭靜靜坐在裏麵看人們的歡笑與沉默,她仿佛超然世外一般與這個世界無關。
但坐久了還是引得工作人員注意,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來到身邊,九十度彎腰詢問有什麼要幫忙的。
房淑亭回以禮貌的微笑,瞧見她胸口銘牌上的名字——桃樂西——注定悲慘的名字。
有那麼一刹那房淑亭覺得眼前這一幕,這位“桃樂西”詢問的景象過去曾發生過,這種被稱之為“既視症”的現象每個人或多或少體驗過。
但與此同時房淑亭的腦中沁出對這叫“桃樂西”女子的莫名好感,講不清為什麼,非要形容的話就是聞對了氣味,校對了磁場。
她強烈的感受到桃樂西和自己……其實是一類人,盡管她們隻見了一次麵,講了一句話。
“那個,請問有什麼可你幫忙的?”
“噢沒有,我是編劇正在排一處跟離婚有關的劇,所以想坐在這看看,不會影響你們工作的。”
“是嘛,這樣哦。”女子又禮貌一笑,轉而回到裏麵向派她來的師傅彙報情況。
房淑亭又呆呆坐了許久,桃樂西沒再出現。剛才瞬時湧出的好感也很快散去。
她清楚的知道用不了多久,自己和丈夫就會來到此處,或許還會拜托桃樂西幫他們辦理離婚手續。
約莫四點的時候包中的手機響了,拿出一看是老頭從家裏打來的,她這才意識到今天本該要去送飯的。
她馬上接起電話踏出民政局。
“爸對不起我有點事,怎麼了?”
“你沒事吧。”老人顯得緊張,“沒出事吧。”
“我沒事,爸,我……”
“怎麼了啊?”
“沒什麼,碰到個老朋友。”她隨意扯了個謊,“你餓了吧,我馬上來。”
“餓到還好,中午煮了麵條,就是想到你說好要來可沒來,電話也沒打一個怕你出事。”
房淑亭咬了咬牙,被人擔心竟如此不適應。
“爸沒事的,你別擔心我這就過來。晚上想吃什麼我一塊帶過來。”
“中午吃的麵晚上就吃飯。”
“什麼飯,雞絲飯行嗎?”
“豬肝飯。”
“不行豬肝飯膽固醇太高,要麼魚香肉絲吧。”
“魚香肉絲多加份生菜。”
“我知道了這就過來。”
掛了電話房淑亭大大籲了口氣,日漸西沉,她快步走在街頭趕忙最近的公交站。
她知道下車後就有家味道不錯,又幹淨的飯店。
提著魚香肉絲飯朝公寓走去,可沒想到在半路被人叫住。
原來是老頭在街心花園等著她,知道她回來一定從這兒經過。
“爸你怎麼出來了?”
“在家待一天,頭昏腦脹的。”
“走,飯還熱的。”
“別上去了,就在這裏吃。”
“這?”
老頭在街心花園的長椅上坐下,周圍生長著藍莓狀的騰蔓植物,他拆開泡沫飯盒拿起筷子,又看了房淑亭一眼。
“你吃了嗎?”
“剛吃了綠豆粥。”她隨口說,但實則一天什麼也沒吃也不覺得餓。
老頭吞了幾口飯,咀嚼的速度和想的一樣慢,好歹咽下後又問她今天遇上了什麼朋友。
“老朋友,很多年沒見沒想到今天碰上了。”
“聊得開心嗎?”
“唔…嗯。”
“嗬嗬,那就好。”
老人的胃口不錯,雖細嚼慢咽但一口口的沒停歇,不久後他轉了個話題,講起亡故的老伴。
“以前是你媽喜歡到外麵來吃飯。”
“哦?”
“她說外麵空氣好,飯吃著也香,而且那時候還在老房子,鄰裏鄰居都會端碗夾菜的出來,特別是夏天,乘個涼吃個飯好熱鬧。”
“那是不錯。”
“可搬了新房子就一次也沒有過。”
“今天不是嗎?”
“唉不一樣,要是你媽還在她肯定不會要搬的,這地方是大是好沒錯,可沒有那味道,她是習慣老房子的除了那裏,再好的地方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