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淨的小警察站在身後,戴著幹幹淨淨的白手套,正在捂著鼻子。
陳東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摘下手套,遞給旁邊的人,轉身往屋裏走:“跟我到裏麵看看。”
村主任劉旺在身後喊了句:“陳警官,有事您說話啊。”
他看著陳東領著身後的小警察進去,背著手轉身往後走去,一邊的老劉頭正在給女警察做筆錄,看到劉旺要走,一把拉住他:“劉主任,這,這是咋回事嘛,我啥也不知道啊。”
“咋回事?”劉旺回頭瞥了他一眼:“死人了,你說咋回事,老實點兒,聽這些領導的。”
劉旺轉頭一看,滿村的老少爺們都出來了,也是,這死人可是個大事,劉旺揮揮手,趕蒼蠅似的:“回家回家,都回家去,看什麼熱鬧!”
人群朝外鬆了鬆,複又聚攏。房子外麵的警察拉起警戒線,劉旺找一個附近的人家門口坐下,和一幫老少爺們聊天。
“劉主任,你說,這死的是這家的人麼?一男一女啊,這是滅門還是咋了?這男的頭都掉了,說裏麵那個女的更慘啊?肚子都被剖......”一個中年人給劉旺遞上一根煙,滿臉興奮打聽道。
劉旺接過煙,狠狠的盯了這個男人一眼:“少問這些有的沒的,這種事兒你知道這麼多幹什麼!不怕晚上做噩夢啊!別你奶奶的瞎問!”
陳東走進小院,這是一個獨院的二層小樓,但是院子裏空蕩蕩的,在房間內的大廳裏還有一具隻穿著內衣的女屍,旁邊幾個警察正在取證。
他走過去,站在一邊的一個男警察提著鼻子搖搖頭,指著陳東身後的小警察道:“小赤赤,你最好別過來。”
“陸大頭!我說了我叫雷赫,別叫我小赤赤!”雷赫瞪了瞪眼睛,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跟著陳東走過去。
陳東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點點頭,沒有停留,直接走進屋裏。
雷赫瞪了陸大頭一眼,低眼去看地上的屍體,然而,他的眼神一觸到地上的屍體,心裏立馬翻江倒海一般,陸大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他趴在牆旁邊劇烈的吐起來。
“我說什麼來著?”陸大頭一邊給他拍著後背一邊揮了揮手,旁邊的法醫把女屍的內髒歸攏到一起,用擔架把肚腹都已經被剖開的女屍抬走。
“雷赫!進來!”房間裏傳來陳東的喊聲。
雷赫拍了拍胸口,壓了壓正在沸騰的胃,和陸大頭一起小跑向陳東所在的位置。
“怎麼了?師父?”雷赫和陸大頭走進去,一個寬敞的大廳,擺了一個玻璃茶幾,茶幾上兩杯沒有喝完的紅酒。
周圍的情況有些雜亂,扔著一地的衣服和煙頭,地上的毯子燙了幾個黑乎乎的洞。
“師父!”雷赫來到剛才陳東聲音所在的房間,一腳把門踹開,沒想到房間裏兩個身影同時顫了一下。
“幹什麼你!”陳東把旁邊的一個孩子往後拉了一把。
“啊?我以為.......這是?”雷赫有些窘迫,看了一眼陳東身邊的孩子。
陳東身邊站著一個瘦弱的小孩子,“太瘦了!”雷赫看到這個小孩子後,心裏的第一個想法。
這個孩子好像骨頭比肉還多,那雙與身高極不勻稱的大腳丫子,勾著一雙比腳還大的大黑色拖鞋,而且在他的左額頭上,有一道像是閃電形狀的傷痕。